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你的溫柔》第12章

梁松庭沒什麼表情地說,醉這麼厲害。然后一推郁清灼的臉,迫使他松手了,轉身就走開了。

  也許是多少照顧了郁清灼的面子,梁松庭沒說直接拒絕的話,只是把他的囂張揚言視作酒后失態。

  可是對郁清灼而言,話已經說出去了。不是求原諒,也不是求復合,而是要追人。

  郁清灼嘆了口氣,心說自己這輩子就沒追過人,被追的經驗倒是可以寫一本書。

  真是喝傻了吧要去梁松庭跟前放這種狠話。怎麼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呢。

  在他還沒想出來追人的第一步應該怎麼實施時,代駕的司機已經騎著折疊車到了。

  郁清灼核實了司機的身份,和對方簡單說了幾句開回去的路線,然后把鑰匙交給司機,自己坐進了后排。

  他一上車就完全不吭聲了,就想自己安靜坐著。好在這次來接單的司機也是挺穩重的一個人,開車就開車不多廢話。

  郁清灼靠在椅背上聽著語音導航的提示音,視線落在窗外,思緒還陷在剛和梁松庭分別前的那一幕里沒有出來。

  剛才他們靠得那麼近,那一瞬間郁清灼甚至有個沖動想吻上去。

  他和梁松庭第一次接吻就是他先動的手。或者說動的嘴。

  也是在喝醉了以后,而且比今晚醉得厲害多了。

  那天是郁清灼的19歲生日。梁松庭一早就給他發信息祝生日快樂,郁清灼劃開手機屏幕掃了眼信息,都懶得回。

  那時候梁松庭對他的意思挺明顯的,追他快半年了,但郁清灼堅定地認為自己是直的,還給梁松庭看過高中時交往的一任女友的照片,校花那種級別的,大眼睛黑長直。

然而梁松庭不為所動,并沒有因此退回到“郁清灼他哥”的位置。

  當晚郁清灼叫了一幫朋友去酒吧,也挺奇怪的,他沒去那些有會員制的高檔酒吧,而是去了梁松庭曾經駐唱過的理工大學附近的一間民謠吧。

  到那兒以后發覺梁松庭不在臺上,郁清灼的少爺脾氣便上來了,立即給梁松庭打電話要聽他唱歌,說這就是自己的生日禮物。

  郁清灼那會兒還是剛進校不久的大一新生,而梁松庭已經保上研了,也開始跟著導師做項目,正是忙的時候。可是接到郁清灼的電話,他還是在一個小時以內趕到了民謠吧。

  梁松庭唱歌很絕,聲線極低沉也極性感。他最拿手的歌大都是翻唱許美靜的,偶爾也唱鄧麗君,都是些靡靡哀傷的城市芭樂。但是經過他猶如低音炮的聲線唱出來,那種撩人的程度很高級,后勁特別大。

  郁清灼聽過,也難忘,在這一點上完全被拿捏住了。

  當晚的酒吧里原本有其他歌手駐唱,梁松庭也不能給老板難做,他騎了三四十分鐘的車趕來以后就唱了一首。是許美靜的《都是夜歸人》。

  郁清灼就是在聽他唱這首歌的幾分鐘里不知不覺多喝了酒,后來撇下朋友搖搖晃晃去洗手間,被梁松庭從后面跟上來一把扶住了。

  喝酒這方面郁清灼一直是人菜癮大,明明自己沒多少量,可就是喜歡叫著朋友上酒吧。梁松庭見識過他喝醉以后的樣子,知道他醉了以后會變得黏人,所以多少有些警惕,這時就提出要帶他回家。

  梁松庭說這話時很正經,根本沒有別的想法。然而郁清灼酒品又爛,想象力還豐富,反倒把梁松庭摁在墻上了,湊在梁松庭跟前,笑著問他,“哥你是不是想上我?撿我回家有什麼壞心思?”

  梁松庭大了郁清灼四歲,沒可能跟喝醉的他計較,把他摟起來就要帶走,還不忘告訴他,“你睡臥室,我睡沙發。臥室門可以反鎖。”

  郁清灼當時聽了也不知怎麼想的,好像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梁松庭這陣子不是追得很一往情深麼?怎麼這麼大的一個便宜在他跟前他都不知道占,還讓郁清灼進了臥室鎖門?

  現在回頭想想,郁清灼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抽的什麼風,就在和梁松庭的拉扯之間他主動吻上去了。吻得很投入,又啃又咬的,手還往梁松庭襠下探。

  梁松庭第一時間也懵了,回過神來以后,在被其他客人發現以前把郁清灼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直接扛出了酒吧。

  后面發生的事就都很模糊了,又或許是因為太刺激太激烈,郁清灼的記憶里留下的只是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和凌亂揉皺的衣物床單,別的細節他都不太記得了。

  那是郁清灼的第一次,也是梁松庭的第一次。他們兩人都沒有經驗,卻都給彼此交付了毫無保留的熱忱。

  整個過程里郁清灼唯一記得梁松庭說過的話,就是梁松庭咬著他的喉結,說,“那天你一出現在餐廳門口,我就移不開眼睛了,后來也是,怎麼看都看不夠。不管明早你醒了會怎麼想,以后再喝酒我陪著你,撒酒瘋跟我撒,想要什麼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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