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85章

您不要就讓讓,后頭還有人等著吶。”

  打頭問的人不甘心,只能退到一邊去。本以為后頭的人也要嫌貴,誰知道對方價也不問,直接道:“銀絲炭有沒有?”

  周鶴嵐道:“都有,您要多少?”

  “二百斤普通火炭,一百斤銀絲炭,送到孝文伯府上。”

  那人說完生怕買不到,直接掏出銀票付了賬,分文不少。

  后面的人見狀,紛紛上前付賬登記,之后再由鋪子叫伙計挨個送到各家府上去。

  這一日下來,火炭的存貨便賣去了一大半,普通火炭三十兩銀一斤,上等銀絲炭百兩一斤,等到了晚上算賬時,安長卿一算,這一日,單單火炭便入賬五十三萬兩銀。

  作者有話要說:  喏喏:發財了!以后我賺錢養你啊。

  慫慫:……嗯。

第41章 

  這一冬, 鄴京的火炭價格之高,叫鄴京百姓咋舌。然而鄴京豪富云集, 各家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 到了此時,才露出一點微末。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形容如今的鄴京最恰當不過。

  普通百姓尚且在為了度過嚴冬掙扎, 富貴人家卻在為百兩銀一斤的火炭爭相競價。甚至因火炭難求,不少搶先買足了火炭的富貴人家,還流行起了舉辦赤火宴,邀請親朋好友賞雪賞梅。

  赤火宴,顧名思義, 便是富貴人家將自家花園四周以厚布圍起擋住寒風,再在其中放置諸多暖爐, 屆時庭中積雪不化, 臘梅盛開。賓客圍坐暖爐邊煮酒賞雪,以此彰顯自家財力。

  安長卿看著賬本上的數目感慨:“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新鋪子開張不過十數日,囤積的一萬五千斤火炭已經盡數賣空。

倒是城外粥棚的人越來越多, 不只是貧寒百姓,就連有些上京備考的貧寒學子, 也撐不住饑寒, 三五成群地到粥棚排隊取粥。

  周鶴嵐倒是見多了,神色淡淡道:“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富人酒肉臭, 窮人無余糧。”

  安長卿嘆口氣:“真希望早些開春。”

  他已經竭盡所能,建粥棚發冬衣,爭取多給這些百姓一分生機。但一人之力畢竟有限,即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撐不下去,悄無聲息地凍死在寒夜里。而且鄴京如今情況還算好的。聽聞更北邊些的肅州、并州、梁州、雁州、郴州,此次受寒冬影響更大,因天氣實在太冷,已經有不少百姓被凍死。

  聽蕭止戈說,地方上的折子一道道送上來,經了丞相的手送到安慶帝案前,安慶帝卻連看也不看,只顧著派人四處尋找瘋道人的下落。安相國向來會揣摩上意,之后但凡有類似的折子,便都壓了下來。

  然而各地情勢之緊迫,就連身在鄴京少問朝事的蕭止戈,都已經收到了數封雁州急報。

  雁州位于大鄴北邊,與北漠接壤,是拱衛大鄴的第一道關口。如此寒冬,對于已經習慣了寒冷的雁州軍民來說,還算能捱,但更難應對的卻是因缺衣少食、揮軍南下的北狄人。

  北狄人體魄強健,擅騎射,歷來逐水而居。每到冬日食物不豐時,便會舉全族精銳南下燒殺擄掠,搶足過冬的物資。

  每年冬天,對于鄴北三州來說,都是一場硬仗。

  今年因臨近太后六十壽誕,蕭止戈早早被召回鄴京,雁州只有副將坐鎮,對于極其仇視又畏懼蕭止戈的北狄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機會。

  安長卿看完賬,從鋪子里回來時,書房的燈還亮著。瞇起眼望過去,只見一道模糊人影立在窗邊。等走近了,才發現是蕭止戈背手立著,不知道想什麼想的出神,連來了人都沒有察覺。

  安長卿推門進去,蕭止戈才轉過身,見他肩膀上落了雪,皺著眉替他拂去。

  “王富貴說王爺還沒用晚膳?”安長卿見他雙眉間皺褶愈深,便知道他肯定是遇見了煩心事。

  “嗯。”蕭止戈不欲讓他跟著擔憂,只道:“晚上沒什麼胃口,”

  “我正好也沒吃,王爺陪我吃點吧?”安長卿笑道。

  蕭止戈明顯沒什麼胃口,但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安長卿便叫安福去傳膳。外頭天寒地凍的,兩人也沒拘泥規矩,就在屋內小幾上布了菜,圍坐在暖爐邊用膳。

  安長卿捧著碗雞湯輕輕吹了吹,喝了小半碗暖胃,見他食不知味的樣子,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是雁州有事?”

  “嗯。”蕭止戈本來不想讓他擔憂,但想了想若是他真要去雁州,也瞞不住,只能道:“北狄人對我懷恨已久,如今知道我不在雁州,正好又遇上百年未遇的嚴冬,已經糾集全部北狄將士,準備強攻雁州。”

  鄴北三州,雁州在中間,梁州和郴州分別拱衛兩側,三州連成一道防線。如今梁州與郴州主將皆在,唯有雁州沒有主將。雖有副將坐鎮,還有他麾下鐵騎軍團,但如今卻還有個太子一黨的監察御史在中間拖后腿。若是北狄人集中全部兵力來攻,內憂外患之下,未必守得住。

  而且如此寒冬,梁州和郴州自顧不暇,想必也無法馳援。

一旦讓北狄人攻破城池,不僅雁州百姓受苦,他多年經營毀于一旦,安慶帝也必然要以此問責,太子和老三更是會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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