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28章

  “瞎說什麼。”蕭止戈無奈,懲罰性地掐了一把他的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有機會科舉出仕,或是做點別的什麼,你還愿意困守宮中麼?”

  他沉聲道:“你知道的,若是冊立皇后,日后你便只能困在這后宮方寸之地。”

  安長卿一時怔然,平靜的眼底逐漸起了波瀾,又有些不敢置信:“你……我與你成婚,如何還能出仕?況且若我不當皇后,那些臣子豈不是要逼你立后納妃……”

  他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一看就是心里慌了神。

  蕭止戈溫柔地摩挲他的側臉,叫他看向自己,又道:“那些你都不必去理會,我自會解決。你只要告訴我,你是想留在后宮之中,還是想自由自在地做些別的,出仕經商亦或者別的什麼,都盡隨你喜歡。”

  安長卿看進他眼底,男人眼神鄭重認真,并不是哄他。

  沉默一瞬,安長卿眼睫微顫,誠實道:“若是可以,我自然不想整日被困在宮里。”

  上一世為后,他便是終日困守后宮。除了看書煮茶,連宮門都沒出過一次。這皇宮再大,終究也只是牢籠,如何有外頭天高海闊。

  “我也是如此想。”蕭止戈笑起來:“喏喏這麼能干,不該為我困在后宮之中。”

  安長卿不知道他要怎麼做,又有些擔心,只能板著臉道:“話是這麼說,但你若是敢把這位置給別人,即便只是做戲,我也不會回來了。”

  “喏喏放心……”蕭止戈按著他后頸壓向自己,在他唇上輕咬一下:“你只管信我便是,我何時騙過你?”

  安長卿當真認真想了想,嘀咕道:“你騙我可不止一回。”

  “……”蕭止戈被噎得啞口無言。

輕咳了一聲,補救道:“這回絕不騙你,你只等著就是。”

  ***

  蕭止戈征詢了他意見,但之后要怎麼做卻沒有告訴安長卿。只是帶著他去了一趟大長公主府。

  蕭佑喜如今已經是大長公主,駙馬蔡驄在危急之時又出兵相助,蕭止戈感念二人恩情,又大加封賞了大長公主與蔡家。只是就像麗嬪的死始終橫亙在蕭止戈的心頭一般,趙太后的死亦無法短時間消弭。

  趙太后死后,蕭止戈看在大長公主的面子上,仍然將她與先帝合葬皇陵。蕭佑喜身為人女,即便知曉趙太后這些年做錯不少事,仍然難免傷心。之后越發離群索居,倒是駙馬那些日子常去看望她,算是慰藉。

  這是自趙太后死后,這是蕭止戈第二次去見大長公主。

  趙太后和趙家的結局是既定之事,他絕不會為日后留下禍患,但面對大長公主,他卻難免愧疚。他因母妃之死對大長公主心存芥蒂,如今趙太后死在他手中,大長公主若是恨他,也在情理之中。因此趙太后下葬后,蕭止戈曾獨自去過一回大長公主府。

  他當時說:“母妃之死原本與長公主無關,是我私心遷怒不肯原諒。如今又是為了我的私心,太后與趙家不得不除,長公主若是恨我,盡可以報仇。我愿受長公主一劍,只望長公主能消心頭之恨。”

  安慶帝的死亡讓他想明白了許多事情,對麗嬪的死亦逐漸釋懷,因此也越發能理解這些年來蕭佑喜的處境。曾經的芥蒂消弭,余下的只有愧疚。皇室血脈本就凋零,如今他的血親只剩下大長公主一個,他希望能竭盡所能化解二人之間的怨恨,至少,讓過往所有積怨仇恨在他這里終止,不再延續下去。

  但蕭佑喜卻沒有接他遞過來的劍。她當時尚且穿著孝服,眉間還有哀色,但神情卻很平和,她對蕭止戈道:“母后曾經做下許多錯事,我無力阻止。如今她為此付出代價,我亦不會因此怨恨。皇位更迭難免流血犧牲,我只盼你日后能解開心結,做個明君,莫步你父皇后塵。若你愿意,日后還可叫我一聲姑母。”

  當日大長公主府的一番對話連安長卿都不知曉,只是蕭止戈回來之后,便將鄴京的巡防交給了駙馬蔡驄。

  過往的心結已經解開,大長公主與駙馬的關系也有所緩和。蕭止戈攜安長卿到時,蔡驄還在與大長公主品茶。蕭止戈沒帶太多人,亦沒讓通傳,低調地進了公主府。

  蕭佑喜與蔡驄出來相迎,面色比起上回見面,已然紅潤許多。

  蕭止戈和安長卿先叫了一聲“姑母”,又瞥見邊上的蔡驄,便又叫了一聲“姑父”。

  蔡驄瞧起來十分高興的樣子,笑得見牙不見眼。蕭佑喜斜眼瞥他一眼,沒說什麼,語調溫和地請二人進去說話。

  侍女奉上茶,蕭止戈寒暄了兩句,方才說明了來意。

  “請我入宮操持后宮?”蕭佑喜神情詫異。

  “是,長卿的冊封我另有安排,并不準備叫他耽于后宮諸事。”蕭止戈道:“眼下宮中無太后皇后,身份合適之人唯有姑母。所以想請姑母入宮,暫時操持后宮諸事。”

  蕭佑喜倒是沒有拒絕,而是問道:“長卿另有安排是什麼意思?我以為你會迫不及待封他做皇后。還想著那班老臣怕是又要一哭二鬧三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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