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你的溫柔》第3章

  郁清灼是在今年春節后回來的,回國前他也有過無限憧憬,甚至想象過與梁松庭重逢的各種場景,可是現實給他了一瓢冷水,澆得他透心涼。

  四個多月過去了,他始終未能見梁松庭一面。

  梁松庭把手機號換了,微信也早把他刪除,郁清灼與梁松庭曾有些共同的朋友,只是以郁清灼高傲慣了的性子,做不到放下姿態去求人,也沒有拜托那些朋友從中斡旋。

  回國以來他距離梁松庭最近的一次,是他已經坐在“造詣”建筑事務所的客戶接待室里,接待人員敲門進來,極其客氣地對他說,“梁老師出差了,要下個月才回來。”

  不等郁清灼開口,對方繼續道,“目前他不接單個客戶的設計個案,前臺的工作人員可能沒有事先與您溝通好,還請您諒解。”

  這樣的回應顯得是得了梁松庭的授意,就是要將郁清灼拒之門外的,甚至都沒再安排所里其他的設計師與他對接。

  郁清灼知道,梁松庭不想見自己,連一個敘舊的機會都不愿意給。

  那天離開“造詣”以后,郁清灼在夜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摸出一張從別處得到的梁松庭的名片,給那上面印著的工作號碼發了條信息,內容很簡短:庭哥,我是清灼,我回國了,你要有空見個面行嗎?

  如果是了解郁清灼的人,自然能讀出信息背后他的低姿態。然而梁松庭的回復卻讓他等了整整兩天。

  梁松庭只回了五個字:最近忙,再說。

  饒是郁清灼再想靠近挽回,梁松庭已經把態度擺得疏遠至此了,他總不能觍著臉再硬貼上去。

  此后他沒再聯系過梁松庭,識趣地保持了距離,但并不意味著他就這樣放棄了。

  現在兩人面對面站著,郁清灼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合宜的能在長輩墓前寒暄的話,只能客氣問了句,“你最近好麼?”

  梁松庭懶得答他,從石階那頭走下來,走到父親梁雁誠墓前。

  郁清灼往一旁退開了,不再說話。

  梁松庭站著沒動,側臉線條冷峻,薄薄的眼皮垂著,似是在看那束白菊。

  郁清灼有些貪戀地望著他,分開數年,梁松庭整個人變化挺大的,身上多了些歷練過沉淀過的東西,就算他只是一言不發地站著,渾然的氣勢也讓人無法忽視。

  郁清灼先是站在與他相距兩步的地方,而后意識到自己靠得太近了或許會讓梁松庭覺得不自在。于是他退回到另一端的石階上,默默等著梁松庭。

  也許是因為郁清灼在場的緣故,梁松庭沒在墓前久留。他來這里的初衷很簡單,父親的忌日,以往他每年都會來的,可是冷不防在此地見到郁清灼,卻讓他心里竄起了一股無名火。

  郁清灼瘦了,穿著一身黑衣反倒襯得他皮膚格外的白。他的緘默克制,他的局促不安,梁松庭都有所覺察。

  這種感受讓梁松庭煩躁,分別六七年的前任,郁清灼早已被拋在他生活之外,他也不該再對他有任何感覺。

  幾分鐘后,梁松庭轉身走向方才上來的那邊階梯,而郁清灼站在一排墓列的另一端。他們之間隨著梁松庭的轉身越隔越遠。

  郁清灼望著梁松庭走遠的身影,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該不該追上去。

  十幾分鐘后,梁松庭已經走進停車場,身后傳來了追趕的腳步聲,郁清灼還是跟了過來。

  梁松庭的大切諾基停在一棵大樹邊,車身被茂密的枝葉擋了大半。他伸手去拉車門,郁清灼跑近了,梁松庭剛摸到把手,郁清灼也一伸手按住了車門。

  最后這幾步郁清灼跑得很急,胸口微微起伏著,喘著氣說,“庭哥,你要沒有急事,我請你吃個飯吧?”

第3章 國家圖書館

  在梁松庭的印象里,郁清灼好像從來沒有在自己跟前表現得這般急切。

  請他吃飯?梁松庭的冷漠里夾雜了一絲荒謬感,幾曾何時郁清灼也會跟著他身后追出來這麼遠還一臉期待地要和他吃飯了?

  梁松庭聽后甚至笑了一下,盯著郁清灼,不疾不徐地說,“你在想什麼?來墓地祭拜,還約我吃飯。”

  “你覺得合適嗎?郁清灼。”他問得直接,一點面子沒給清灼留。

  郁清灼可能也料到了他的反應,他抿了抿嘴唇,聲音小了些,但沒有因此放棄和梁松庭對話,“我們好多年沒見了,總可以敘敘舊吧......”

  他的一只手仍然撐在車門上,抬眸迎著梁松庭的視線,是一種執拗又有些脆弱的姿態。

  梁松庭心里那股無名火并未真的消下去,郁清灼說想跟他“敘敘舊”,他嗤笑了聲,一下伸手扣住郁清灼的一側肩膀,把他摁在了車門上。

  郁清灼是身量比較薄的人,經不起梁松庭這麼捏。過去兩人還在一起時,就算最意亂情迷的時候梁松庭也會對他保持一定的克制,如果縱著自己的力氣和激情,他很可能把郁清灼弄傷。

  但是現在梁松庭沒這麼講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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