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50章

  又睨他一眼,安長卿實在想不通這人哪來這麼多花樣。只是今日正值除夕,他也不太想拒絕他的要求,便低低應了一聲,起身當先往后殿暖池去。

  后殿充作浴房,里頭地龍燒得正旺,暖池亦是水汽氤氳。顯然是宮人早就得了吩咐,提前準備好了的。

  池內水霧彌漫,安長卿走近,探腳試了試水溫,方才脫了衣裳,踩著階梯緩緩下去。

  溫熱池水漫過胸膛,他舒服地嘆了一口氣,便聽見身后傳來悉索動靜,他面頰有些發燙,卻又忍不住回頭去看——慢他一步的蕭止戈已然進來了。

  蕭止戈觸及他的目光,嘴角翹了翹,而后動手解開了衣帶……

  ……

  第二日,韓彰來叫起時,蕭止戈深深覺得前人所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并不是沒有道理。

  他瞧著身側睡眼朦朧的人,心里想的卻是這勞什子祭天,實在是不想去。

  只可惜他到底不是個做昏君的料,只能硬著心腸將安長卿喚起來,兩人一起更衣洗漱,換上莊重冕服,去住持祭祀諸事。

  大年初一,帝王敬告天地,祭祀宗廟。而雁王從始至終與他并排而立,連執禮都一般無二。

  朝拜群臣見狀卻有種果然如此的輕松感。若是剛開始他們可能還會私底下反對一二,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潛移默化,他們又有不少人見識了雁王的才干,更是受了他的恩惠。再見此情此景,竟然沒人上前說一句于理不合。最多亦不過是感慨一句,陛下果然早有預謀。

  只是此時,再說什麼都晚了。

  皇帝與雁王領著百官行完諸禮儀,又在崇政殿受百官朝拜。自這一日始,史書記載正式變更為昌順元年,而安長卿以并肩王的身份,與帝王同列。

  兩人幾乎忙碌了一整天,到了天色將暗時分,才終于得以休息。祭祀結束之后,百官休假,他們亦能偷幾天閑。

  安長卿斜靠在塌上,使喚蕭止戈給自己揉揉腰。可憐雁王日夜操勞,年紀輕輕一把細腰就快承受不住了。

  蕭止戈心虛,動作就越發輕柔小心。

  而快活的時光便在這樣溫存的片段之間穿行而過,回過神來,已然出了年。

  封筆封印的衙門重新運轉起來,一封封折子也被送到了天子面前。

  開年頭一樁大事,便是向來無事的鴻臚寺卿遞上來兩封國書。一封來自西蜣,一封則來自雨澤。

  自安慶帝往前的三朝,大鄴均是閉關鎖國,幾乎不與其他國家往來。而鴻臚寺也因此成了個清閑衙門。卻不料這才開年,西蜣與雨澤就接連遞了國書。

  其他人不知道,蕭止戈卻是知道,他與薛無衣之間幾番互幫互助,算是解下了善緣。年前聽說西蜣王宮生了內亂,年后西蜣就遞了國書,想來是薛無衣有事相求。

  只是這雨澤忽然遞了國書,倒真叫人有些疑惑。這些年來,他們唯一算是正式與雨澤接觸的時候,大概便只有去歲冬節時南地官員像雨澤采買了一批甘薯。

  若是雨澤王因此而來,動作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朝會上因此議論紛紛,對這兩國的目的都抱著警惕,覺得他們不安好心——這麼多年都沒有來往,忽然遞交國書,欲派遣使臣覲見大鄴天子,顯然是有所圖謀。

  安長卿與他們想法不謀而合。他始終記得,上一世最后,便是雨澤王攻打大鄴,占領了鄴京。至于西蜣,因來往實在太少,他也只隱約聽人提過幾回,說西蜣國內爭斗嚴重,已然大亂。再詳細的他雖不知,但是西蜣確實沒有威脅到大鄴。

  他對雨澤的目的十分警惕,忍不住將上一世雨澤攻入鄴京的事情告訴了蕭止戈。只是這一回他卻沒有再假托夢境,想著若是蕭止戈來問,不論他信還是不信,他都會如實告訴他重生之事。

  他們朝夕相伴三載,已經對彼此有了足夠的信任。

  只是蕭止戈聽完雖沉默了一會兒,卻沒有追問他如何知曉,只眸色幽深地摩挲著他的手指,道了一句:“喏喏果然藏著我不知道的秘密。”

  安長卿抓回握住他的手,目光坦然:“就這一個秘密,你想聽嗎?”

  誰知道蕭止戈卻搖搖頭:“總覺得這個秘密不會太好,喏喏愿意說嗎?”

  沒想到他如此敏銳,安長卿側頭認真想了想,上一世他們有太多遺憾,說出來反而平添煩憂,便搖了搖頭:“確實不太好,我不想說。”

  蕭止戈揉揉他的發頂,溫聲道:“那便不說了。”

  安長卿彎眸笑起來,又將雨澤送來的那份國書擺在桌案上:“那再說說雨澤吧,你覺得雨澤忽然遞國書,是為了什麼?”

  “大鄴國力如今雖然略有衰弱,卻也沒到四分五裂之時。”蕭止戈手指敲敲國書:“聽說這如今這一位雨澤王是個聰明人,想來不會如你方才所說那樣,再貿然與大鄴開戰。”

  若不是圖謀大鄴疆土,那便只剩下兩個可能。

  一是當真想與大鄴建交,互通商貿——但雨澤疆土雖小,水土卻肥沃豐厚,十分富饒。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