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40章

  他們的馬車就停在巷子口,遙遙看著善堂方向。安長卿嘆道:“不知道別地的百姓能否像這樣過個好節。”

  雖然政令都送達了地方,但總難免擔心地方官員尸位素餐或者陽奉陰違,不按令行事。

  蕭止戈拍拍他的肩膀,聲音微沉道:“今年尚未可知,但再給我兩三年時間,必定叫百姓們豐衣足食。”

  兩人將城里城外的善堂都暗中視察了一遍,到了戌時方才回宮中。

  干正宮中,蕭安珩與蕭安珠正鬧騰著不肯睡覺。兄妹倆睡著前爹爹們還在,一覺醒來卻沒見著人,不管怎麼哄都沒用,就哇哇地哭著找爹爹。

  汪昱和韓彰瞧見他們倆簡直像是瞧見了救星,一人一個將太子和隋珠公主抱過來,苦著臉道:“太子和公主殿下睡醒了就在尋陛下和王爺,奴婢們怎麼哄都哄不住。”

  安長卿挑眉,湊過去一看,就見兄妹倆都是干打雷不下雨,眼里一點眼淚都沒有。蕭安珠一瞧見他就止住了哭聲,伸著小胳膊嫩生生地說:“爹!爹!抱抱。”

  蕭安珩反應慢一些,但也停了啼哭,嘴里附和著:“抱抱。”

  安長卿要伸手去接,蕭止戈卻一手一個抱了過來,手臂還上下顛了顛,頗為不滿地對蕭安珩道:“妹妹哭就罷了,你堂堂太子,怎麼也跟著哭鼻子?”

  蕭安珩茫然地看著他,嘴巴癟了癟。蕭安珠人小鬼大,也不管聽沒聽懂,在邊上一通咿咿呀呀地瞎起哄。

  蕭止戈偏心的明目張膽,越看小女兒越覺得玉雪可愛,忍不住在她小臉蛋上親了一口。蕭安珩大概終于明白自己被冷落了,不太高興地扭扭身體,朝安長卿伸著小胳膊,嘴里不住叫“爹爹”。

  “你就會欺負你兒子。”安長卿將委屈得不行的蕭安珩接過來,沒好氣道。

  “這怎麼叫欺負他?堂堂太子,自然要穩重些,怎麼能跟妹妹爭寵?”蕭止戈理直氣壯地將女兒頂在肩膀上,讓她騎大馬。

  安長卿毫不客氣地對他翻了個大白眼,還來得及說話,就見蕭止戈身體一僵,然后說:“安珠你是不是尿了?”

  蕭安珠:“駕!駕!”

  旁邊伺候的乳娘連忙上前查看,頓時面色就有些發白,顫聲道:“陛下恕罪,這……公主殿下確實尿了,奴婢這就給殿下換衣裳……”

  蕭安珠第一次騎大馬,就尿了她父皇一脖子。

  “該。”安長卿抱著蕭安珩不厚道地笑,又叫乳娘帶蕭安珠去換尿布和衣裳。

  蕭止戈咳嗽一聲,捏了捏女兒的臉蛋,故意板起臉問:“小壞蛋,敢尿你父皇,下次還敢不敢了?”

  蕭安珠睜大了眼睛,腳用力蹬了蹬:“駕!”

  皇帝陛下臉色都是青的。安長卿忍笑催促他去沐浴更衣,旁邊的宮人想笑不敢笑,壓著笑意垂下了頭。

  ***

  冬節罷朝三日,蕭止戈難得空閑,便在干正宮里帶孩子。

  他也不知道打哪里聽來的說法,說娃娃要從小抓起。這日沒事,就將太子圈在懷里,尋了本治國綱要給他讀。說是要從小耳濡目染,大了才能成為明君,接過他的重擔。

  蕭安珩靠在他父皇懷里,大眼睛可憐的眨巴眨巴,昏昏欲睡。安長卿哭笑不得,見他念得開心,也只能由他去。

  兩人正哄著孩子,就見韓彰匆匆從外頭進來,屏退了伺候宮人,低聲稟報道:“陛下,雁王,莊子那邊傳來消息,說人快不行了,約莫撐不過今晚。

  他說得隱晦,但能這麼稱呼的,只有廢太子蕭祁桉。

  逼宮謀逆失敗后,蕭祁桉被蕭止戈所擒。后來蕭止戈登基,對外宣稱太子弒父殺君,罪不可恕,已然伏誅。但實際上,卻暗中將他關在了城外一處莊子上,而主動請求去照顧他的人,正是曾經被打發到寺里帶發修行的前廢太子妃蔣筱情。

  蕭止戈曾說過,不會輕易叫蕭祁桉死了,如他這般以虐待他人取樂的畜生,就該自己親自嘗一嘗這諸般苦痛。

  他不知道蔣筱情與蕭祁桉之間有何恩怨,但他知道蔣筱情恨蕭祁桉入骨,他所做的事情,不過是順應了蔣筱情的請求,將他們兩人養在了城外莊子里。莊子上有人看守,亦有幾個粗使奴仆伺候起居,但那些奴仆只聽從蔣筱情一人差遣。

  將人丟過去后,蕭止戈便沒再關注那邊的消息,沒想到不過兩三個月,蕭祁桉就撐不住了。

  “出了什麼事?蔣夫人呢?”蕭止戈問道。

  莊子上的事都是交給韓彰在處理,他道:“聽說昨日冬節,蔣夫人思念小產的孩子心中悲痛,下手狠了一些,動了鞭子……后頭又讓人在外面凍了一宿,今天白日里就發起燒來,大夫看過,說虧得太厲害,怕是救不回來了……蔣夫人倒是一切如常,只是托人傳話,問陛下要不要去看看,若是不看,等人死了,她便一把火燒了。”

  要不古人怎麼說最毒婦人心呢,對于蕭祁桉,蔣筱情當真恨不得生啖其肉。那許多折磨人的法子,連他這個閹人聽著都覺得膽寒。

  蕭止戈沉吟片刻,道:“備車駕,朕去看看,別驚動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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