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62章

倒也能給他定罪,但卻傷不了筋骨。

  蕭止戈在朝堂上手腕雖然強硬,但也向來公正,因此即便是有朝臣不滿,也說不出一個“錯”字來。

  褚安良的罪名不足,蕭止戈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隨心所欲地治他的罪,否則便是有失公允,無法服眾。

  “他是個墻頭草,做事要是不謹慎,也不會活到現在。”安長卿放松身體往后靠在他懷里,手中的筆卻沒停:“不過這一回逼他自請告老,也算不錯。至少明面上他不能再做什麼。”

  蕭止戈冷嗤道:“這老狐貍心不小,只要沒死,就不會服輸的。”

  廢太子謀逆之前,他與廢太子就暗中有來往,只是他將首尾處理的干凈,沒叫蕭止戈尋到證據。眼下他雖然被逼無奈自請辭官養老,但背地里說不得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安長卿蹭了蹭他的臉頰,笑道:“以后隔三差五地派人去氣氣他,憋不住才好。不然他要是憋一輩子,我們豈不是要防著他一輩子?”

  蕭止戈一笑,拿下巴新冒出來的胡茬去蹭他,嘴里卻十分正經地夸贊道:“雁王果然足智多謀,日后諸事還要多多仰仗雁王才好。”

  ——昨晚他又纏著安長卿胡鬧了一宿,早上難得起遲了,連胡子都沒來得及刮便上了朝。也得虧是龍座隔得遠,下頭瞧不清楚。不然一個儀容不整的帽子少不了。

  安長卿被扎的癢,嫌棄地將人推開一些:“快去叫韓彰給你把胡子刮一刮。”

  蕭止戈不肯去,兩人笑鬧了一會兒方才又說起正事來。安長卿將一份折子遞給他看:“太常寺卿說會試考卷已經批完,不日便能放皇榜。

  會試三月初一考完,三月二十三便已經閱完考卷,排出名次。前頭因師樂正父子之事,眾人目光都放在這上頭,也沒什麼心思關心會試。如今此事終于平息,太常寺卿方才遞了折子來問殿試以及之后瓊林宴的安排。

  三月末放榜,四月中旬便要進行殿試。殿試之后由蕭止戈從前十名的考卷之中再點出一甲三人,便是狀元、榜眼與探花,合為三鼎甲。大鄴歷朝都有舉辦瓊林宴,邀請新科進士與圣上共飲之傳統,這次自然也不例外。瓊林宴乃是國宴,新科進士亦是未來的國之棟梁,因此也算一件值得慶祝的喜事,一應事宜都得早早準備起來。

  蕭止戈道:“瓊林宴辦得熱鬧些吧,前面剛發落了一批人,正好借著喜事寬寬大臣們的心,免得他們說話都不敢大聲,成日里戰戰兢兢。”、

  明明是他自己整日沉著張臉嚇唬人,現在還要理直氣壯地怪朝臣畏懼他。安長卿無語地瞥他一眼,心里對同僚們愈發同情,便道:“那就辦得熱鬧些。”

  ***

  三月二十五,貢院放榜。

  一大早,貢院張榜的墻邊便擠滿了來看榜的舉子們,考完之后他們便暫留鄴京等著放榜,日日翹首以盼,才終于盼到了這一天。

  一張張皇榜被張貼出來,所有人目光殷切地在上頭尋找自己或者親友的名字。安長卿一大早也派了人來看榜,人太多他便沒出去,只派了安福去看。

  周鶴嵐就坐在他身側——兩人來貢院時正好撞上,便同路過來。

  安長卿打趣道:“我以為你勝券在握,不會緊張。

  周鶴嵐來時還云淡風輕,眉頭都沒皺一下。眼下安福去看榜,他才露了幾分緊張之色,放在膝上的手握成拳,不時朝外張望一下。

  “原本是不緊張的。”周鶴嵐見狀也不再掩飾,眉間浮現出一絲赧色:“只是考完后赴了幾場酒宴,發覺這一次舉子中臥虎藏龍,本以為連中三元當無懸念,后來才發覺是我坐井觀天了。就怕這回會辜負小姐期望。”

  安長卿將安嫻鈺親手繡的那條“連中三元”的手帕轉送于他時,他便說過必不會叫安嫻鈺失望,此次一定奪得三元,風風光光地上雁王府提親。

  只是事到臨頭,他卻怕會辜負了安嫻鈺的期望。

  安長卿為他將茶水斟滿,問道:“若是沒能奪魁,你準備如何?”

  虛虛握成拳的手又緊了緊,周鶴嵐垂眸道:“若是未能奪魁,我還是會遣媒人上門提親,若是小姐不棄,我日后定當為她掙一份誥命,不叫她臉上無光;若是她覺我無用,另擇人議親,我亦無怨言……”

  安嫻鈺年歲漸長,尋常女兒這個年歲已經嫁做人婦生兒育女。她卻遲遲未能定親,再加上她從前還退過一門親。雖然礙于雁王權勢,沒人敢碎嘴閑話,但想來提起來時言語也不會太好聽。周鶴嵐一直想叫她風風光光地嫁給自己,如此日后也不會再被人碎嘴,說些“便是有兄長庇護,這個年紀也難尋到一門好親事,不若趁著還有人要早些嫁了”之類的酸話。

  他一席話言辭懇切,安長卿神色滿意,若是周鶴嵐說什麼“今年不中那便來年再考,考中再去提親”之類的話,便是他考中了,安長卿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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