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16章

如此無品無德之人,早被皇兄廢黜。而今你們挾持皇兄,假傳圣旨,顛倒黑白,便真以為世人眼睛都瞎了麼?”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聚集圍觀的百姓一片嘩然,之后便是一陣低低的議論聲。他們眼中有畏懼亦有鄙夷。有激憤的書生藏在人群中喊道:“長公主所言極是!北戰王領兵征西,你們卻趁他不在,捏造證據構陷王妃,實在令人齒寒!”

  一時之間,附和之聲不絕于耳。

  安知恪回頭望了一眼,示意禁衛軍去趕人。嚷嚷的百姓漸漸散了,然而安知恪此行的目的卻也無法再達成。

  深深看了安長卿一眼,他揮手道:“我們走!”

  待人走了,長公主才松了一口氣,轉身看向安長卿,擔憂道:“蕭祁桉不會善罷甘休。明著不成,許會暗中動手。”

  安長卿沒想到她會出面,一時之間神情有些復雜:“我已有應對之法,只是長公主不該牽扯進來。太后恐怕會因此責難。”

  蕭佑喜笑了笑,神色有些蕭索:“母后的心思我明白,卻不能茍同。況且……我既然已經糊涂了一回,便不準備再糊涂第二回。”

  安長卿見她神色釋然許多,也不再做無謂勸說,請她入府喝了茶,又去看了蕭安珩兄妹倆,方才送她離去。臨走時安長卿猶豫了一下,還是囑咐她這些日子盡量少出門。

  蕭佑喜凝視他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

  安長卿與長公主的一番話,很快在鄴京城傳開了。這些日子朝堂動作不斷,城內很有些人心惶惶,百姓看不懂局勢,但不少書生卻看明白了——這是皇位之爭。

  若是他們不知道廢太子所犯下的罪行,或許對天家爭斗也就私底下唏噓感慨一番,然而自安長卿一番話后,城中忽然多出了許多乞兒傳唱的歌謠,還有不知何人所印的罪書四處張貼,將廢太子蕭祁桉的罪行說得清楚明白。

  一時之間,蕭祁桉的名聲跌倒了谷底。不少大無畏的學子寫文章抨擊太子罪行,又揭露趙太后與趙家狼子野心。而就在這風波起時,歸德將軍舒聆停首先發難,帶兵包圍皇宮,直指趙太后與趙皇后牝雞司晨,挾持天子,謀害皇家血脈。幽禁宮中三皇子被他救了出來,亦痛斥皇后以巫蠱之術謀害皇帝,卻嫁禍舒貴妃。意圖謀朝篡位。

  兩方對峙,很快發展為械斗。舒聆停的地盤在禹州,鄴京的兵馬并不多。

  而蕭祁桉卻掌握著衛尉寺兩萬兵馬,又有朊州宿懷義馳援,這場對峙,最后變成了單方面的血洗和屠殺。

  舒家滿門被屠盡,三皇子被打為亂臣賊子,貶為庶人后梟首。

  緊接著,便是借著清查亂黨的由頭,展開了更徹底的清剿。

  鄴京城內百姓門戶緊閉,那些張貼的罪書全被銷毀,凡是詩詞文章中可能有影射太子的學子們,盡數下了大獄,帶頭鬧事者立即斬首。明明是盛夏時節,城內卻如寒冬蕭瑟,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長樂大街被鮮血染紅,街道上是一隊隊拿著兵器巡邏的禁衛軍。

  北戰王府門外更是守衛重重,連下人都已經不能外出。幸好府中已經儲備了足夠的食物,方才沒受掣肘。

  安長卿穩坐府中安排調度人手。一邊聽暗探匯報,一邊快速提筆書寫。

  “季大人和另幾位大人在獄中可還安好?”

  探子道:“受了些皮肉之苦,但性命無虞。季大人叫您無需擔心,按計劃行事即可。”

  安長卿點點頭,又道拿筆圈出幾戶人家來:“這些大人的府邸,暗中派人保護起來,務必護住他們的家眷。另從暗道將糧食也送一部分去,如今輕易不能外出,日子長了,他們恐會斷糧。”

  兩個探子分別領命而去,安長卿又問:“宮中如何?”

  “安慶帝仍在昏迷之中,廢太子儼然已經以天子自居,恐怕不日就要擬詔書繼位。”

  安長卿略一頓筆,沉吟片刻道:“他若要繼位,怕是立刻就要拿北戰王府開刀,以我和世子郡主來威脅王爺。你傳令下去,府中加強戒備。將庫房中的火器都調出來。以熟悉火器的士兵組成一支火器隊,藏在后方策應。我若猜的不錯,恐怕他們今晚就要動手了。”

  說完他擱下筆,又揉了揉眉心,問道:“王爺還有多久趕回?”

  “最多三日便到。”護衛統領道。

  “那我們只要撐過這三日便可。”安長卿道。

  安長卿又交代了些瑣事,護衛統領便領命下去安排人手。而安長卿則掃去一臉凝重,轉身去看蕭安珩兄妹倆。

  外面的嚴峻形勢并未影響王府之內,蕭安珩兄妹依舊每日由乳娘帶著吃喝玩耍,反而比先前又胖了一些。或許是血脈緣故,兄妹兩人比尋常孩童說話要早一些,安長卿耐心地教了兄妹倆一陣后,他們已經能很清晰地叫“父父”和“爹爹”了。

  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之后,兄妹倆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情,每日都要“父父”或者“爹爹”地叫個不停,唯有安長卿過去,他們才會安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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