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195章

  而探子則趁著夜色,又悄悄潛出義莊,跟在了那輛馬車后頭。不出所料,那輛馬車果然從側門進了東宮。東宮近來戒備愈發森嚴,他不敢貿然跟進去。只能次日想辦法給潛伏在東宮內的其他探子傳了信,確認東宮攜芳院果然新來了兩位美人后,他不敢耽擱,立即找了個理由離開義莊,回來稟報。

  “屬下猜測,那具無名女尸,多半也是如這對姐妹一般的來歷。”

  安長卿與蕭止戈對視一眼,亦是這個想法。

  太子身為一國儲君,姬妾的身家來歷都要清白,便是出身最差的石良娣,娘家也是南地豪富。那具無名女尸死后沒有引起一點波瀾,顯然并沒有什麼身家背景。而且觀孫管事辦事熟練,顯然不時第一次做這些事。那死去的女子也不可能是東宮女婢。這些女婢雖身份低微,但若是隔三差五地不見一個,不好遮掩不說,傳出去了也于太子名聲也不利。

  倒是這些從民間弄來的良家女子是最好控制的,無依無靠只能依附太子,就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義莊之中可有其他發現?”安長卿又問。

  “未曾。孫新世做事十分謹慎,義莊之中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私下行事。那焚尸火爐屬下也去看過,里頭尸骨燒得干干凈凈,只剩下灰燼。”

  蕭止戈沉吟片刻問道:“那姐妹兩人如今如何?”

  “據葵二探到的消息說,這姐妹兩人似乎性子頗烈,剛來就犯了事,現下正被關在院中,每日有老嬤嬤去教導規矩。”

  蕭止戈沉吟片刻,很快有了對策。

叫探子先行回義莊潛伏著。

  安長卿擰眉有些厭惡道:“好歹也是一國儲君,竟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他逍遙不了多久了。”蕭止戈道:“我傳訊叫葵二留意那姐妹兩人,若真是烈性女子,倒是可以幫上一把,再借機把這事捅出來……”

  ***

  從禹州回來之后,安慶帝大手一揮以長途跋涉奔波受累為由,免了蕭止戈的朝會,叫他好好休息。蕭止戈雖然不去朝會,朝堂上的消息卻瞞不過他的耳目。比如安慶帝到底還是惦記著西蜣承諾的好處,在朝會上將此事提了出來。

  站在三皇子這邊的官員自然是鼎立支持,但剩下的半數卻都異口同聲在反對。

  太子黨羽是不想叫三皇子太過得意——自舒聆停洗刷了罪名之后,舒貴妃再次復寵,三皇子也時常被安慶帝召去教導政事。

  還有以季安民和申屠孛為首的幾個老臣,一心為大鄴為安慶帝著想,也不贊同貿然出兵。

  聽說朝會上安慶帝當場發了脾氣,之后拂袖而去。不知道是不是氣狠了,次日便生了一場病,數位太醫調養了多日方才見好。只是再見時,眾人發現他面容比先前又蒼老許多,愈發暮氣沉沉。

  不必上朝的蕭止戈倒是樂得自在,每日陪著安長卿和兩個孩子出去游玩賞景,仿佛對朝中之事一概不知也毫不關心。

  這日天氣太過炎熱,兩人便沒有出門,安長卿帶著兄妹倆坐在亭子里乘涼,亭前的空地上,北戰王換了一身粗布短打,窄袖卷到了胳膊肘處,正頂著烈日拿著一把斧頭對著幾根圓木比劃。

  ——上回他們出門游玩,無意間看見尋常人家院中擺了一架簡易的秋千,小孩兒坐在秋千上,父親在后面推。蕭止戈瞧見了,回來就說要給兄妹倆也做一架秋千。

  安長卿說叫工匠來做,他還不樂意,自己折騰齊了木料和工具,準備動手自己做。

  他堅持要自己動手,安長卿也懶得攔。北戰王在驕陽下大汗淋漓地劈木頭,北戰王妃就坐在亭子里吃著瓜果看他忙活。

  兄妹兩個已經能到處爬,小胳膊小腿兒一動起來爬得飛快。口齒雖然還不清晰,但已經能含糊不清地“耶耶”地叫爹。此時見親爹在外面干活,兩雙烏溜溜的眼睛轉也不轉地盯著看,蕭安珠更興奮,手腳使勁劃拉著,差點從小床上翻到地上去。

  蕭止戈把木料都鑿出契合的凹槽,隨意抹了一把汗水,下意識回頭,就對上了安長卿明顯看熱鬧的目光。他微瞇了眼,丟下手里的木料,大步去了亭子里,又故意挨著安長卿坐下。

  安長卿嫌棄地挪開一些:“一身汗臭。”

  頓了頓又道:“也幸好是自己府里,不然叫外人瞧見了,還以為堂堂北戰王淪落到去做長工了。”

  為了方便干活,男人穿了一身粗布短打,衣袖也卷了上去,露出來的小臂線條結實流暢,還有未擦干凈的細碎汗珠凝在突出的喉結處,眉眼依舊是英俊的,卻又平添了幾分粗狂……和野性。

  像一頭解開了禮儀規矩束縛的野獸,周身滿是侵略氣息。

  安長卿沒忍住多瞅了兩眼,耳尖頓時有點熱,故作鎮定地收回目光,驕矜地揚著下巴道:“來,先給本少爺倒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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