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33章

陛下用人唯賢,侯夫人可別說得像雁王徇私一般。”

  留春候夫人一噎,訥訥說不出話來。

  孝文伯見席間氣氛冷凝,又緩和了神色道:“諸位也別怪我說話太直,實在是我前些日子偶然在弘法寺碰見了大長公主,大長公主特地同我說,陛下因憐惜雁王之才能,不欲讓他為后宮瑣事煩擾,前幾日方才請她進宮操持后宮諸事。”

  她目光掃過在場諸夫人,笑著道:“大長公主是陛下親姑母,正正經經的長輩,尚且對雁王多有褒揚維護,我們這些外人,還是莫要胡亂臆測的好,免得犯了天家忌諱。”

  其實后來孝文伯夫人反復琢磨長公主的一番話,覺得她是想借著自己的口,敲打敲打這些后宅夫人們。大長公主深居簡出,這些年少有舉辦宴會。倒是孝文伯府那時已經放出了請柬,鄴京大部分人家都會赴宴。孝文伯夫人是個明白人,覺得大長公主大抵是聽見了什麼風言風語,特地尋她做傳聲筒,來給雁王正名了。

  因此她這番話說得格外理直氣壯,見著有些人目光閃爍,便知道搬出大長公主來果然有用,接下來便不再多說,又招待大家飲宴。

  ***

  安長卿將兄妹倆接回來后,又住回了干正宮。

  因大長公主已經入了宮,安長卿將后宮諸事移交出去,便多出了許多空閑時間。但這時候也沒能閑著,蕭止戈每每抱怨政務太多,根本沒時間回干正宮,強行將安長卿拉到了崇政殿偏殿作陪。

  一開始只是作陪,后來漸漸的,便開始叫安長卿給自己念折子,再后來,干脆把一部分折子扔給他,叫他幫忙處理。

  安長卿覺得那些大臣要是知道,自己又要被口水淹沒。

  但是蕭止戈卻理直氣壯得很:“雁王為朕分憂,難道不是于國于民的好事?否則朕一人夙興夜寐殫精竭慮,怕是要短命折壽。”

  說完便不肯再看折子,叫韓彰將太子和隋珠公主抱過來玩耍。只留安長卿對著面前那一小堆折子干瞪眼。

  蕭止戈當了皇帝之后越發恣意,他將一兒一女圈在懷里,在安長卿邊上坐下,又隨意撿起一份折子念給兩個小娃娃聽。

  蕭安珩和蕭安珠已經快十一個月,已經能搖搖晃晃地走幾步路了。此時被圈在懷里也有些不安分,一邊奶聲奶氣地要爹爹抱,一邊拿小手去掰蕭止戈的大手,顯然不滿意自己被圈住了。

  “胡說什麼,”安長卿被他鬧得又好氣又好笑,把鬧騰厲害的蕭安珠抱過來,又對蕭止戈道:“我幫你批就是。”

  蕭止戈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嘆了口氣看著懷里小小一只的蕭安珩道:“你快些長大,等你大了,這江山就交給你了。”

  蕭安珩眨著眼睛一臉懵懂地看他。

  兩人逗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便又叫韓彰將孩子抱了下去。眼前還有一堆政事未理,他們松快的時間實在是少,只能見縫插針地陪孩子玩上一會兒。

  蕭止戈又重新拎起筆來,翻了幾本阿諛奉承言之無物的奏折又有些來氣:“奏折寫得這麼花團錦簇,有用的話卻一句沒有,朝廷養著他們有何用?”

  說完批都不想批,便扔到了一邊去。安長卿撿回來看了一遍,搖搖頭簡單批示后放了回去。

蕭止戈剛登基,地方官員摸不準他性子,便只能寫些假大空的溢美之詞。這些地方官員也未必都是尸位素餐之輩,只是安慶帝一朝遺留的風氣便是如此。要想完全肅清,還待時日。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安長卿道:“丞相還未定下人選嗎?”

  原先這些折子該遞到丞相處,丞相處理過后,再交皇帝批示。只是原先的丞相是安知恪,安知恪因參與廢太子謀逆案,已經被斬首,安嫻歌當時在巷亂中被踩踏而死,安家其余人等盡皆被流放。眼見著安家傾覆,這丞相位置雖然誘人,卻也有些燙屁股。

  因此這丞相之位至今一直空懸著,所有的事情便全都堆到了蕭止戈頭上。

  蕭止戈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屈指敲了敲桌面道:“一直沒有合適人選,而且……有安知恪前車之鑒,我總覺得,權利太集中在一人身上并不穩妥,在考慮平衡之法。”

  說著又將一沓草擬的章程翻出來給他看,這事他召集季安民等心腹大臣商議過幾次,草擬章程也有不少份了,只是眾人各有想法,一直沒能統一敲定下來。

  安長卿接過來翻閱,發現這些章程都是在前朝之法上做了改動,目的都在分化丞相之權柄。除此之外,還有削減地方軍力,改革田制等等一系列章程。

  越看越覺得心潮流澎湃,安長卿將看完的章程妥善收好,目光熠熠:“這麼多章程,若要推行下去,怕是要花不少功夫。”

  尤其是涉及地方軍務和田制改革,估計會觸動不少人的利益。

如今十二將軍除去蕭止戈,還剩下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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