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26章

  他說著極輕地笑了一下:“不過后來滿了六歲,不管我怎麼纏磨耍賴,母妃都堅持要我獨自睡在偏殿了。”

  安長卿努力想象了一下,卻實在想象不出蕭止戈纏著母妃撒嬌不肯一個人去偏殿睡時是何種模樣。

  兩人牽著手,將這破敗空蕩的宮殿轉了個遍,蕭止戈偶爾會回憶起一些往事,或溫暖或辛酸,都毫不避諱地說給安長卿聽。等兩人逛完出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晚霞如火,映紅了半邊天空。落日余暉之下,這處被遺忘的宮殿更顯寂寥。這幽幽深宮,宮殿千百間,恐怕只有這一處藏著蕭止戈幼年時的喜怒悲歡。

  安長卿道:“不如尋來匠人重新修葺一番,日后我們可以住在這里。前頭的小花園栽上花草,再將你做的秋千挪過來……”

  其實棲梧宮位置偏僻,并不太適合作為起居宮殿。但安長卿覺得,日后這偌大深宮就住他們一家四口,便是任性一些也無妨。

  而蕭止戈顯然也贊同他的想法,低聲應了好。

  ***

  安慶帝薨,罷朝七日。

  安慶帝在位二十余年,昏庸無能,荒淫無道,有過無功。太常寺為其擬定謚號時廢了不少心思,才勉強挑出幾個合適的,只是呈上去給蕭止戈選定時,卻均被否了。

  最后蕭止戈親自為其擬謚號“煬”。

  薄情寡義稱“煬”,違背天意苛待百姓稱“煬”,好大喜功懶怠朝政亦稱“煬”。

  煬者,昏君也。

  太常寺卿看到蕭止戈擬定的謚號時狠狠抹了一把冷汗,只是到底沒有膽子勸說,只能咬牙用了。

  又因蕭祁桉謀逆逼宮,鄴京城中一片蕭條,前朝也難免受牽連。

事急從權,煬帝一應葬禮規格都從簡,并未大肆鋪張。蕭止戈作為煬帝僅剩的皇子,在七日之后親自扶靈,將煬帝棺槨送入早就修建好的帝陵下葬。而趙皇后雖為先帝殉葬,但因趙家謀反牽連,廢其皇后之位,褫奪封號,并未葬入皇陵。

  如此忙碌了半月,與煬帝相關的諸事隨著他葬入皇陵而終止,接下來,卻是屬于新帝的開端。

  北戰王戰功彪炳,擒逆賊,平叛亂,又是民心之所向,在太常寺祭告天地祖宗之后,名正言順繼承大統。

  九月初九,重陽,北戰王在泰山祭天封禪。

  九月十五,太常寺頒布先帝詔書。北戰王在崇政殿舉行登基大典。新皇登基,改國號昌順,大赦天下。

  登基大典之后,朝會重開。蕭止戈以新皇之尊,戴天子冠冕,著五爪金龍袍,在總管太監高亢的唱喝聲中,坐上了龍座,受百官朝拜。

  之后,便開始大刀闊斧地處理朝中諸事,首當其沖的便是趙家及其黨羽。

  前后兩朝的經營,趙家在朝中樹大根深,黨羽門生遍布朝中和地方,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當初趙太后本也想以此為籌碼為自己謀一條生路,然而蕭止戈卻并沒有因此有絲毫留手。

  趙家誅九族,男丁盡斬,女眷充為官奴。其余趙氏黨羽經大理寺核實罪名之后,革職流放亦是毫不留情。

  短短數日過去,朝堂上的官員就少了一小半,剩余官員亦是人人自危。

  那幾日,趙家人血染紅了午門青磚。

  亦有不少官員覺得蕭止戈的手段過于殘暴,不是仁君之所為。

只是他的手腕過于鐵血狠辣,竟然一時沒有人敢當面諫言反對。而有膽子反對的功臣們,卻都統一了態度,對此事默不作聲。

  龍座之上的蕭止戈神情淡漠,天子冠冕遮住了眉眼,卻越發顯得威嚴深重。他居高臨下將朝堂上大臣們的神色盡收眼中,卻并不打算按他們的要求做一個仁慈君主。

  沙場征戰十年,他學得是如何對陣殺敵。戰場之上,對敵仁慈,是兵家大忌。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我登基了!該封喏喏當皇后了。

第107章 

  歷經兩朝門生遍地的趙家說拔除就拔除, 蕭止戈的鐵血手腕,給剩下的、尚且還心存僥幸要想倚老賣老拿捏新帝的老臣們敲響了警鐘。

  雖然朝堂之上官員少了近半數,但該辦的事反而一點沒耽誤。這些在安慶帝手底下懶怠慣了官員, 在目睹趙家一夕傾覆之后, 都繃緊了一身皮,恨不得一個人干三分活兒以顯示自己并未尸位素餐,生怕自己干活干的少了,叫這位鐵血新帝瞧不順眼, 一句話給擼到底。

  蕭止戈將一團糟的朝政粗略理順,又與季安民商議,命他為主考官, 盡快加開恩科取仕, 吸納人才,補足短缺的官員。如此又花費了小半月的功夫, 才終于從繁忙的政務中脫開身來。

  登基之后事情一樁接著一樁,還有許多事情他尚未來得及去做。

  第一樁便是封后事宜。他既為皇,安長卿自然為后。他原本的設想是想叫太常寺籌備封后大典。他登基的匆忙, 又不喜鋪張浪費, 登基大典操辦得十分低調簡樸。

但封后大典,他卻想辦得盛大隆重。

  但是與季安民談及開恩科取仕時,他卻忽然想起安長卿與好友喝酒時神采飛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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