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75章

  蕭止戈覷他一眼,卻從他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破綻來。安長卿神情無辜,似乎并沒有聽懂李海云的撇清之語。亦看不出一絲見到舊情人的傷心或感懷之色。蕭止戈一時猜不透他是裝得太好,還是真的已經不在乎這個表哥了。

  再去看李海云,蕭止戈眼中嫌惡之色更重。微微瞇起眼,他擺了擺手道:“既然拜見過了,二位無事便先退下吧。”

  “那我們就不打擾王爺和王妃雅興了。”安長煜見他毫不客氣地逐客,臉色微微變了變,卻還是恭敬地拱手退下。李海云倒是抬頭看向安長卿,神情欲言又止。

  安長卿注意力全在蕭止戈身上,因此沒有接收到他的目光。

  待兩人退出去之后,安長卿奇怪道:“王爺怎麼了?”

  從剛才起就心情一直不好的樣子。

  蕭止戈見他還知道關心自己,心情一時復雜難言,有心想問問他和李海云的事,卻又害怕聽到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戰場上浴血廝殺多年,卻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像個掩耳盜鈴的懦夫。

  緊緊抿了唇,蕭止戈淡聲道:“無事。”

  安長卿側臉瞧著他,總覺得這人并沒有說真話。相處這些日子,他對蕭止戈的脾性已經十分了解。這人就是個悶葫蘆,生了氣也不會說。只會自己憋著。

  安長卿想了想,現在的場合也不適合詢問。便想著等回去再說。

  ***

  卻說李海云隨安長煜回了弄雪閣后,便有些魂不守舍。多年不見,安長卿容貌氣質更甚從前,叫人看一眼便挪不開目光。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對方時,安長卿還是個沒長開的少年。

眉目精致如畫,脾性卻十分溫潤靦腆。初見他時,會客氣地叫他“海云表哥”。

  李海云當時一見佳人就傾了心,時常邀請他游湖賞景,表白的詩詞也不知贈了多少。雖然安長卿性格羞澀從未主動回應過,但眼中的專注卻做不了假。要不是后來……后來家中不經他同意就給他訂了親事,長卿表弟想來也不會那麼決絕地連他送的玉佩都不收,還祝他與未婚妻琴瑟和鳴夫妻恩愛……

  “終究是有緣無分啊……”

  李海云長嘆一口氣,借酒掩下了鼻中酸澀。

  一旁的安嫻雅沒聽清,好奇地湊過來:“海云表哥你說什麼?”

  李海云沒理會她,只顧著借酒澆愁。安長煜厲色看她一眼,安嫻雅悻悻退回自己的位置,不敢再多話。

  “表弟準備就這麼放棄了?”安長煜給他倒了一杯酒。

  “不放棄還能如何?”李海云嘆口氣,頹喪道:“本就是我先負了他,如今北……對他應該不差,我不能再去害他。而且今日……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顯然是心里怨恨我……”

  安長煜嘴角微勾,繼續道:“也許人前,他不敢表現出來呢?”他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我聽說那北戰王,于房中事上十分兇殘,喜歡折磨人……”

  李海云臉一白,杯中酒抖出來一點:“這……”

  “表弟就是真要放棄,也該把事情都說清楚。當年你雖迫于父母壓力回了常陽郡,但到底拒了婚事。并不算對不起他……是不是?”

  李海云被他說得意動,神情越發猶豫。

  安長煜再接再厲:“本來我有辦法讓你見到三弟,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

  “我愿……”李海云急急應下,臉上已經現了幾分醉意,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要當面與他問清楚。

若是他過得不好……我、我拼死也要帶他離開!”

  “好……”安長煜眼底一閃,聲音輕柔道:“表弟放心,我會幫你們的……”

  ***

  樓下一人高的香燒完之前,周鶴嵐與安嫻鈺兩人聯手,答完了一百二十五道燈謎。

  最后一道鑼鼓聲響,北戰王府的紅燈籠被掛到了最高處。

  松濤閣里眾人都滿臉喜意,安長卿摸摸安嫻鈺的頭,笑著道:“鈺兒果然厲害。”

  安嫻鈺臉頰微紅,卻不如以往怯懦畏縮,眼神明亮道:“哥哥和周公子也出了力。”

  周鶴嵐偷眼瞧著,輕咳一聲,連忙道不敢:“小姐腹有詩書,就算沒有我,想來也能答出來。”

  “都別謙虛了。”安長卿見他們推來推去,笑著道:“都有功。等拿了獎,平分了正好。”

  話音剛落,就有下人領著賽燈會的管事上來。管事捧著兩只木匣子,恭敬地彎著腰:“賽燈會頭名,可得黃金百兩或丹墨先生真跡一幅。不知諸位貴人如何選?”

  安長卿對丹青名家不通,便去看安嫻鈺和周鶴嵐。卻聽周鶴嵐道:“方才燈謎中有數道謎題都與丹墨先生有關,小姐都能對答如流,可是也追捧丹墨先生?”

  安嫻鈺點點頭。丹墨先生的畫在大鄴頗受追捧,她也十分喜愛。不過想到這頭名并不是她一人摘得,而且周鶴嵐家境并不好,應該是缺銀子的,她便沒有貿然提出這樣令人為難的要求,而是道:“這次頭名是我們三人合作摘得,畫總不好分,不如就俗套些選黃金百兩吧?”

  安長卿見狀便明白了,妹妹其實是喜歡這幅畫的,只是她一向體貼,不愿意周鶴嵐為難,才主動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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