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184章

  嘴上說著請陛下徹查,肅清流言,務必要揪出背后指使之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數番含沙射影,分明意在北戰王。

  太子黨羽紛紛出言附議,請安慶帝下令徹查幕后之人。

  以三皇子馬首是瞻的一眾官員謹慎地保持了沉默,雖不明白太子怎麼忽然調轉目標開始對付北戰王,但不論結果如何,于他們都是有益無害,便紛紛作壁上觀。

  剩余中立派不愿攪合到兩位皇子的爭斗之中,也聰明地保持了沉默。

  龍座上的安慶帝面色瞧不出喜怒,渾濁的眼珠遲緩地轉了轉,看向蕭止戈:“你可有話要說?”

  眾人目光頓時凝在蕭止戈身上,從方才開始,蕭止戈就未置一詞,倒越來越不像脾氣暴戾的北戰王了。眾人屏息凝神,等著聽他如何辯解。

  卻見蕭止戈上前一步,面容沉肅看向御史李貢:“御史大人覺得這幕后之人散播這番流言目的為何?”

  那御史對上他沉靜目光便有些閃躲,接著又想起自己身后站著太子,腰桿又挺直起來:“自然是哄騙百姓,蠱惑民心,為自己造勢。”

  就差指著蕭止戈的鼻子說北戰王散播流言居居心叵測意圖篡位了。

  “哦?那造勢目的為何?”蕭止戈步步緊逼。

  “這……這自然是幕后之人才知,等將人拿住,自然便見分曉。”

  李貢到底還有腦子的,言官可以彈劾,卻不能捏造誣陷。他總不能直接說蕭止戈想給自己爭儲造勢鋪路。別說安慶帝還在龍座上坐著,爭儲之事絕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就說北戰王身為皇子,他小小御史無憑無據,若是敢將心中猜測說出來,就等同構陷皇子,等著他的只有大理寺的邢獄。

  然而他不說,蕭止戈卻替他說了。

  “這坊間流言,北戰王府獲益最大。在御史大人眼中,怕是本王嫌疑也最大?”

  御史沒接話,卻也沒反駁,這話是蕭止戈自己說的,卻不關他的事了。

  然而蕭止戈卻絲毫不見氣虛,竟然一拂衣擺跪下,對安慶帝道:“御史覺得坊間流言乃是有人煽風點火刻意散播。然而兒臣卻覺得,這乃是百姓有感恩之心。雖然言辭略有夸大,但北戰王府受之無愧,北戰王妃更當之無愧!”

  話語擲地有聲,驚得一眾朝臣倒吸一口涼氣。

  安慶帝語氣微沉:“哦?”

  蕭止戈毫不退讓,當堂列數安長卿所做之事:“慶歷十五年初雪災,王妃廣建粥棚,發放冬衣,使無數受災百姓有屋可棲,有衣可穿,有粥可食。”

  “同年三月,雁州戰事緊急,前太府寺卿克扣糧餉,致使雁州將士陷入糧草斷絕困局。又是王妃籌集四萬石糧草,親自送往雁州解了燃眉之急。”

  “五月,北狄圍城不退,為解困局,我率兵偷襲北狄王庭。北狄陣前散播我身死謠言,又是王妃與雁州將士死守城門,更不顧安危親上城墻鼓舞士氣穩定軍心……如此方等到我大破北狄王庭,徹底鏟除了北狄這個心腹大患。”

  蕭止戈目光掃過眾人,寒聲道:“所說這樁樁件件,雖王妃不欲邀功,但百姓知恩圖報,感念王妃善舉也是人之常情。怎麼到了御史口中就成了受人蠱惑了?”

  “還是諸位大人覺得,自己比王妃做得更好?”

  眾人面露訕色,訥訥不言。先前還腰桿筆直的御史也悄悄縮了縮身體,沒敢接話。

  安慶帝原本面色有些不虞,但聽完蕭止戈所說的這些事后,再生氣便有些底氣不足。而且他如今正需要二兒子來制衡太子,自然不能叫他落了下風。

  “北戰王說得不錯。王妃嘉言懿行,堪當表率。你們不學著點就罷了,還要惡意揣測。御史李恭,念你初犯,便罰俸半年,回去靜思己過。”

  說完又吩咐隨侍的大太監:“另再送一份賞賜去王府,以示朕之嘉獎。”

  如此這事便算是揭過了。一邊敲打一邊安撫,皇帝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

  蕭止戈帶著諸多賞賜回了王府,而太子東宮,盛怒的太子紅著眼惡狠狠砸了茶杯,神色扭曲可怖。

  伺候的宮人惶惶不敢出聲,聞訊而來的太子妃揮退了下人,上前柔聲安撫:“不管陛下心里怎麼想,只要有太后和皇后娘娘在,沒人能撼動東宮,太子何必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蠢婦,你懂個什麼?!”

  太子怒意未消,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耳光。猶不解氣,又狠狠踹了一腳。太子妃臉色一白,卻不敢出聲,只蜷著身體護住小腹。

  見她倒在地上起不來,太子被怒意充斥的頭腦方才恢復了清明——這是太子妃,不是別的阿貓阿狗。

  臉色變了幾變,他才又換上一副溫柔面孔,將人扶起來道:“是孤失態了,可有傷著哪里?”

  太子妃臉色慘白,卻依舊溫順地搖搖頭:“不曾。”

  “那就好。”太子溫柔地笑了笑:“若是不舒服,便請太醫來。孤去攜芳院散散火氣。”

  ***

  察覺了太子的針對,蕭止戈也不會坐以待斃。他早就派人盯著東宮的一舉一動,但凡有異動,他都能及時知曉,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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