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78章

  安長卿皺著眉走過去,蕭止戈反應過來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只下意識把花燈藏在了身后。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你去做什麼了?”安長卿握住他的手,就覺得他手涼得厲害,嘟嘟囔囔抱怨道:“害得我在這兒被人看了半天笑話。”

  邊說邊拉著人走到李海云面前,對哀哀怨怨的李海云道:“以前那些誤會,表哥還是忘了好,也別出去亂說。我跟王爺好著呢,知道嗎?”

  說到最后,聲音越發冷,隱約還帶著點威脅的意味。李海云今天晚上連番遭受打擊,腦子就有點反應不過來,呆呆“哦”了一聲。抽著鼻子道:“表弟放心,我、我不會亂說的。”

  安長卿這才滿意地拉著蕭止戈走了。

  徒留李海云頹喪地待在原地。他扯著衣袖擦擦眼淚,起身想去尋安長煜,叫他再陪自己去喝幾杯,誰知道尋去了,卻沒見到安長煜的人影。

  李海云站在暗處,被夜里的涼風一吹,再回想起方才北戰王冷戾的一瞥,猛地打了個激靈,混沌的腦子陡然間清醒了。

  他想起安長煜在耳邊慫恿的那些話,再想起對方說“我給你們把風”,背后頓時出了一層冷汗。他也不傻,很快明白了安長煜做這一切的目的。若不是長卿表弟對他無意,一切都是一個誤會,那今日……今日怕是他們都落不得好下場!

  一陣冷意躥上來,李海云也顧不上凄凄切切了,衣袖一甩,大步往望仙樓走去。

  ***

  安長卿拉著蕭止戈走到無人的巷子里,才轉過身打量他。蕭止戈一路上沉默得不對勁。明明先前還不是這樣的。

緊接著又發現他鞋子衣擺都是濕的,地上還有濕漉漉的水跡,他皺起眉,見蕭止戈一直背著手,就往他身后看:“背后藏了什麼?”

  蕭止戈抿唇不語,安長卿繞過去看,就見他手里緊緊拎著一盞熟悉的鯉戲荷花燈。

  安長卿一呆:“這燈……”接著很快反應過來,氣惱道:“你把它撈起來干嘛?該不靈了!”

  蕭止戈抿抿唇,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在他以為安長卿一心一意跟他過日子時,卻意外撞見安長卿跟李海云拉拉扯扯。在他以為安長卿還是忘不了舊情時,安長卿卻又拉著他到李海云面前說了一通莫名的話,還說他和他好著呢。

  蕭止戈情緒驟起驟落,現在又被當場抓包,便只能僵著臉一言不發。

  可惜安長卿如今已經不是那個懼怕他的小小庶子,他瞇起眼睛,兇道:“你說有事,就是為了去撈燈?”

  “你是不是還偷偷看里面的紙條了?”

  蕭止戈:“……”

  沉默片刻,蕭止戈到底還是點了頭:“我……”

  吐出一個字,卻又不知該如何繼續,只能道:“……我想看。”

  安長卿:“……”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通蕭止戈干這一出是為了什麼。只能氣悶道:“想看你不能問我嗎?”

  蕭止戈垂眸看他,面前的人似乎對花燈被撈起來就不靈了十分耿耿于懷,嘴巴撅得老高,很生氣的樣子。他有些后悔,想起那花燈上寄托的愿望,若是真的不靈了……

  搖搖頭,蕭止戈止住了思緒,啞聲問:“我問了,你便說麼?”

  “當然。”安長卿奇怪地看著他:“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不能說的。”說完又不解氣地擠兌他:“像王爺這種偷偷摸摸去撈花燈的,才不能說呢。

  蕭止戈臉色微僵耳根微燙,接著又想起方才看見的一幕,到底還是憋不住問道:“你與李海云……不可能了,是不是?”

  “啊?”安長卿直接被他問懵了,緩了緩才氣道:“我與他什麼時候可能過?怎麼李海云自作多情,你也跟著瞎摻和?”

  蕭止戈這才意識到有哪里不對,遲疑問到:“你們不是……”

  安長卿黑著臉打斷他:“我跟李海云什麼都不是。可別再把我跟他扯在一塊兒了。我之前從沒喜歡過誰。”

  蕭止戈猶不敢相信,頓了頓才又確認道:“可他送你的那塊玉佩,你一直隨身帶著……”

  “什麼玉佩?”

  “你贈我的那塊雙魚玉佩。”

  安長卿臉這回徹底黑了,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里蹦出來:“那是娘親送我的生辰禮,跟李海云又有什麼關系?”

  蕭止戈總算意識到這誤會大發了,僵著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安長卿卻是盯著他的腰上,那里空蕩蕩什麼也沒有:“我就說怎麼一回也沒見你戴過,原來你以為那是李海云的東西?”

  “玉佩呢?你是不是丟了?你還給我!”安長卿惱道。

  “沒有。”蕭止戈見他生氣,連忙解釋道:“沒有丟,我放在書房了。”

  聽他說沒丟,安長卿總算氣順了一點,睜大眼瞪著他:“那你說吧,這到底怎麼回事?又從哪里聽得我跟李海云的謠言?”

  蕭止戈被他瞪得心里發虛,只得把害他的罪魁禍首拉出來墊背:“是常在昌說的。”

  懷化將軍常在昌,與他同是十二將軍之一,又都是柱國大將軍夏侯商麾下,且雁州與梁州守望相助,因此兩人交情不錯。

常在昌還在鄴京時,蕭止戈曾托他盯著些丞相府,若是安長卿母子實在艱難,便暗中幫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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