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119章

  跟安長卿一點也不一樣。只看面相,這應該是個極其冷清的人。

  不像他的喏喏,是柔軟又溫暖的。

  蕭止戈看著畫像遲遲沒有說話, 霽雪不卑不吭道:“相爺叫我給王爺帶一句話:只要相爺還活著一天,西蜣絕不會是大鄴的敵人。”

  蕭止戈背著手, 垂眸沉思片刻, 對她道:“回去告訴你們相爺,就說先前的交易,本王答應了。”

  隨后他又指著那副畫像:“這畫像是仿的吧, 我留下了。”

  畫像確實是薛無衣仿的,真跡早就被他收了起來。霽雪朝他微微躬身,留下畫像,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離開。

  倒是蕭止戈又對著那幅畫像沉默許久。他不覺得薛無衣會拿如此拙劣的騙局來騙他,那這畫像和西蜣秘寶,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如此相似的面容,甚至連眼下淚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拿巧合來說,實在自欺欺人。

  蕭止戈沉思許久,覺得問題多半與安長卿的母族有關。安家是土生土長的鄴京人士,且是后起新貴,不可能與薛常或者西蜣有什麼關系。那多半就是與母族有關。

  安長卿的母親……原是青樓清倌人,父母不詳。

  心中有了盤算,蕭止戈將畫像謹慎收了起來,又寫了封信叫人快馬送出去,全部安排妥當了,才請常在昌過來商議翡翠礦的事情。

  常在昌聽他說西蜣同意讓出翡翠礦時,表情都是呆滯的,半晌瞇起眼睛來:“我怎麼覺得這里面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蕭止戈淡淡瞥他一眼:“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只管叫人開采,按先前說的,我七你三。

  常在昌想了想,多年相處,他深知蕭止戈不會害他,見他不說,便沒有刨根問底,而是道:“挖出來了如何出手?”這事是沒有上報鄴京的,總不好太過大張旗鼓。

  對此蕭止戈早有對策,對他道:“翡翠開采出來后,先不著急開,叫商隊直接將原石運到南邊去,那邊富庶,想來會有許多富商大賈愿意花錢。”

  大鄴如今雖然風雨飄零,但前頭也是繁盛過的,尤其是南邊一帶,因太祖曾經開放通商,他們與雨澤來往,很是興盛了幾年。富商大賈富得流油。雖然后來的幾任皇帝下令不許通商,但家底都還在。不愁沒錢花,只愁沒地方花錢。這翡翠運過去,連石頭一起拍賣,不愁沒人要。

  常在昌有些傻眼:“拍賣原石?那有人買嗎?”

  蕭止戈睨他一眼:“派個會來事的去,先造勢。南邊的富商,好賭的可不少。”

  這些有些家底的富商,當然不會去賭坊尋些上不得臺面的樂子,他們玩的花樣更多些。比如賽馬,又比如斗鳥,樁樁都是一擲千金的玩法。

  若是單一塊翡翠,當然也值錢,但兩座翡翠礦,要想源源不斷的來錢,只南邊幾個州郡未必供得起。反而是這般拍賣原石,更能激起這些富商的好奇心。

  一塊原石,開出來的翡翠有好有壞。以小博大,激起他們賭徒心理,那便不愁賣。

  常在昌若有所思,不久后便派人去安排了。蕭止戈則帶上畫像去尋安長卿。

  安長卿已經用過早飯,此時正在書房里看書。余綃倒是盡職盡責,小尾巴一樣守在書房門口伺候著。

見蕭止戈過來,連忙起身行禮。

  蕭止戈略點了頭,大步往里走。

  安長卿在里面已經聽見動靜,正好放下書迎過來。蕭止戈看見他時頓了一頓,下意識拿他與畫中人對比一番,越看越覺得兩人差異十分之大。

  這件事他沒打算瞞著安長卿,便干脆鎖上書房門,將原委說與他聽。

  那副畫像被鋪開放在書桌上,安長卿詫異地看著,看那模樣恨不得把畫像盯出個洞來。

  良久,才搖搖頭,肯定道:“沒有見過。也從未聽娘親說起過。”

  不只是這一世,就算是上一世,他也從不知道自己還會與西蜣秘寶有什麼干系。他倒是聽娘親說過一些舊事,但也沒有提到什麼西蜣之類,只知道娘親出生不久就被人扔在路邊,襁褓之中只有一塊雙魚玉佩。娘親被人撿回去撫養長大,后來遇見災年,因她長得好,就被養父母賣進了青樓換救命銀子。

  這事實在是叫人一頭霧水,蕭止戈比他知道的還要多些,但也依舊沒有頭緒。只能用火折子將畫像點燃了,道:“這畫像牽扯太多,今日的事你爛在心里,誰也別說。”

  安長卿擰著眉,對這無妄之災還有些憂心忡忡。上一世他沒出過鄴京,也不知道西蜣之事。更不會知道西蜣竟然還存著這樣一幅畫像。如今重生一回,他改變了許多事情,卻帶出了更多上一世未曾發生之事。

  也不知道這一切變化,到底是好還是壞。

  蕭止戈見他愁眉不展,以為他是為此擔心,安慰道:“西蜣使臣我已經派人去截殺,不會叫父皇他們知曉此事。

  安長卿搖搖頭,將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深深嘆了一口氣,苦惱道:“只是覺得,這陣子實在是一樁事接著一樁事,沒個消停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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