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57章

  余氏與他們喝了幾杯酒方才離開,只叫他們年輕人自己暢快些喝酒玩樂。

  生辰宴一直熱鬧到天色將黑方才暫歇。都是些年紀相仿的朋友聚在一起,酒酣耳熱之后,少了君臣束縛,玩樂起來也更加開懷。喝酒投壺、斗牌行酒令……能玩的花樣都玩了一遍,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就連安長卿也喝得半醉。

  廚房里送來了醒酒湯,眾人分著喝了,酒宴這才散。沒喝醉的便自行來辭行,喝醉了的則有下人駕馬車將人送回各自府上。等客人都走完了,蕭止戈才折返回來,去扶廳中喝醉的人。

  安長卿今日喝的實在有點多,醒酒湯也沒能起作用,整個人飄飄忽忽,看人都是重影。

  模模糊糊間瞧見蕭止戈來扶他,他擰眉掙了掙,軟聲嘟囔道:“頭暈,你抱我。”

  蕭止戈動作一頓,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頭,改為將人打橫抱起來:“小醉鬼,這可是你自己要抱的。”清醒的時候安長卿可不愿他在外頭抱他,生怕被下人看見了笑話。

  “嗯。”安長卿被他打橫抱著,熟練地在他懷抱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一路被蕭止戈抱著回了正院,他又努力地瞪大眼問道:“我的生辰禮呢?”

  “你喝醉了,明日再看。”蕭止戈將他放在床上,給他將靴子脫了。

  “我沒醉,我現在就要看。”安長卿蹬了蹬腿,將他推開,光著腳踩在地毯上,搖搖晃晃地就要去尋自己的生辰禮。

  蕭止戈哭笑不得,只得將他按回床,又給他將被褥搭在腰間,方才哄道:“你坐好,我去給你拿。”

  安長卿現在好哄得很,聞言便乖乖點了頭:“我坐好。

  蕭止戈這才轉身去將木匣取來,放在安長卿手里。他神色溫柔下來:“本想晚上再給你看,哪成想竟然喝成了小醉鬼。”

  “都說了我沒醉。”安長卿皺眉嘟囔一句,手上卻打開了木匣,取出了里面的卷軸緩緩展開——這是一幅畫卷,畫上是熟悉的庭院,庭院中擺著一架秋千。秋千之上坐著一大兩小三個人。大的是安長卿,小的是蕭安珩兄妹倆。畫上應是個春日,庭院里花草繁盛,父子三人開懷地坐在秋千之上,蕭止戈則站在他們身后小心護持,目光溫柔又繾綣。畫卷之下還題了一句前人詩句“遲日江山麗”。

  安長卿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又側頭去看蕭止戈:“你畫的?”

  蕭止戈“嗯”了一聲,神情難得露出了幾分赧然:“送別的太過普通,便親自畫了一幅畫。”

  安長卿又扭頭去看畫,看了半天又指著那句詩問:“這句詩是什麼意思?怎麼沒有落款?”

  許是喝醉了的緣故,他的問題十分跳躍,想到什麼便問什麼,但蕭止戈依舊耐心地回答:“本想叫你與安珩安珠一同落款。”

  安長卿又擰起了眉,也不知道這醉鬼聽明白了沒,就見他忽然又直起身體,不顧蕭止戈的阻攔,光著腳跑到外間的柜子里去一頓翻找。最后找出來一枚紫翡翠印章,高興地舉著印章道:“用這個加印!”

  蕭止戈神情無奈,只得接過印章來。印章是上等的紫翡翠雕成,外形古樸簡潔,觸手卻光滑油潤,顯然被人細心打磨過。再看印章上的刻字,上頭分明刻著“蕭安珩珠”四個字。

  蕭安珩珠……蕭止戈心里一熱,摩挲著印章問道:“喏喏什麼時候刻的章,我怎麼不知道?”

  安長卿才找出了印泥,被他這麼一問,便呆了呆,緊接著似乎想起什麼又緊張起來,慌慌忙忙地從他手中搶過印章,橫眉豎眼地兇道:“不許動,這是你的生辰禮!”

  說完便沒頭蒼蠅一樣要找地方藏起來。蕭止戈心頭又軟又燙,將光著腳滿屋子到處亂竄的小醉鬼撈進懷里壓在塌上,又從他手中哄過那枚印章妥善放在一邊,方才貼著他的唇道:“嗯,這個生辰禮我很喜歡,我再送喏喏一樣禮物……”

  安長卿迷茫地睜大了眼睛,被迫收下了蕭止戈另一份別致的“生辰禮”。

  ***

  第二天安長卿沒能早起,等醒來時蕭止戈都已經下朝回來了。正坐在床邊把玩著那枚紫翡印章。見他醒來便笑:“醒了?頭疼不疼?”

  安長卿搖搖頭,目光落在那枚印章上,又移到畫卷上,再想起昨晚……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忍不住狠狠剜了蕭止戈一眼。昨晚就是他哄著自己要寫落款,結果卻拿了毛筆在他身上……

  蕭止戈恍若未覺,還道:“這是你先前挑中的那塊紫翡翠料子吧?什麼時候偷偷刻好的?”

  二人去梁州與西蜣談翡翠礦歸屬時,安長卿曾帶了一塊紫翡翠料回來,得空了便會拿著工具雕琢一會兒。只是后來事多,又回了鄴京,蕭止戈便再沒見他雕過,只以為他是沒了興致。卻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偷偷刻好了,還在上頭刻了一家四口人的名姓。

  就像他在畫卷上題“遲日江山麗”一般,安長卿父子三人是他的江山;而安長卿也悄然將一家人的名姓親手刻在印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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