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98章

倒是一些窮人家會從山里撿回家,打磨一下,也能做成漂亮的首飾。”

  “這西蜣翡翠跟大鄴的翡翠有什麼區別嗎?”安長卿問。

  周鶴嵐沉吟了一下,遲疑地搖搖頭:“我不懂玉石,看著倒是沒有太大區別。”

  安長卿想了想,將攤主手中的石頭全都買了下來,之后叫周鶴嵐將石頭帶回將軍府,再想辦法找一位精通翡翠玉石的匠人過來。周鶴嵐一點即通,已然明白了他的想法,興致頗高地帶著石頭回去了。

  安長卿又隨意在城中轉了轉,想著蕭止戈這時候該空閑了,才往軍營走去。

  ***

  軍營中,蕭止戈將其他人等都屏退,才將史進忠以及其他從犯畫押的供詞交給季安民。

  御史大夫季安民性情剛直,素來有公正之名。安慶帝此次會派他來核查,也在蕭止戈的預料之中。供詞證據他都一早備好了,只等著季安民上鉤。

  果然,季安民細細看完手中厚厚一疊供詞后,臉色漸漸變了:“這……”

  蕭止戈面色平淡,看向季安民:“史進忠是太子的人,火燒糧草也是太子授意。而貪墨軍餉的卻是舒貴妃一黨,太府寺卿去年新娶的繼室,乃是舒貴妃娘家的族女。”

  “三皇子伙同太府寺卿貪墨軍餉,在邊關的糧草中做了手腳;而太子則是借父皇的手將史進忠安插到雁州,想要趁機斷我后路。季大人覺得我這番說辭是不是合情合理?”

  季安民臉色微白,面色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王爺與老臣密談,不會是為了揭發了太子和三皇子吧?”

  若是他真要揭穿太子和三皇子的罪行,大可以將這一疊證據連同證人全都送到鄴京去。

而不是將證人都殺了,又將他叫到此處密談。

  蕭止戈輕輕嗤了一聲,轉過身背對著他看不清神情:“揭發太子與三皇子,又對我有什麼好處?”

  季安民沉聲:“若是太子和三皇子倒了……陛下的皇子中,可就只剩下王爺了,王爺難道不想搏一搏?”

  “季大人能想到的,父皇會想不到?滿朝文武會想不到嗎?”蕭止戈目光望向遠處:“季大人覺得,事發之后,父皇是會選兩個喜歡的兒子,還是選我?”

  以季安民對安慶帝的了解,他當然會選擇太子和三皇子。一個是太后和皇后保駕護航的嫡長子,一個是受盡寵愛的幼子。就算犯了錯,在安慶帝看來,也是可以原諒的。

  更何況,這中間還夾著一個不受寵的北戰王。這件事一旦被揭發出來,更大的可能是……安慶帝會覺得這是二兒子同室操戈,捏造證據構陷兩個兄弟。

  而帶著這些證據回去的他,更會被打成北戰王一黨,被太子和舒貴妃一黨共同針對。

  季安民想到那顆同急報一起送去鄴京的人頭,隨即了然他的目的。了然之后,對蕭止戈又多了一層忌憚。世人多說北戰王用兵如神卻性情殘暴,卻沒想到他對于龍椅上那一位的心思,也算得如此清楚。

  季安民抬頭看他,蕭止戈背手站在窗邊,背影高大且沉默。季安民曾經有幸見過太祖畫像,此時此景,他竟然依稀覺得……北戰王頗有幾分太祖遺風。

  “王爺的意思老臣明白了。”季安民微微躬了身:“老臣回京后,會盡力在陛下面前周旋。

  說完又直起身子,試探著道:“就當還王爺當初派人送信的人情了。”

  當初為了扳倒忠勇侯,蕭止戈曾指點安長卿往季安民府上送信,借著季安民的手一舉擊垮了忠勇侯府,讓吳雋書再無翻身的機會。而季安民則趁機為死去的女兒報了仇。

  這件事季安民一直放在了心底,猜測送信人是誰。從前他一直不敢確認,但是此刻他卻確認了,送信人必定是蕭止戈。

  蕭止戈也沒有否認,只道:“有勞季大人。”

  季安民笑了笑,拱手行了個禮,準備退出去時,又頓住腳步,忍不住道:“如今江山飄零,國不成國,君不成君,王爺可曾想過……取而代之?”

  他素來習慣了當中間派,不管是太子還是舒貴妃的拉攏他都沒有接受,只一心忠于安慶帝。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年輕時也曾有遠大抱負,也曾想過為萬民謀福祉,振興大鄴,青史垂名。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然而現實卻是朝堂中的爾虞我詐磨平了棱角,便是素來剛正的御史大夫,其實也日日小心揣摩著天子心意。

  安慶帝昏庸愛享樂;太子醉心權利全然不顧百姓;三皇子年幼,為舒貴妃所操控。

  這太祖打下來的江山,曾經如銅墻鐵壁,眼下卻也只剩下個四處漏水的鐵桶,隨時可能崩塌。

  唯有聲名狼藉的北戰王,藏在暗中運籌帷幄,似隱龍未出。

  季安民胸中激蕩,這才忍不住問了一句。

  然而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也未見蕭止戈有什麼反應,他回過頭淡淡看了季安民一眼,只道:“江山飄零,取而代之,不如破而后立。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這破江山,送我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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