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聽在謝承冬耳朵,無疑是在扇他的臉,謝承冬控制不住的怒視著鐘祁,鐘祁察覺到自己講錯話了,又想到謝承冬和余路衍在一起,臉色也很是精彩,氣得脖子都紅了。
余路衍樂得見鐘祁嘴賤惹謝承冬生氣,想要爭取表現一下,還未開口,謝承冬已經冷言道,“我很累,你們兩個想狗咬狗不要帶上我,我沒有興趣看,別跟著我。”
謝承冬本身工作了一天已經很是疲倦,毫無精力去應付兩個少爺的游戲,他神色疏離的看了二人一眼,帶著怒氣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留下冷風中面面相覷互相看不對眼的余路衍和鐘祁。
謝承冬一走,鐘祁就再也憋不住了,“余路衍,你要不要臉啊,你都跟承冬分手了,干嘛還糾纏著人家,你他媽這種行為是要上社會新聞的知道不?”
相比鐘祁的跳腳,余路衍就顯得冷靜多了,打蛇打三寸,打人要挑著軟肋打,他輕視而輕飄飄的說,“我好歹跟謝承冬在一起過,但謝承冬在你跟前二十年,你聽謝承冬承認過喜歡你嗎?”
鐘祁確實是從未親耳聽過謝承冬說一句喜歡,他眼神收縮了下,而余路衍慢慢從嘴角漾開一個笑來,“他跟我說過,喜歡我,在床上。”
最后三個字甚至是帶點兒尾音的,也算是回擊了當日鐘祁說的那句謝承冬在床上想的都是他的荒謬言論。
鐘祁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嫉妒得要燒起來了,“你得意什麼,承冬他以前.....”
余路衍打斷他的話,依舊是掛著淡笑,“他現在喜歡的是我。
”
鐘祁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了,但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講不出來,而余路衍一點點把笑收了,沉聲道,“鐘祁,你知道為什麼我以前不和你在一起嗎?”
往事重提,物是人非,鐘祁深吸了口氣。
余路衍一字一字道,“因為你不懂得珍惜。”
他像是給鐘祁判了死刑,“況且,捫心自問,你能擺脫鐘家放手一搏和謝承冬在一起嗎?我能。”
鐘祁捏緊了拳,咬著牙反駁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能?”
余路衍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了。
鐘祁和余路衍不同,他的經濟來源都是鐘家,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鐘家給予的,再者說,鐘祁絕對沒有余路衍破釜沉舟的勇氣,他還要顧及與鐘厚的親情,他做不到拋棄所有。
而余路衍該失去的,都已經失去了,也就不在乎了。
寒風呼嘯,吹得人的臉都是疼的,風一陣陣打在鐘祁的臉上,好似接連不斷的耳光,叫他疼得眼睛都有點兒發酸。
謝承冬剛到家叫了個外賣不久,門鈴就響了,他還納悶今天的外賣怎麼這麼快,一打開門見到余路衍那張臉條件反射就想關門。
余路衍雖然有追人的決心,但手還是要的,急忙道,“別關門,我的手還沒有好呢。”
謝承冬的動作一頓,目光落在余路衍卡在門上的手,到底沒忍心合下去。
他看著余路衍,黑白分明的眼里寫著趕客二字。
余路衍臉皮夠厚,全當沒有看明白謝承冬眼里的神情,說,“我前兩天和我爸吵架,他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謝承冬臉色微變。
“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為難你的。
”余路衍安撫道,表情變得有點兒苦澀,“不過你也知道,我和我爸關系不太好......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覺得有負擔,我只是讓你知道我的決心。”
謝承冬是一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就算不全然信任余路衍,還是無法不為之動容,但他還是慢慢的說,“我們已經沒有.....”
他話未落,余路衍像是害怕他把話說死了似的,將攥在左手的袋子塞到謝承冬手中,笑了笑說,“我給你買了你喜歡的海苔小貝,沒吃晚飯就先墊墊肚子吧。”
說完,不給謝承冬一點兒拒接的機會,退開兩步說,“那我走了。”
謝承冬目送著他下樓,攥緊了手中的袋子,一時間五味雜陳。
他氣余路衍的體貼,又氣自己的心軟,再這樣下去,他恐怕連對余路衍的狠話都放不出來,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看向手中裝在盒子里東西,半晌才慢慢將門給帶上了。
第35章
再過一個月就是除夕夜了。
往年的除夕謝承冬都是一個人過的,他不是鐘家的人,自然不可能跟著鐘祁到處東跑西跑,而脫離孤兒院太久,對他最好的院長也早在十年前就換了人,他對那個地方并沒有多少眷戀,因此成年后除了偶爾給孤兒院匯款,一年去不到兩次,更別說去那里過除夕了。
他是一只找不到著陸點的鳥,只能一直撲騰著翅膀飛翔,精疲力盡時也只能自己撫慰自己。
謝承冬其實很不喜歡過節過年這種熱鬧的節日,越發襯托得他孤寂,因此對于即將到來的過年,他是半點兒興趣都沒有。
近來余路衍還是時不時給他發信息,再往他這兒送東西,謝承冬拒收了幾次后,余路衍干脆就放在了門口,其實謝承冬太清楚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有一天還是對余路衍狠心不起來,所以在余路衍不知道第幾次出現在他家門口時,他決定將話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