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156章

  安福聽見動靜出來查看,被蕭止戈示意噤聲,又退了回去。

  蕭止戈沒什麼行李要收拾,洗漱后換上輕便衣裳,便悄無聲息地策馬去了軍營。兩萬大軍已經整裝待發,蕭止戈舉起烏金槍,將士們齊聲一喝,“戈”字旗招展,策馬往南而去。

  ***

  南邊三州陷入動亂之中,其中又以朊州情勢最危急。慶州雍州都已經淪陷,豪強自建護衛軍與起義軍分庭抗禮,各占半邊,已經脫離了當地主將與駐軍的轄制。豪強集結在一處,兵力也不容小覷,流民一時拿不下慶州雍州的豪強,便將目光轉向了朊州。

  朊州拱衛鄴京,又早有防備,好歹擋住了起義軍幾次進攻,尚未被攻陷。但流民殺紅了眼,戰力不容小覷,若是再無救援,只怕守軍也抵擋不了不久。

  安慶帝的旨意原本是叫蕭止戈先馳援朊州,再平雍州和慶州。然而蕭止戈卻并沒有打算聽安慶帝的指揮,如此亂局,是他等待已久的機會。

  他帶兩萬大軍,從雁州出發,經過肅州,禹州,直奔慶州。民亂最開始從慶州開始,而慶州也是這三州之中,最為富庶的一個州。一開始被流民殺了個措手不及,慶州豪強在反應過來后,立刻組建了護衛軍,開始對抗起義軍。起義軍到底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全靠血肉之軀堆出來的勝利。但這些豪強卻是不缺錢不缺糧,招兵買馬之后,為了報復,竟然開始大肆殺戮平民百姓,將未參與起義的普通百姓全部打成了亂黨。

  蕭止戈此去,便是要先解決這些魚肉鄉里的豪強地主。

說到底,豪強地主把持田地,壓榨平民,民亂便是由他們而起,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再則,這些年來豪強地主兼并土地,不先煞煞他們的威風,殺雞儆猴。他們是不肯輕易割肉的。

  大軍晝夜兼程趕到慶州,最先遇見的卻是慶州守軍。慶州乃是游騎將軍左丘所管轄,然而此時這些守軍卻無精打采地駐扎在城外,慶州反而城門緊閉。

  蕭止戈命人前去城下傳令,叫守門將開城門,一連喊了數聲,卻無人來應。倒是聽聞消息匆匆穿上盔甲來迎的左丘道:“慶州城門如今分別被護衛軍和流民把持,四座城門兩方各占其二。不論哪邊都不會給我們開門的。”

  左丘四十余歲,生得白白胖胖,一身盔甲穿在他身上,沒看出威嚴氣勢來,反而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你身為慶州守將,平不了民亂便罷,竟然連慶州城都守不住?還如同喪家之犬被人驅趕到了城外?”蕭止戈神情發冷,目光如利刃在他身上刮過。

  左丘身上肥肉抖了抖,苦著臉哭道:“王爺明鑒,我這也是沒辦法啊。那些流民不要命似的,末將只能暫避鋒芒。”

  周鶴嵐先前就在慶州城內,蕭止戈對慶州局勢了如指掌。慶州最先起動亂,流民屠殺豪強富戶,劫掠錢糧。左丘身為慶州主將,派兵鎮壓不成,反而差點被流民殺到家中,便嚇破了膽子,帶著妻妾兒女逃到了城外大營。原本該主事的主將一逃,城內頓時更亂。流民殺紅了眼,豪強也不是軟柿子,開始組建護衛軍反擊。

這麼一來一往,反而是左丘這個慶州主將,竟然成了無人搭理的空架子。

  而如今他們所在這處城門,便是被豪強組建的護衛軍所把控。

  什麼樣的人帶出什麼樣的兵,慶州八千將士,亦同左丘一半頹喪憊懶,怕是這會兒還盼著蕭止戈沖在前頭殺進去,他們好跟著回城呢。

  蕭止戈極輕地笑了一聲,眼神卻倏地冷下來,沉聲道:“游騎將軍左丘,玩忽職守,臨陣脫逃,棄慶州于不顧,按律當斬!給我拿下!”

  左丘原本還在陪著笑臉,不想他說翻臉就翻臉,頓時就嚇得縮了回去。像只縮著脖子的烏龜一般叫嚷道:“我乃陛下親封的游騎將軍,慶州主將,褚大柱國的義子,便是要論罪,也該回鄴京分辨清楚!就算是王爺,也不能即刻斬殺我!”

  蕭止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我這里,就得按我的規矩來。”

  說完一抬手,立刻有一列將士出列,氣勢洶洶地沖向左丘。左丘被左右將士護衛著后退,色厲內荏地嚷道:“給我攔住他們!”

  然而他帶出來的兵,并不比他膽量大上多少。對上雁州士兵,頓時就跟遇見鷹的兔子一樣,慫了。

  沒人敢反抗,也沒人敢攔著雁州將士抓人。左丘被兩個身強力將的士兵從馬上拖下來,按著跪在了蕭止戈面前。

  蕭止戈懶得多費口舌,只道:“殺。”

  左丘臉一白,顫抖著就要求饒,卻不妨鐵虎大刀瞬間斬下,他大張著嘴,求饒的話卻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

  鐵虎啐了一口,目光掃過如小雞崽一樣的慶州軍,罵道:“一群孬貨。

  余下慶州將領中有人面露不忿之色,只是畏懼北戰王的殺伐決斷,到底沒人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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