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82章

  他說完又是長長一揖:“這事算我欠王妃一個情,若是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王妃只管吩咐。”

  他言辭懇切,安長卿也沒有推拒,留他用了一盞茶,閑話幾句,才叫王富貴送人出府。

  蕭止戈回府時,正巧撞上李海云出府。

  李海云上前行禮,有心想就昨日的事情解釋幾句,又想到安長卿今日神情并不在意,便沒有畫蛇添足,行過禮后便侯在一邊,等蕭止戈走過了他才離開。

  倒是蕭止戈回頭瞥了他一眼,臉色黑了黑。等到了前廳瞧見安長卿。再掃過桌上,還有未撤下的茶水,便知道人是安長卿招待的。

  他狀似不經意道:“我回來時在門口撞見了李海云,他怎麼來了?”

  “為昨晚的誤會來道歉的。”

  安長卿就順便把安府的鬧劇還有安長煜干得缺德事都講給蕭止戈聽了。蕭止戈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你父親玩弄權術手段不差,齊家倒是一塌糊涂。兩個兒子也隨了他。才能不彰,蠅營狗茍的勾當倒是十分在行。”

  安長卿第一次見他這麼損人,目瞪口呆之余又忍不住揶揄:“那還有一個兒子呢?安相國可有三個兒子。”

  蕭止戈瞥他一眼,倒是十分正色道:“三少爺隨了生母,自然是好的。”

  安長卿噗嗤一聲笑出來,心想這悶葫蘆平時不夸人,一夸起人來倒是十分見功力,連他娘親的馬屁都拍到了。

  蕭止戈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看著他的笑容仍然微微舒展了眉峰,又道:“李海云的父親不日將調回鄴京,極可能升任太府少卿。太府寺掌金銀錢糧國庫收支,位重權高,必然是太子和老三極力拉攏的對象,為避嫌,日后還是少接觸的好。

  安長卿“哦”了一聲,笑吟吟地看著他:“王爺是想避嫌,還是不想我再與表哥有來往?”

  蕭止戈表情微僵,默然片刻,才緩慢道:“……我不喜歡他。”

  安長卿臉上笑容更大,瞇起眼道:“王爺不喜歡,那以后我與他少來往就是。”

  蕭止戈抿成一條直線的唇悄悄彎了彎,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安長卿見狀便沒再跟他說李海云的事,轉而道:“娘親和鈺兒后日就要去莊子上了。莊子上的護衛都是莊戶人家,我想從府里調幾個侍衛去莊子上照應。先同王爺說一聲。”

  “這種小事,你做主就好,不用特意跟我說。”蕭止戈眼神微深:“我倒是有一樁正事要跟你說。”

  “嗯?什麼正事?”安長卿目露疑惑。

  “這里不方便說話。”蕭止戈說著便和他一同回了正院。回了屋里,關上門窗,才從袖子里把胡是非寫好的保養方子、配好的脂膏以及幾根青玉小棍放在桌上。

  “這是我問大夫要的保養方子。脂膏還有旁的器具我都備好了,以后你每日照著方子上寫的方法保養練習。”

  “???”安長卿神色迷茫,拿起桌上的方子掃了幾行后,頓時臉色漲紅,燙手一樣將方子丟回桌上:“弄這個干什麼?”

  “男子之事,到底有違陰陽之道,好好保養,才能長久不傷身。”蕭止戈倒是十分嚴肅,仿佛正在說的是什麼軍機大事一樣。

  安長卿瞅瞅桌上的東西,再瞅瞅他。心里暗罵,這正經的人不正經起來才叫人招架不住。磨磨唧唧地把方子看過一遍,又把其他東西收進床頭第二個柜子中,才低聲道:“我知道了。

  蕭止戈猶不放心,囑咐道:“要按著方子每日練習,等你學好了,才能圓房。”

  安長卿一聽這話頓時就惱了,漲紅了臉瞪他:“誰要和你圓房了?!”

  說完便氣鼓鼓地推開門出去了。

  留下蕭止戈在屋里摸不著頭腦。昨晚明明還在問要不要圓房,怎麼今日就變了……

  ***

  出了年,正月就過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留不住,等人反應過來時,已經進了二月里。二月初八便是驚蟄,正是春雷響,萬物長的好時節。驚蟄過后,緊接著便該是花朝節。

  往年這個時節,冰雪消融,春雨濛濛,萬物生發,路邊枝頭都已經染了綠。大街小巷一改冬日沉寂,都開始為花朝節準備起來。

  但今年的冬天卻始終沒走,春日亦是遲遲不來,連墻上的積雪都尚未化去。

  安長卿坐在暖爐邊,隔窗眺望著遠處屋頂上的積雪,便知曉這一次跟上一世還是一樣的。蕭止戈此前已經進宮過一次,向安慶帝進言:昭告各地,讓百姓近日少出門,做好防寒御冬準備。

  然而安慶帝召來信任的太清觀仙師,叫仙師當場卜卦演算,仙師卻只道不日便將化雪回春,路邊瘋道實屬一派胡言,不可輕信。

  蕭止戈的進言被駁回不說,還被安慶帝訓斥了一番。

  安長卿聽了,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是驀然有種宿命感,上一世遭過的災難,終究沒法避開。

  倒是蕭止戈安慰他,眼下囤積的御冬之物,已經可以救助不少百姓,若是當真如他夢中警示一般,他也會再想辦法,朝廷屆時也不會置之不理。

  安長卿想到那堆滿倉庫的衣糧火炭,這才安心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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