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你的溫柔》第9章

梁松庭說他舔,郁清灼沒法否認。

  現在人已經到這兒來了,郁清灼還是想要緩和關系的,也本著到場送禮的初衷,把手里的禮袋拎了起來。然而不等他說些什麼,一個身穿著漸變色襯衣、染著栗色頭發的年輕男子快步走到了梁松庭身邊。

  郁清灼的視線與他短暫地碰了下。

  ——是梁松庭的“現任”嗎?郁清灼敏銳地判斷著眼前人的身份。

  男子手里拿著個iPhone,似乎剛去外面接了電話回來。他很自然地抬手搭在梁松庭肩上,有點撒嬌似的抱怨起來,“我去,周末都不讓人休息了,電話沒完沒了的。為這幾部招商劇目我真的累麻了。”

  聽他的意思,似乎是在媒體平臺做劇目招商方面的工作。

  梁松庭淡淡看了他一眼,沒讓他把手拿開。這人又看向了郁清灼,笑瞇瞇地說,“新朋友?怎麼以前沒見過呢,介紹一下?”

  郁清灼沒有主動做自我介紹,他想聽聽梁松庭會怎麼跟這人介紹自己。

  梁松庭方才流露出的那種只給郁清灼一人聽見的暗啞的恨意消失了。

  他不帶感情地念了三個字,“郁清灼。”

  郁清灼站在包廂中間,忽然不自覺地抖了下。

  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就沒聽梁松庭以這種語氣念過自己的名字。念得太冷漠了,像是一絲感情都不帶。

  那個男子在聽了郁清灼的名字后,笑意深了些,他隔空指指郁清灼,說,“我說怎麼眼熟呢。以前我在梁哥家里見過一幅素描,紙都舊得不行了,那上面的人跟你挺像,原來今天是本人來了。

  郁清灼見他言笑晏晏的樣子,心知自己這回遇上對手了。

  這個人就這麼短短一兩句,傳達的信息量很大。他是有意要讓郁清灼知道的。

  他去過梁松庭家里,還不止一次,他能看到梁松庭多年前畫的素描,必然關系匪淺,他聽聞過郁清灼,而且也在警告郁清灼。

  紙是舊紙一張,人也是前塵往事的舊人。郁清灼如果識趣,就不該出現在這兒。

  梁松庭這時叫了男子的名字“沈霖”,繼而沉著聲說,“酒沒喝多吧。”

  沈霖笑著聳聳肩,他知道梁松庭嫌他話多了,但他也不怵,作出一副無辜樣,“我喝什麼酒啊,我還等著一會兒開車送你回去呢。”

  這下就連主權都宣告了。沈霖也很懂得見好就收,此刻不再戀戰,對梁松庭說,“你們慢慢聊,我去那邊等你。”

  說完他就走了,全程沒和郁清灼握一下手、或是打個招呼問個好,所以他們各自是什麼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郁清灼并不向梁松庭多問沈霖,他現在沒那個立場。梁松庭看樣子也不打算解釋。

  郁清灼把手里的禮袋遞上去,輕聲道,“生日禮物。”

  就在開車過來的路上,郁清灼還打過腹稿,想和梁松庭說道說道這枚纂刻的來歷。可是經過剛才被趙覓阻攔又被沈霖攪局,郁清灼已經不敢對自己太樂觀了。

  他覺得梁松庭不會收這份禮,他周圍的朋友,他的現任,都在說明郁清灼有多麼不招人待見。果然梁松庭很干脆地拒絕了,“拿回去吧,不缺什麼。”

  那只錦盒在提袋里若隱若現的,梁松庭不用猜都知道里頭的東西價值不菲。

他不會平白無故收下這件禮,更不會給郁清灼任何錯誤的信號。

  郁清灼提著禮物的手還那麼抬著,這時候他也有點跟梁松庭杠上了。

  他輕笑了聲,然后低著聲問,“你怕什麼呢梁松庭?”

  “我又不會吃人,我送的東西也不燙手。”

  “你那些朋友一個個草木皆兵的,怎麼?是擔心我有本事跟你舊情復燃麼?”

  郁清灼已經丟臉丟得滿不在乎了。

  他本來沒想要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但他帶進來的這份禮物沒道理再原樣帶回去的。

  只要梁松庭當著眾人的面收下了,郁清灼與他之間就還有戲。

  有時候人和人的關系就是這樣的,絕地逢生。只要絲絲縷縷的線搭上了,就有機會織成一張大網。

  郁清灼從來沒有像今晚這麼倔過,他話說得咄咄逼人,有點激將的意思,然而梁松庭也不見惱,摸出打火機來動作熟練地給自己把煙點上了。

  曾經的郁清灼是可以輕易撩動他情緒的人,現在不會了。

  梁松庭深吸了一口尼古丁,隔著吐出的煙霧看著郁清灼。

  這張臉也曾是讓他很迷戀的,郁清灼絕對有讓人念念不忘的資本。梁松庭讀大學在校園酒吧里駐場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清灼常來捧場,被一群人簇擁著走進酒吧。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梁松庭仍能記得當年那個十八歲的青年美得有多張揚肆意。

  可是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梁松庭痛定思痛,不會再在一個人身上栽兩次。

  他兩指夾著香煙,突然向郁清灼伸過去。郁清灼猜不到他要做什麼,那簇燃燒的火頭離郁清灼的臉頰正越來越近。

從梁松庭的視角,可能明顯地看到郁清灼的瞳仁縮了縮,然而他沒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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