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66章

  安長卿聽得愈發迷糊。

  卻聽蕭止戈又道:“但她待我的好,總摻雜著憐憫和愧疚,叫人十分不舒服。”

  母妃去世后,蕭止戈獨居棲梧宮,便只有長公主常常來看他。那時候長公主只是抱著他默默流淚,偶爾會忽然冒出一兩句“我會代你母妃照顧你”之類的話。那時候蕭止戈年紀雖然不大,卻也懂事了。他總覺得姑姑的態度怪異的很,他問過幾次姑姑為什麼獨獨對他好,但長公主卻都敷衍過去了。所以即使她一味地對他好,他也對她親近不起來。

  甚至每次看見她,總覺得心里堵得慌。

  “那以后少來往就好了。”安長卿道。

  “罷了,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與她無關。你不必受我影響。”蕭止戈有些煩躁地擰著眉道。

  安長卿搖搖頭,抬手給他把披風整理好,低聲道:“都說夫妻一體,我們現在也是一體,應該共同進退。你既然不喜歡長公主,我便也不會太親近她。”

  蕭止戈垂眸看他,安長卿微微一笑,主動握住他的手:“王爺趕緊帶路吧,不然宮宴該遲了。”

  ***

  兩人到達大殿時,四周已經響起了絲竹聲。眾人見蕭止戈進來,紛紛起身見禮,待看他身側的安長卿時,又齊齊愣了一愣。

  蕭止戈冷淡地點點頭,隨著引路的宮女到了自己的位置。

  宮宴是一人一幾,座位次序按品級依次往后。蕭止戈右手邊是太子蕭祁桉,左手邊是三皇子蕭祁樂。如此一來,安長卿便沒了位置。

  蕭止戈凝眉一瞬,便吩咐伺候的宮女道:“在我旁邊再加一個位置。

  這在座的都是一人一幾,還從沒見過兩人擠一張桌幾的。宮女呆了一下,待觸及他的冷臉,忙不迭的給加了座。

  兩人并肩挨著坐下。

  太子慢條斯理地倒了酒,輕笑道:“二弟和王妃果然伉儷情深。這就舍不得放人離開了?”

  蕭止戈睨他一眼,卻并不答話,自顧自將桌上酒壺拎起來,放入前方的溫酒爐上。同時對安長卿道:“這酒溫補,等會兒你可以喝一些。”

  安長卿乖巧地點頭。

  太子:“……”

  面色變了幾變,被無視的太子只能輕咳一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掩飾尷尬。另一邊的三皇子見他吃癟,偷笑了兩聲,身體傾過去,跟安長卿搭話道:“二皇兄對皇嫂可真好。二皇兄平日可是連話都懶得跟我們兄弟幾個說呢。這是不是就叫做重色輕兄弟?”

  三皇子是舒貴妃的獨子,如今不過十五歲,還未出宮建府。眼下雖然話語神情都一團天真,但安長卿卻不會認為他就真是個天真的小孩子了。他上一世可聽說過,這位三皇子奪嫡之爭時,下手可比兩個哥哥還要狠辣。

  這樣一個人,又怎麼還會是天真的孩子呢。

  安長卿垂了眸,巧妙答道:“三皇子說笑了,王爺平日就話少。且這兄弟感情,也不在言語表達,骨肉親情,自有血脈傳遞。旁的又怎麼比得過天家血脈親情?”

  三皇子癟了癟嘴,玩笑道:“我二皇兄是個悶葫蘆,沒想到王妃倒是個能說會道的。”

  “三皇子謬贊了。”安長卿假裝聽不出他話里的諷刺,笑著接下了他的夸贊。

  倒是蕭止戈面無表情地瞥了幾乎快挪到他們這一桌的三皇子一眼,沉聲道:“宴席將開,三弟還擠在這做什麼?”

  “……”三皇子笑容一滯,對上他的視線,只能哼了一聲,老實地坐了回去。

  蕭止戈收回視線,將溫好的酒拎起來,給安長卿倒了一杯:“嘗嘗看喜不喜歡?”

  安長卿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微甜又帶著一點辛辣的酒液滾入喉嚨,他舒服的瞇起眼睛,一口將剩下的酒喝盡,又伸出杯子去討酒:“還要。”

  蕭止戈便又給他倒了一杯,神色溫和。

  席上其他人瞧著,又是好一陣神色變換。太子也瞧見這一幕,目光掃過安長卿,冷哼了一聲,轉回頭默不作聲的喝酒。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喏喏喝酒的樣子真好看,

  太子:我也覺得。

  慫慫(黑臉):……滾。

第32章 

  眾人入席坐了片刻, 安慶帝才露面。

  安慶帝四十多歲,面白微胖, 留著兩撇八字胡須, 十分富態。眾人見他出現,連忙起身行禮。安慶帝擺擺手,示意眾人起身。才吩咐身后隨侍的大太監開宴。

  大太監高聲唱了一句“開宴”, 就聽樂聲一變,越發靡靡。宮人們陸續端來前菜,安靜有序地放置在小幾上。供賓客們享用。

  大殿中央,一行舞娘穿著極薄的紗衣,赤著腳婀娜上前, 緩緩朝安慶帝一拜,便開始旋轉舞動。

  安慶帝看起來興致頗高, 斜斜倚在小幾上, 一邊觀舞一邊和著樂聲打拍子。

  安長卿對歌舞沒興趣,倒是一個勁兒拿著酒壺倒酒喝。這雪梅酒酒味淡,也不辣嗓子,喝下一口渾身便暖洋洋的舒適, 他十分喜歡。只是喝了五六杯后,酒杯就被蕭止戈從手中抽走了。

  蕭止戈從碟中夾了一片陳皮牛肉放在他碗中, 不容置喙道:“不要貪杯, 吃點菜壓壓肚子。

  安長卿戀戀不舍地瞅了一眼被放到了另一邊去的酒壺,只得乖乖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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