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你的溫柔》第5章

  領導發話了,郁清灼也不好再說什麼。他來應聘之前圖的是這份工作專注安穩,心無雜念,等到進來以后才發覺還是不如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說起來林崇也是器重他的,老太太人老心不老,深諳郁清灼的價值,時不時地把他推出去做研究所的門面,一些科普活動的講授甚至電視臺采訪都少不了郁清灼拋頭露面。

  郁清灼適應力強,腦子也靈活,盡管不愿意承認,但是這些對外應酬的事務他已經做得得心應手了。

  今天是暑期科普活動的最后一天,由于有了前四期的鋪墊,這一期郁清灼選了個相對進階的講題,講解《金光明經》的歷代版本流變,以及藏譯本和西夏譯北涼本的修復過程。

  林崇力推他來講課是有道理的,郁清灼穿著白襯衣手持話筒站在大屏幕前,身后大屏幕投影著節選的金光明經卷,個人魅力值瞬間拉滿了。

  就算因為感冒戴了口罩,他那雙眼睛在活動室里淡淡一掃視,底下聽課的年輕人就沒一個走神的。

  一上午兩個多小時的講座,郁清灼含著喉糖好歹堅持了下來,最后引用清代學者孫從添的話作為結語時,他的嗓子已經壓得很低了,字音都帶著磨砂感。

  他兩手撐住講臺,視線落在那些年輕的臉上,徐徐地說“書籍不在華美飾觀,而要護帙有道。款式古雅,厚薄得宜,精致端正,方為第一”,而后放下了話筒。

  木質桌面被話筒磕出一聲悶響,活動室里無數雙眼睛望著他,室內安靜了片刻。

  郁清灼闔上筆電,走出講臺范圍,欠了欠身,臺下旋即響起掌聲。

  這次的暑期活動到場的大多是學生,高中生大學生都有。幾次講座聽下來,被郁清灼迷倒的同學不在少數。

  郁清灼提著筆電往外走,不斷地有人圍上來要跟他合影。放在過去郁清灼多麼傲氣的一個人,對這種無腦追捧肯定不會配合的。但如今他還是友善多了,一面合影一面答疑,甚至人已經退到了走廊上,還被兩位美院的同學叫住又聊了幾分鐘。

  好不容易回到辦公桌前,郁清灼摘下口罩,悶頭灌了一缸水。剛才他連水都不敢多喝,怕中途要上廁所影響講座的觀感。

  喝完水他摸了摸額頭,感覺自己有點發燒,正猶豫著該不該去請個假,林崇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老太太當了多年領導,很懂得安撫人心,先是夸了清灼兩句,稱贊他的講題深入淺出反響很好,然后不等郁清灼開口,林崇批了半天的假讓他回家養嗓子。

  郁清灼正好需要這半天假,也就沒假意推辭,提上自己的電腦和書包出了辦公室,叫了個車開回租住的小區。

  到家時他已經昏沉得不行了,午飯也沒胃口吃,從藥箱里翻出幾粒退燒藥服下,合衣就倒在床上,抱著一床薄毯睡了幾個小時。直到趙仕銘一通電話打進來,才把他從深睡中叫醒。

  郁清灼迷迷瞪瞪地接起電話,那頭因為等太久已經掛了。郁清灼看是趙仕銘的號碼,又望向窗外已然昏聵的天色,還是把電話撥了回去。

  他一面喝水一面聽趙仕銘說話,趙仕銘聽出他嗓子不對勁,關懷了幾句然后告訴他這周末有個秋拍會之前的VIP酒宴,邀請一些高凈值客戶提前看看藏品,也了解一下他們的競拍意向。趙仕銘問郁清灼要不要去一趟,說有幾個朋友要介紹給他認識。

  郁清灼并不知道趙仕銘這回是有備而來的,想給他介紹對象,就在他沉默的幾秒空檔里趙仕銘幫他做了決定,說,“周六晚上八點,騰龍會所,別自己開車來,可能要喝酒。”

  郁清灼坐在床上,又餓又困,燒也沒退,聽完趙仕銘的安排,他嘆了口氣,說,“行吧銘叔,要是感冒好了我就來。”

第4章 會所

  郁清灼這次的感冒來勢洶洶,拖了四五天才好。

  到了周六那天,盡管人還有點虛,郁清灼還是赴了德仕的VIP酒宴。

  趙仕銘的面子他必須要給的,只是他開了自己的車,這是個推辭不喝酒的好借口。郁清灼從前喝醉酒誤過事,后來就很謹慎了,應酬的場合最多淺抿兩口,意思到了就行。

  出門前他把自己簡單拾掇了下,穿了件亞麻的開衫搭配淺色休閑褲,整個人看起來清雋又飄逸,一進會場就很吸睛。趙仕銘遠遠地見著他由侍者引來,沖他揮手,叫他,“郁老師,這邊。”

  郁清灼比趙仕銘小了二十多歲,哪里擔得起他這一聲“老師”,差點給叫笑了。

  走到趙仕銘跟前時他嘴角還微微勾著,眼尾的弧線也很柔和,他是以輕松自如的姿態融入社交圈的,卻把站在一旁的一位男士給看呆了。

  趙仕銘介紹他與幾位賓客認識,來這場私宴的人非富即貴,倒是郁清灼的身份較為特別。周圍一圈的脂粉美女和油膩中年男,郁清灼卻跟個謫仙兒似的,模樣也好談吐也好,都帶著一股天然流露的脫俗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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