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118章

  蕭止戈看見他時,眉頭微挑,卻沒有出聲。

  薛無衣目光打量著他,上前一步,笑如春風:“久仰王爺大名,今日終于得見真容,不愧是大鄴戰神。”

  蕭止戈卻不是個愛說客套話的人,直指核心道:“區區兩座翡翠礦,還不值得驚動攝政王大駕。”

  薛無衣笑容更盛:“王爺果然是聰明人,我來此,是有一樁生意與王爺談。”

  蕭止戈思緒一轉,就想明白了梁州這點子事,西蜣明面上是爭翡翠礦,卻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就不知道故意引他過來是為了什麼。

  薛無衣智謀卓絕,素來有笑面狐貍之稱,素來都是他讓別人吃虧。如今卻親自來見他,必然是有求于他。蕭止戈瞇起眸子淡聲道:“生意可以晚些談,不如先將翡翠礦分清楚了?”

  這兩座翡翠礦,好巧不巧,大半在西蜣境內,小半在梁州境內。只是如今翡翠礦是他們發現的,蕭止戈必然不會輕易退步。

  “西蜣小國,又不富裕。如今又不與大鄴通商,真要說起來,這翡翠在西蜣是有價無市。”

  薛無衣觀察著他的神情,緩緩道:“若是王爺想要,我愿成人之美。將這兩處翡翠礦讓出來。”

  蕭止戈眉眼一動,目光越發鋒銳地看著他:“條件?”

  薛無衣一笑:“這便是我要與王爺談的生意了。”

  他瞥了一眼商闕,商闕立刻會意,到營帳門口守著。薛無衣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我用這兩處翡翠礦,換王爺一個承諾。”

  “兩年之內,若是西蜣不犯大鄴,王爺也絕不對西蜣出兵。”

  這是什麼條件?蕭止戈蹙眉,一時捉摸不透他的目的。

  “且不說大鄴與西蜣多年相安無事,就算我答應,這大鄴如今也不是我做主。”蕭止戈提醒道。

  薛無衣搖搖頭,頗有深意道:“今日做不得主,未必明日做不得主。日后王爺能做主的時候,記得這個承諾就好。”

  蕭止戈審視著他:“兩處翡翠礦,換我一個承諾。相爺未免太高看這翡翠礦了。”

  薛無衣面露苦笑:“非是高看,只是走投無路罷了。西蜣對王爺夠不成威脅。”

  “今日不成威脅,來日卻未必。”蕭止戈將他的話還給他,沉聲道:“況且西蜣還有相爺在。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如此,便是不能談了。

  薛無衣看著他大步離開,面孔隱在陰影之中,看不清神情。

  “為什麼求他?我足以與他一戰。”門口的商闕聲音冷肅,目光似刃。

  “非你不能戰,是西蜣不能戰。”薛無衣斂眸,擺擺手:“你先出去,叫霽雪進來。”

  商闕冷冷盯了他一會兒,才轉身出去。

  帳內沒了人,薛無衣猛然彎下腰咳嗽起來,瘦弱的背脊快要凸出衣裳,像一張繃到極致的弓。

  霽雪進來時,薛無衣已經擦干凈唇邊血跡。他坐在主位上,淺淺抿了一口茶,沖淡口中血腥味:“查到了嗎?”

  “查到了。”霽雪將一封信交給他。

  薛無衣接過去看完,嘴邊忽然現出一抹笑容,又問:“載虢可有消息傳來,那邊有動靜了嗎?”

  “一切如相爺所料。府中的畫像失竊。王太后秘密派了使臣帶著畫像出了載虢,往鄴京趕去。”

  “真是一群蠢貨。”薛無衣眼神微冷。為了扳倒他,竟然妄想拿先王的藏寶圖與大鄴做交易,簡直愚不可及!

  “要不要派人截殺使臣?”霽雪道。

  “不必。”

  薛無衣帶著笑,輕輕摩挲著手上的密信,這上面是才查到的安諾的來歷。他萬萬沒想到,意外遇見的安諾竟然會是北戰王妃。

  真是要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垂眸低笑一聲,薛無衣道:“將消息和畫像一并送到北戰王那兒去。”

  信上說北戰王十分寵愛王妃,這次的分量,總夠叫他動心了。

  霽雪應下了,腳步卻沒動,擔憂地看著他:“相爺又咳血了?你許久未吃藥了。”

  薛無衣繼續喝茶,仿佛說得不是他:“那藥苦得很,喝多了一身藥味。若是叫載虢那幫人曉得了,怕是以為我立刻就要死了,豈不是稱了他們的心?”

  霽雪面色微變:“相爺!”

  薛無衣不在意地擺擺手:“去吧,我還死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怎麼這麼多人覬覦喏喏?(拔槍

  寶藏喏喏:嗯?

第57章 

  薛無衣確實不必多此一舉派人去截殺使臣, 因為有人比他更在意北戰王妃的安危。

  西蜣秘寶的線索就在畫中人身上,而那畫中人卻與北戰王妃長得一模一樣。不管安慶帝動不動心, 此事被鄴京知曉, 必定會有人借此事拿安長卿做筏子。

  但凡那信上寫得有五成真,蕭止戈收到他的消息,就不會坐視王太后的使臣活著抵達鄴京。

  既可以幫他解決心腹大患, 又能賣北戰王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而薛無衣也算得沒錯,蕭止戈確實不敢拿安長卿的安危做賭注。

  ——消息是薛無衣身邊的侍女親自送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幅畫像。

  侍女說畫中人與安長卿長得一模一樣,但蕭止戈只看了一眼, 就知道這畫中絕對不是安長卿。

畫中人的眼睛更狹長,嘴唇也更薄, 讓他整個人顯得有些冷漠, 就連左眼下的那顆紅色小痣,也沒能中和他眸中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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