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32章

此等同生共死的情誼,若是蕭止戈輕易拋下了,他才覺得不恥。

  只是朝堂上有些人卻總看不清,覺得一個男人就是再受寵,那恩寵也難以長久延續。他們都覺得色衰而愛馳,如今是雁王還年輕,顏色正好。等過兩年年紀大了顏色減了,皇帝就該廣納后宮了。如今封“雁王”就正是個信號,都封了王爵,也算是對得起這兩年相伴情誼,等日后皇帝立后納妃,也算對得起雁王。

  季安民心里搖搖頭,卻不打算多說。有些人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大理寺卿上回聽他的話站對了隊,如今就差將他的話奉為圭臬,聞言當真點了點頭道:“我自然懶得同他們摻和,回去后再跟夫人囑咐一番。”

  ***

  雁王出入前朝后宮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

  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幸,覺得皇帝給安長卿封了王,想必便是對其的補償了。畢竟一個男人不可能為后,于帝王名聲也有礙。如今封了雁王,也算是全了曾經的夫妻情分。

  不少人猜著接下來皇帝就該宣布采選秀女廣納后宮了,結果她們沒能等到選秀的消息,反而先聽到了雁王進宮,甚至可能夜宿崇政殿偏殿的消息。

  還未燃起的希望就此破滅,有些望女成鳳想一步登天的后宅夫人們,便難免生出了嫉恨之心。

  龍陽之好是上不得臺面的,雖然大鄴好南風,但那都是爺們在外頭胡鬧玩耍,沒見哪個有頭有臉的人家把男寵真當回事的。雖說北戰王離經叛道娶了男妻,但不管男妻還是男寵,那不都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兒?原先北戰王不受寵胡鬧便罷了,現在登基做了皇帝,再這麼寵愛一個男人,便有些不成體統了。

  有如此想法的不止一家一戶。尤其是那些閑來無事的后宅女眷,聚在一處時便難免說起這個話題。

  留春候夫人用帕子掩著嘴,壓低聲音道:“我聽人說,那雁王怕是習過什麼狐媚之術,才將陛下迷得只要他一個。”

  渠義伯夫人一聽眼睛便亮了,臉上也跟著露出鄙夷之色:“那就難怪了,我就說一個男人就是再好看,又不能生養,陛下竟然為了他連妃嬪都不納,必定是有古怪……”

  還有人符合道:“說起來大長公主也算是陛下的長輩,怎麼也不勸勸陛下。”

  在座的其他夫人,有人附和,也有人冷眼旁觀。孝文伯夫人聽她們越說越不像話,蹙眉制止道:“妄議皇家,你們也不怕掉腦袋?”

  “陛下與雁王感情甚篤,那也不是登基之后的事。前年的宮宴,我有幸見過陛下與雁王,那時他們感情就極好,我那時還羨慕過一陣。如今陛下登基,仍然愛重雁王,那叫始終如一。怎麼有的人自己沒這份運氣,就覺得別人也不能有?”

  她說話時眼神覷著留春候夫人,指桑罵槐的意思非常明顯。

  留春候夫人漲紅了臉,哪里聽不出她的意思。留春候就是個混不吝的,男女通吃,后宅小妾更是數不清。先帝在時,他還能領個閑差混日子,如今新帝登基,這閑差也沒了。留春候府眼看著是日薄西山,兒子又不成器,唯有幾個女兒倒是生得花容月貌,若是選秀當能占一席之地,卻沒想到新帝獨寵雁王,根本不打算充盈后宮。她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心里著急又憤恨,便將怨氣全都撒到了安長卿身上,覺得是他擋了眾人的青云路。

  若不是因為雁王狐媚惑主,不讓新帝納妃,她一個侯夫人,怎麼會反過來被伯夫人毫不留情地譏諷?!

  留春候夫人心里到底不服氣,陰陽怪氣道:“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畢竟誰不知道府上二公子的差事,還是雁王舉薦的。”

  這次宴會是孝文伯夫人辦的,孝文伯的二公子婚事未定,便邀了各家夫人小姐來游園賞景,實際上則是相看媳婦來了。雖說孝文伯如今只是個伯爵,但經不住人家運氣好,新帝大肆罷黜貶謫一眾尸位素餐的官員后,提拔了不少新人,這孝文伯長子就在提拔之列,聽說還頗受賞識;而孝文伯二公子原先只是個紈绔,正經學業做不好,慣喜歡鉆研一些下九流的木匠活兒,因為這拖到了十八九歲還未說到親事。誰能想到就這麼個紈绔,竟然得了雁王青眼,被舉薦到了少府寺去做官。

  少府寺掌山澤之事,雖說比不上太府寺等勢大,但也算是不錯的出路。更何況這孝文伯府的兩兄弟眼看著就要青云直上了,因此此次宴會不少人家都攜女前來赴宴。而孝文伯府更是跟著水漲船高,連留春候府這等沒落侯爵,都要上趕著來赴宴。

  孝文伯夫人聞言更是嗤笑一聲:“我兒是被雁王舉薦沒錯,但那也是他鉆研的木匠活兒能派上用場。如今他在少府寺廢寢忘食連家都不回,就是為了改良筒車等農具……這都是他憑自己本事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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