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117章

  然而西蜣建國至今已有數百年,就算要還債,這債主也早該作古,成了地下一抔黃土。

  眼下正缺錢,薛無衣到底不是薛氏血脈,對于這還債之事并不看重,他看中的……是那副畫卷后的一批寶物。

  只是畫卷他多番研究,卻沒有找到任何端倪。原本他已經放下此事,卻不想此次梁州之行,還能叫他碰到意外之喜。那年輕人與畫像上的人長得如此相像,絕對不可能是巧合。或許寶物的線索,就在這畫中人身上。

  手指輕輕扣著窗欞,薛無衣心想,等查清了底細,或許可以把人帶回去,參破畫中謎。

  ***

  安長卿帶著小孩兒回了常在昌的府邸。

  小孩兒胡亂裹著他的外袍,十分不合身。頭發也亂糟糟的,藏在后頭的一雙眼睛機敏警惕,還有些許忐忑不安。

  安長卿想著他在水里泡了半天,一邊叫下人備水帶他下去洗漱,一邊又吩咐廚房備了姜湯,防止他生了風寒。

  這小孩兒也乖,不吵不鬧任憑安長卿安排,等重新洗漱收拾好,換上了一身略大的衣袍,又隨著下人來拜見安長卿。

  穿戴齊整后,這小孩越發顯得精致。就連左眼下的紅色胎記,都沒有那麼刺眼了。

  安長卿將他拉到身前,讓他先把姜湯喝了,問他叫什麼、可還有其他親人。這孩子雖然年幼,但是看著并不蠢笨,還很有幾分機靈。安長卿因此也沒有將他當做尋常幼童。

  小孩兒老老實實地說自己叫余綃。又講述了一番自己經歷。

  說他原本與父親相依為命住在山中,后來父親重病去世,去世前交代他去尋一位友人投靠。

他當時年紀小,下山后人生地不熟,就遭人拐賣了。

  拐賣后輾轉了幾個主顧,都因他故作木訥蠢笨被嫌棄。又加上他臉上生了大塊胎記,漸漸無人問津,才被那大漢買回去。買他的大漢原先是耍猴戲的,本來是想找個徒弟。結果意外發現他擅長鳧水和水下閉氣,就想了個點子,叫他扮做鮫人模樣在水缸中表演。因這雜耍新鮮,還幫著大漢賺了不少錢。

  提起這個余綃便有些憤憤,嗓音脆生生道:“他不是好人,我總看到他出去賭錢,回來就打我和他媳婦。”

  安長卿摸了摸他的頭,道:“不要緊,他干了壞事,明日叫官兵去抓他。”

  余綃聞言頓時笑出一口小白牙來。

  安長卿問他:“你自己可有什麼打算?若是無處可去,可留在我身邊做個小童。”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安長卿瞧著這小孩兒投緣,加上他實在年紀小,這麼把人放出去,萬一再被拐了,反而白費一番功夫。想了想將軍府中多張嘴也不礙事,就生出了將人留下來的心思。

  果然,余綃一聽眼睛就瞪大了,孩子氣地連連點頭:“我愿意!”

  說著又反應過來,學著常府下人的模樣,跪下給安長卿行了個禮,口中道:“余綃愿意伺候公子。”

  安長卿被他逗得笑出聲,拉他起來,順勢拍拍他的頭,道:“不用在意這些虛禮,這幾日也無事,你先歇著吧。”

  蕭止戈與常在昌商議完正事,回來就看見安長卿神色溫和地跟個小孩兒說話。蕭止戈眉頭一跳,上前,垂眸看著小小一團的余綃:“哪來的?”

  安長卿說是街上遇見的:“年紀還小,又無處可去,就先留在我身邊伺候吧。

  說著又對余綃道:“這是北戰王,你叫王爺就好。”

  余綃驟然見到蕭止戈,本能地有些畏懼,不過想想自己剛被留下,不能給公子跌份兒,就壯了膽子,脆聲道:“拜見王爺。”說完還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蕭止戈神情緩和了一些,叫他起來,隨后便與安長卿一同去用晚膳。常在昌現在瞧著他們倆在一起就覺得眼睛疼,干脆找了個借口溜出去了。

  ……

  次日一早,蕭止戈與常在昌帶人去邊界與西蜣交涉。

  西蜣與梁州交界處,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丘。平日里少有人煙,偶爾會有兩國百姓帶著貨物到邊界走上幾回,換些對面的貨物回去售賣。

  然而如今,在這交界線前,卻是兩國陳兵,各自安營扎寨,氣氛劍拔弩張。

  蕭止戈一馬當先,孤身到陣前,沉聲道:“商統領可愿一敘?”

  話落,一個背負重刀的男子緩步出來。他穿一身極樸素的黑色衣裳,長發隨意束在腦后,高挺飽滿的額頭之下,是如鷹隼一般漠然專注的眼。明明一身不起眼的打扮,然而眼中凌厲和背后重刀,讓誰也忽視不了。

  走到陣前,他一拱手,聲音沉而冷:“商闕,久仰北戰王大名。”

  “久仰。”蕭止戈禮節性回了一句。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客氣完了,蕭止戈直入主題:“到何處一敘?”

  商闕眉目冷然:“我家主人想見王爺一面,請隨我來。”

  說完也不待蕭止戈答應,便朝西蜣營帳走去。蕭止戈也不懼,長腿一邁,烏金槍背在身后,緊隨他的步伐,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進了西蜣營地。

  營帳之中,薛無衣等待已久。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