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172章

甚至還洗清了往日污名,得了個好名聲。

  ——這分明是存著奪嫡之心!

  朝臣們交換個眼神,默契地避開他往外走。此行回去,他們是該重新商議對策了。

  御史大夫季安民與丞相安知恪一同袖著手往外走。季安民瞧著安知恪并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反而笑了笑,恭喜道:“北戰王這次立了大功,先恭喜相爺了。”

  誰不知道安知恪私底下與太子往來甚為密切,而北戰王妃與這個父親關系不睦,如今在鄴京之中也不是秘密,季安民這一聲恭喜,叫安知恪活生生把臉都憋青了,才硬邦邦擠出個難看的笑容。

  季安民仿若未覺,樂呵呵地朝他一拱手走了。

  留下臉色鐵青的安知恪,思索著日后該如何應對。從前北戰王明顯無意大寶還好說,可如今他鋒芒畢露,顯然是有奪嫡之意,這麼一來,安知恪這個名義上的北戰王岳父,就兩頭難做人了。

  安長卿這個兒子恨不得跟他斷絕關系,北戰王也從未敬重過他這個岳父。原先他不覺得如何,眼下卻覺得棘手起來。他早就投效太子,自然不能叫太子跟他離了心。但轉而想到如今太子處境,又有些疑慮起來。若是太子和三皇子之間,他必定是毫不猶豫地押太子。可若是蕭止戈也摻和進來,他卻有些拿不準了。

  別的不說,單單他手中的兵權,就足夠叫人忌憚了。萬一真的徹底決裂,日后北戰王不顧名聲奪了位,那安家就徹底沒有轉圜之機了……

  安知恪心中權衡,一時之間竟然難以抉擇。

  如果叫安長卿知曉他心中想法,肯定要告訴他,安家與他之間,早就沒有轉圜余地了。

  ***

  安慶帝出了勤政殿,便叫人宣了太子來。

  這些日子安慶帝沒有再服用丹藥,也不敢再縱欲寵幸美人,因此身邊倒是干凈許多,只有伺候著的宮女太監。

  殿上之事太子已經得了消息,一邊心里惱恨蕭止戈,一邊卻不得做出憔悴神色,匆匆來見安慶帝。

  安慶帝斜斜靠在榻上,垂眼看著跪在面前一臉乖順的太子。

  南邊民亂四起之后,太子因辦事不利,已經主動請罪在東宮閉門思過。原先安慶帝還十分心疼這個兒子,畢竟先前他精力不濟,太子監國倒是受了不少累。即使是南邊平亂不成,安慶帝也并未苛責他,畢竟是第一次,做得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但如今當他開始猜測石家財富是不是盡數進了太子的腰包時,昔日的慈父寬和便都不存在了。

  安慶帝第一次沒有叫太子起身,就這麼垂眸打量著他。良久才道:“朕聽聞,你府中良娣,乃是石家女?”

  太子心里一個咯噔,卻只能硬著頭皮道:“是。”

  他原本想著若是安慶帝問罪,他便辯解一番,再主動將石家財富獻上,便能解了危機。

  卻不想安慶帝只問了這一句話,并沒有再繼續。反而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太子今年有二十有六了吧?”

  太子揣摩不到他的心思,只能順著說:“是。”

  安慶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道:“不小了。日后辦事還要再穩妥些。”

  太子:“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安慶帝疲憊地擺擺手:“朕累了。

你下去吧。”

  莫名其妙地來,又莫名其妙地走。太子行禮退出去后,咂摸著安慶帝這番話的意味,神情方才漸漸變了。

  看來,安慶帝到底是為石家之事對他起了成見。偏偏安慶帝不問,他也不能主動去解釋辯駁。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蕭…止…戈。”太子口中念著這三個字,神情陰鷙地往皇后宮中去。

  ***

  蕭止戈暫時回了王府。

  王府之中有王富貴打理,一切都如同從前一般。王富貴自從被安長卿一番敲打之后,便繃緊了皮。即使這小一年的時間里兩個主子都不在,他也不敢再偷奸耍滑,辦事比以前還要牢靠些。鄴京的莊子鋪子也都打理地井井有條。

  蕭止戈略微滿意,這些下人踏實辦事,等安長卿回來后,也就少操些心。

  因安慶帝一直未下旨,蕭止戈只能暫時待在鄴京。不過他猜測,這一次,多半是不會放任他回雁州了。

  事實也與他的猜測差不離,把蕭止戈晾了五日后,傳旨的太監便帶著賞賜來了。

  除了大批的賞賜之外,安慶帝特意表示北戰王平定南邊民亂勞苦功高,朕心甚慰。如今正好北邊沒了戰事,便留在鄴京共享天倫之樂。至于城外駐扎的兩萬雁州軍,則由參軍謝陵帶回雁州鎮守。

  傳旨太監將圣旨交到他手中,笑瞇瞇地說了一句:“從前王爺征戰在外,陛下甚是想念卻不得見。如今既然留在鄴京,便多進宮陪陪陛下,也好為陛下分憂解難。”

  其他人聽到這番話做什麼感想蕭止戈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深感反胃,甚至連個笑臉都欠奉,沉下臉硬邦邦道:“父皇厚愛,只是本王出生時有大兇之兆,與父皇太過親近恐對龍體不好,非是不愿親近,而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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