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44章

  參將與申屠良這才蔫了。

  “今日又是為什麼事情起了沖突?先照實說來。”安長卿又道。

  兩人便分別說了情況。安長卿聽著竟是為了金龍陣形起了分歧,當即叫人取來紙筆,讓他們當場將金龍騰飛的陣形畫出來。

  二人較著勁兒,聞言自然鉚足了勁兒飛快畫出了各自設想的陣形來。參將與眾人商議的法子,是龍自西南出,由西行至正北后變換陣形為龍俯首,之后再由東北出。而申屠良卻認為這陣形太過簡單,想自西南出,由西行至東,再變換為龍翻騰陣型,自西北出。

  安長卿與齊巍認真商討一番,卻覺得參將的陣形更合適。倒不是說申屠良所提議的陣形不好,而是并不適合實際演練。一旦時間沒把握好,龍形隊伍頭身極容易撞在一處出事故。冰上出事非同小可,冰嬉表演雖越奪目越好,但也要保證妥當。

  安長卿點了點申屠良的那一張圖,道:“申屠公子想法很好,但卻難以實現……”

  他到底也在雁州待過不短時間,又跟著蕭止戈熟讀不少兵書,耳濡目染之下對排兵布陣也有自己一番見解,當下便認真給他分析了兩種陣形的利弊。

  申屠良聽完神情一垮,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他這陣形雖畫出來好看,卻有些紙上談兵了。

  旁邊的參將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只是還未等他高興太久,就聽安長卿又接著道:“陣形不變,但隊伍卻要重新編排。”

  “齊將軍你將雁州軍全部打散,與禁衛軍全部混在一處,重新排出龍頭,龍身與龍尾來。

  齊巍當即領命。安長卿方才又看著他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貴為天子,不管是雁州軍還是禁衛軍,亦或是還未投軍的子弟們,都是陛下麾下將士。不該分的如此清楚。今日幸好是陛下未來,他若是來了,你們二人怕是每人逃不掉一百軍棍。他自來最厭惡軍中拉幫結派,可不會偏袒哪一方。”

  安長卿說這一番話,不只是在敲打他們二人,也是在借機表明態度。

  自蕭止戈登基之后,雁州軍中提拔了不少將士,這些新貴與老貴族自然難免有摩擦。一方覺得自己是陛下親信,行事多有張揚;一方覺得自己被打壓,猶有不甘。雖然目前暫時還未爆發出矛盾來,但只看這小小冰嬉演練,兩方人馬涇渭分明的模樣,就知道積怨不少。

  若是處理不好,怕是雙方積怨會更深,由這小小的冰嬉演練,變成新舊兩股勢力的抗爭。這并不是他與蕭止戈想看到的局面。

  “雁王說得不錯。”

  后方忽然由遠及近傳來一道渾厚聲音,卻是蕭止戈背著手走過來。他眸色微沉地瞧著跪地的二人:“雁王心軟,只罰你們十軍棍,朕暫且饒你們一回。若是下次再犯,自己去領一百軍棍。”

  說著又去看邊上的齊巍:“還有你,一同領十軍棍。”

  齊巍大冤:“陛下明鑒,臣可沒打架生事。”

  蕭止戈冷冷一笑:“你莫非沒有拉偏架?”

  齊巍:“……”

  拉偏架還是拉了的,到底是自己手下士兵,人心難免有偏。齊巍苦著臉跪在二人邊上,蔫蔫道:“臣認罰。”

  蕭止戈下頜微抬:“現在就去領罰吧,朕看著。

  三人只好哭喪著臉去領罰。十軍棍對練武之人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難堪的是當著眾人面挨打,實在丟人。偏偏蕭止戈好像能看透他們心思一樣,還特意派了韓彰跟去,大聲將安長卿的一番話語重述了一遍,之后才尖著嗓子道:“行刑。”

  三人一人趴一條板凳,因皇帝在不遠處盯著,行刑的將士也不敢放水,每棍都打實在了。

  申屠良看著旁邊的齊巍,幸災樂禍道:“陛下果然圣明,叫你下回還拉偏架。”

  齊巍咬牙切齒地放狠話:“老子下回不拉偏架,直接揍你信不信?”

  “齊巍再加十軍棍。”蕭止戈冷酷無情的聲音傳過來。

  齊巍:“…………”

  參將都有些不忍心了,勸說道:“齊將軍你少說兩句,這事是我們連累你。”說著又去看申屠良,道:“這事是我們的錯,我向你道歉。咱們先齊心把陣形排練好。若是還有不服,搶等時咱們再比一回。”

  申屠良梗著脖子:“比就比,我們雖然沒去邊關殺北狄,可也未必就比你們差了。”

  說話間軍棍已經打完,三人捂著屁股被扶下來,氣氛倒是比先前融洽許多。

  齊巍忍著屁股痛重新給將士們打亂了編排隊形,之后再叫他們開始演練。

  蕭止戈與安長卿在邊上看著,低聲道:“這申屠良倒是個敢說敢做的,性子也直。不知道若是去找申屠老將軍討人,他肯不肯給。”

  申屠家是舊武將世家,幾乎輩輩都有男丁投軍。申屠孛年輕時也曾馬上殺敵,兒子申屠胥如今鎮守肅州,唯有這個獨苗苗孫子沒有從軍。申屠孛為人聰明機警,難得是看得清形勢。

自蕭止戈登基后,他就自請歸家榮養,更是幾番暗示申屠胥手中的兵權亦可隨時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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