這是清灼的特權。
兩個人又在床上抱著說了會兒話,不是什麼有意義的事,無非是清灼說自己幾點下班,梁松庭說我來接你,晚上去和崔旸吃個飯一類的日常瑣事。
十分鐘后郁清灼去浴室沖澡,梁松庭也起床給他做早飯。
家里有暖氣,加上梁松庭不畏寒,郁清灼吹干了頭發走到餐廳,看見他穿著短袖T恤和寬松棉褲正往杯子里倒豆漿。
黃豆是前一晚泡好了,定時在今早打磨出來的。
郁清灼從后面抱住梁松庭,梁松庭手很穩,豆漿一點沒灑。郁清灼又去摸他的腰,梁松庭把豆漿壺放下,說,“再摸要灑了。”
郁清灼本來只想摸摸腹肌,摸完就作罷。可是一旦上手就收不住了,更為放肆地去摸其他地方,梁松庭居然不制止,轉過身面對他,還問,“要我脫了衣服給你摸嗎?”
郁清灼先是一愣,而后笑得眼睛都彎了,退了一步說,“嗯,你脫。”視線釘在梁松庭身上。
梁松庭瞥了眼墻上的鐘,確認清灼不會遲到,然后反手從身后一拽,真的就把T恤給脫掉了。
郁清灼看著他,眼神在他身上流連。接著出乎梁松庭意料的,他突然往地上一蹲,兩手搓著臉,說,“梁松庭...我不想上班......我想艸你......”
操誰呢?
梁松庭心說,這特麼也太可愛了。
他盯著地上縮成一團的郁清灼,忍不住想笑。
誰艸誰呢?
都已經在下面享受這麼久了,還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麼。
他走過去,裸著上身蹲在清灼跟前,伸手捏他的肩膀,哄他,“那再多休息一天?”
郁清灼入職研究所本就是特聘,平時還常常自發加班什麼的,逢年過節多請一天假應該不難。
郁清灼聽了,慢慢抬起臉。
剛睡醒的人往往都會有些浮腫,可是清灼不會。他臉上干凈清透,鼻尖、嘴唇的弧度都那麼好看。在梁松庭眼里,郁清灼就沒有一處不是最好的。
郁清灼說,“那不行。我當初為了追你才決定去研究所,現在追到了,就當是還愿也要認真做下去。”
郁清灼說的都是實話。
他回國之初,很想要讓梁松庭知道自己不再是當初那個處處挑剔的小少爺,又找不到更好的佐證,所以選了最平實的一份工作,以示自己與從前兩樣。
梁松庭沒想到他這麼坦率,先是笑了下,然后又不笑了,看著郁清灼。
其實很多事,包括郁清灼心里的那些事,梁松庭都知道。
這不單單是因為他們曾經的感情,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不僅僅是這樣。
更多是因為郁清灼一直在暗地里努力。
梁松庭想象不出來他要跨過多少恐懼,才能做到在復合之初就表現得這麼游刃有余。
他既像是從前的郁清灼,說話的神態,口吻,敏銳的神思,這些都像,可是卻又不全像。從前的郁清灼根本不會考慮梁松庭的感受,或是一段親密關系的分寸感。這里面介乎分毫間的差異,梁松庭全都能覺察出來。
他單膝跪地,去抱蹲著的郁清灼,和他說,“我送你去,下午來接你下班。”
郁清灼下頜抵著他的一側肩膀,笑著說,“好啊,再摸兩下我就吃早飯。”
說完立刻上手,從梁松庭的背脊一路摸到內褲邊緣,把自己最喜歡的那一圈腰腹的線條摸了個遍,摸得兩只掌心發熱了,郁清灼終于心滿意足在梁松庭微微繃緊的頸側咬了一口,說,“庭哥,我過癮了,晚上隨你處置。
”
后來清灼著急忙慌吃早飯時也一直帶著笑,直到進了研究所被別的同事調侃,說,“喲,年輕人干勁這麼好?新年第一天來上班還眉開眼笑的。”
郁清灼這才覺得自己的春意蕩漾或許有一點過頭了,趕緊收斂收斂,靜心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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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陪伴真的可以消除很多隔閡。
郁清灼早起上班有梁松庭專車送去研究所,有一天中午梁松庭還給他送過一回飯,下班又有梁松庭來接。
晚上兩個人要麼和親友聚一聚,要麼窩在家里打游戲看電影,最后一般是以郁清灼手上或嘴上不老實開始,直到他被壓在沙發里或地毯上吃光抹凈為結局。
清灼剛回國的頭幾個月,梁松庭對他狠過一陣子,也有意輕賤他折騰過他,現在梁松庭都在盡力彌補。
兩人之間再小的裂痕也是裂痕,梁松庭很當一回事。
郁清灼在梁松庭跟前逐漸地找回那種他不必再費心揣摩的輕松感。梁松庭的親吻,擁抱,揉頭,叫他郁郁,叫他老婆,好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私下里兩人待著的時候,郁清灼漸漸變為很軟乎乎的一只。
這段時間因為忙著戀愛,搬家的事也一拖再拖。梁松庭趁著有空,替郁清灼去小公寓那邊收拾東西。
很多兩人以前戀愛時的舊物,郁清灼都收著的,不惜舟車勞頓從英國運回來,放在書柜單獨的一層,一件一件錯落擺放著。
梁松庭拿起每一件細看,而后去陽臺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