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15章

  這一病,帝后關系倒是前所未有地融洽起來。

  安長卿接到季安民的密信,信上說:押送廢太子蕭祁桉去皇陵的奏折至今還未批示,廢太子仍然滯留鄴京。

  安長卿猜測,安慶帝這一病,大約便是廢太子將要起事的信號。

  如此又過數日,朝堂有官員上奏,言廢太子之事過于蹊蹺,或有冤屈,請求重審。與此同時,又有數名官員聯名彈劾御史大夫季安民結黨營私,構陷太子。以季安民為中心,受牽連的還有大理寺卿等一眾官員。

  朝堂上拉鋸數日之后,安慶帝不勝其擾再次病倒陷入昏迷,最后是趙太后出面平息紛爭,命丞相安知恪,大柱國趙信崇二人共同徹查廢太子一案。

  自此,朝堂之上拉開了清算的帷幕。

  御史大夫,大理寺卿等牽涉其中的官員紛紛下獄。又隔五日,查出廢太子妃與人私通,因害怕太子發現,便與御史大夫季安民串通,捏造證據陷害太子。自此廢太子一案徹底翻案,安慶帝心存愧疚,下詔書重新冊立蕭祁桉為太子。

  而廢太子妃的生父,衛尉寺卿蔣玉忠大義滅親,上奏請求賜死廢太子妃,又三次辭官請罪。然皇后與太子寬容,不僅沒有因此問罪,反而有感于衛尉寺卿赤誠之心,允廢太子妃去寺廟修行,之后又定蔣家嫡次女為繼任太子妃。

  不過短短半月,局勢便徹底反轉。太子蕭祁桉一廢一立,再次以太子之尊,代行監國之職。

  而前朝后宮的風波卻未就此停歇。

  先是后宮舒貴妃寢宮查出巫蠱,經太醫查證,其中蠱毒與安慶帝之病癥恰好對應。

趙太后震怒之下,下令賜死的舒貴妃,幽禁三皇子。而后丞相安知恪又大義滅親,揭發北戰王妃安長卿曾數次說服他同謀構陷太子。

  剪除了朝堂異黨之后,蕭祁桉又迫不及待地將屠刀轉向了北戰王府。

  丞相安知恪親自帶著禁衛軍前來拿人。

  北戰王府大門敞開,安長卿立于門后,身后是雁州軍精銳偽裝的護衛。

  安知恪身穿朱紅官服,端得是儒雅端方,以勝利者的姿態看向安長卿:“長卿,你莫要怪為父心狠。”

  “安丞相大張旗鼓而來,所為何事?”安長卿慢條斯理地捋了捋衣袖,仿佛并不知道他的來意。

  安知恪胡子顫了顫,一臉悲痛道:“你犯下此等大罪,難道還不知錯嗎?”

  安長卿與他針鋒相對:“不知道我所犯何罪?罪證何在?還請安丞相明言。”

  沒想到如此境地他還這麼囂張,安知恪沉下臉道:“你曾數次來信與我,求我與你同謀陷害太子,助北戰王成事。為父不忍見你為一己之利構陷太子,方才大義滅親。你還不肯認罪麼?”說著便將一沓信件拿出扔在他面前。

  安長卿自巋然不動,身側下人撿起信件交到他手中。安長卿信手翻看幾頁,冷笑一聲:“其一,這信件上非我字跡,乃是有人仿寫;其二,我與安家之間的齟齬,滿鄴京皆知,我再去求丞相共謀大事,豈不是自相矛盾?其三,眾人皆知道你我父子不和,丞相所言未必不是構陷于我。”

  “所謂罪名,不過是安丞相一面之詞,所謂罪證,更是子虛烏有。敢問丞相要憑何給我定罪?我乃北戰王妃,名載玉牒,安丞相不會想憑著這幾封偽造信件便想給我定罪下大獄吧?”

  安知恪沒想到他如此能言善辯,心知口舌上占不了上風,眼神微寒:“是否有罪,還請王妃同我走一趟,到御前去分辨。

  說罷抬手一揮,便要命令禁衛軍上前拿人。

  “子虛烏有的罪名,恕我不能從命。”安長卿站在原地不動,身后護衛卻拔刀上前,殺氣凜冽,顯然是要誓死護主。

  “王妃是要抗旨麼?”安知恪陰沉道。

  安長卿卻笑了笑,眼見著王府門外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緩緩開口道:“抗誰的旨?廢太子的旨意麼?陛下明明重病昏迷不醒,宮中旨意卻一道接著一道傳出來,忠良之臣下了邢獄,無德之人卻坐高堂。我方才要問一問安丞相,你們假傳圣旨,是想造反嗎?”

  “放肆!”安知恪一怒:“王妃抗旨不尊,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他話音剛落,另一道清冷聲音便接上,長公主從另一側走來,帶著人擋在了安知恪與安長卿之間。

  她手中執一條金鞭,眼神如刀,金鞭在地面抽出脆響:“本宮倒要看看誰敢動!”

  安知恪一驚,下意識退后了一步。長公主深居簡出,不少人已經忘記她曾經也驕橫跋扈過。她是趙太后唯一的女兒,亦是先帝最寵愛的孩子。因自小性情冷傲,行事無忌,先帝唯恐日后她會受欺負,特賜金鞭,除太后外,皆可鞭笞。

  沒想到她會橫插一腳,安知恪心道不好。果然就聽她又道:“陛下重病昏迷,本宮亦見不到圣顏,丞相又是奉何人旨意行事?”

  安知恪咬牙,躬身道:“陛下重病,太子監國,自然是奉太子之命。”

  卻聽長公主冷嗤一聲:“蕭祁桉穢亂宮闈,虐殺民女,性情殘暴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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