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114章

吃飽了再在湖邊睡一覺,趕在天亮之前再溜回軍營里去。

  “我就是在這里和常在昌熟識的。”當初帶頭撩攛他出去抓魚吃的,就是常在昌。

  只不過沒等他們快活幾天,就聽說梁州戰況緊急,他們火速趕去支援,卻不料那一役損失慘重,當初同去抓魚的幾個伙伴,只剩他和常在昌還活著。

  “那時候很苦吧?”瞧著他擰眉陷入回憶之中,安長卿輕聲問道。

  他手里還握著男人的手,這雙手手掌寬厚,十指修長有力,原本該是十分好看的一雙手,但多年來握槍殺敵,使得指節變粗,掌心虎口遍布繭子,觸感十分粗糙。安長卿曾經見過太子和三皇子的手,都是白而細膩的,連一絲傷口都找不到。

  養尊處優的皇子,原該是太子和三皇子這樣的。只有蕭止戈,自小就受盡苦楚。

  蕭止戈卻搖了搖頭,帶些笑道:“苦,但也值得。”

  “想得到一樣東西,總要用另外的東西來交換。”

  說這話時,蕭止戈目光一直鎖著安長卿。二十歲之前,他確實歷經苦楚,嘗遍冷暖。但他始終記得母妃告訴他的話:這世上人各有命,有的人先甜后苦,有的人先苦后甜。我兒雖然自小坎坷,但等苦盡了,必會甘來。你要耐住性子等等,別著急。

  蕭止戈一直記著母妃告訴他的這句話。

  他覺得,安長卿就是他的“苦盡甘來”。他用前二十年的坎坷,換往后余生與喏喏的安穩順遂,不虧。

  安長卿卻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見他神色沉凝,想了想,伸手在荷包里的油紙包摸了摸,摸出一顆圓溜溜的松子糖來喂進他嘴里。

  “以后有我在,就不苦了。”

  甜滋滋的糖味兒在舌尖散開,蕭止戈垂眸看他,就見安長卿對他笑得眉眼彎彎:“甜嗎?”

  蕭止戈眸色微深,受蠱惑一般低頭吻住他,將松子糖送進他嘴里,聲音低啞地喃喃:“甜,你嘗嘗。”

  安長卿嘴里含著那顆快要融化的松子糖,又瞧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心臟不爭氣地用力鼓動起來,像裝了一面大鼓,咚咚咚吵得他頭暈目眩。

  為了掩蓋自己的心慌意亂,安長卿嘎吱嘎吱將松子糖嚼碎了咽下去,然后伸出一小截舌尖示意:“沒了。”

  ——他的意思是,這是他荷包里最后一顆松子糖。

  然而蕭止戈卻沒有意會他的意思,目光只凝著那伸出來又縮回去的一截淺紅舌尖,忍不住喉間癢意,再次低頭去嘗。

  淺淡的甜味在兩人口中流轉,連呼吸都是松子糖的甜味。

  安長卿抵著他的胸口,將人推開大口喘氣。

  蕭止戈按著他的背,低低在他耳邊說:“還是很甜。”

  安長卿瞪他一眼,抬手抹了一下嘴,悶聲道:“瞎說,不許親了。”再親就要破皮了。

  蕭止戈喉結滾動,眼神越深,手指靈巧地數過他背脊骨節,啞聲低問:“上次給你的……方子,可有照著做?怎麼來雁州后沒見你用過?”

  猝不及防聽到這個,安長卿一下瞪大了眼,臉色迅速漲紅,結巴了半晌,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用、用完了。”

  在鄴京時,他便日日照著方子上說的用玉溫養,六只小玉棒用完后,再按照記述的呼吸之法,每日睡前做收縮練習。這法子隱蔽,他做的時候沒好意思告訴蕭止戈,他自然不知道。

  瞥見他泛紅的脖頸,蕭止戈輕笑了一聲,又道:“等回了雁州之后,我們就圓房好不好?”

  從前顧慮太多,他忍耐了太久。如今卻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

  安長卿斜眼瞥著他,小聲嘟囔:“當初也不知道是誰不肯圓房。”

  蕭止戈啞然,片刻后又在他發間輕吻一下:“是我不對。喏喏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去看看踏雪。”安長卿霍地起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一溜煙跑到踏雪邊上去,抓著韁繩顧左右而言他:“不是說要教我騎馬嗎?還教不教了?”

  蕭止戈失笑,起身朝他走去。

  ……

  兩人回來時,去打獵的下屬也都回來了,此時正把捉到的野兔架在火上烤。

  安長卿坐在馬上,蕭止戈牽著韁繩,兩人慢悠悠地從遠處走過來。下屬們神色詫異,心里都暗暗嘀咕:他們何曾見過北戰王對誰這麼小意溫柔過?果然成了親就是不一樣。

  面上卻個個都垂著頭裝作專心烤兔子的模樣,只眼角余光一下一下瞥著。

  唯有常在昌神色越發沉痛,酸溜溜地提醒他:“咱們是去同西蜣人干仗的,不是讓你談情說愛的!”

  安長卿聞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微發紅。

  蕭止戈卻斜眼瞥他,聲音冷冷道:“再多說一句,你就自己去同西蜣人談。”

  這是常在昌的死穴,他瞬間閉嘴,灰溜溜地滾回了自己位置。

  邊上正好有個下屬在烤肉,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常在昌坐在火堆邊盯著人看,一臉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盯得下屬手都要開始顫抖時,他忽然道:“男人和男人真有這麼好?”

  下屬手一抖,烤得半熟的兔子就這麼掉進了火堆里。

  ……

  露宿一晚,第二天剛亮,一行人又收拾行裝上馬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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