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65章

  但如今,他們卻聽說,婚后北戰王不僅沒有拿王妃撒氣,反而跟這位王妃恩愛和睦感情甚篤,還將王府大權都交給了王妃。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有心思重的大臣,都在揣摩他此舉的用意。好歹是個手握重兵的皇子,要說對那張龍椅一點野心都沒有,這些想事情要拐三個彎兒的朝臣是不會信的。只是一時又是在猜不透北戰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如今趁著宮宴之機,早早站好隊的朝臣們便三五成群小聲議論起來。

  而此時話題中心的主角才剛下了軟轎。安長卿抱著暖手爐,剛下轎就打了個噴嚏。今日雖然沒下雪,卻比前幾日都要冷。寒氣一個勁兒往人骨頭縫里鉆。

  安長卿幼時落水,耐不住寒。此時雖然穿著狐裘還抱著暖手爐,卻還是手腳冰涼,身上沒一點熱乎氣。

  蕭止戈大掌覆在他冰涼的手背上摸了摸,蹙了眉:“等進去喝點熱酒暖暖身。”

  安長卿也沒這麼嬌氣,仰臉朝他笑了笑:“不礙事,先過去吧。”

  宮宴男賓和女眷是分兩邊的。有專門的宮女引路。先前宮女見他們倆親昵挨著說話,也不敢上來,此時聽安長卿發話了,才垂著頭小步上前:“王妃的座位在這邊,請隨我來。”

  安長卿楞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看蕭止戈:“我不與王爺在一起?”

  宮女彎著腰,也有些無措:“這……夫人們的位置都在那邊……”

  安長卿的身份是北戰王妃,雖然說是男子,但按著身份算,確實是要安排在女眷這邊的。

  安長卿正遲疑著,就聽一道由遠及近的女聲道:“讓長卿隨我過去吧。

  來人約莫三十來歲年紀,盛裝華服,面容清麗。安長卿見她禮服上的紋樣,猜測他便是太后唯一的女兒,安慶帝的胞妹,長公主蕭佑喜。

  長公主身側還跟著位身材魁梧面容俊朗的男人,想必便是駙馬蔡驄。

  安長卿率先行了禮:“見過長公主,見過駙馬。”

  蕭止戈亦道:“姑姑,姑父。”

  長公主清麗的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你眼睛倒是尖。不用叫得這麼生疏,隨止戈叫便是。”說完又轉向蕭止戈:“你與你姑父一同去吧。我帶長卿過去,不會叫他受欺負的。”

  她是想替蕭止戈照顧人,但蕭止戈卻并不領情,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不勞煩姑姑,長卿隨我去便是。”

  “但這恐怕不合規矩……”長公主愣了一下道。

  “既是男子,隨我一道有何不妥?我們先行一步了。”蕭止戈朝兩人一點頭,便牽著安長卿往另一邊行去。

  被拂了面子的長公主也不見怒色,目光落在兩人相牽的手上,良久才搖頭笑了笑,喃喃自語一般道:“他倒是把人護的周全。罷了,本來也輪不到我操心。”

  身側的蔡驄皺眉道:“北戰王這脾性未免太過剛硬不近人情。”

  長公主臉上的笑意淡下來,回頭冷淡地看他一眼:“他如何會變成這樣,駙馬不知道嗎?”

  蔡驄一噎,卻是不說話了。長公主輕蔑地看他一眼,帶著人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

  安長卿被蕭止戈牽著往另一邊走,帶路的宮女反而被兩人甩在了后面,急急忙忙地追在后頭。

  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安長卿抬頭去看男人的臉,卻見他唇抿得死緊,眼底晦暗不明。

  “等一等!”安長卿叫了他兩聲,男人卻沒聽見一樣拉著他往前走。

  安長卿見狀只得癟著嘴故意道:“我手腕疼。”

  蕭止戈步子這才一頓,懊惱松開手,冷冷瞪了一眼追上來的宮女,才小心捧著有些發紅的手腕輕揉:“抱歉……”

  “你怎麼了?”安長卿敏感地察覺他的情緒不太對勁,試探著問:“是跟長公主有關嗎?”

  長公主他前世也見過兩次,只是卻沒什麼交集。只知道對方年少頗負盛名,鄴京不少世家子弟都盼著能尚公主。卻不想她誰也沒看上,自己挑了一個四品武將委身下嫁。這武將便是蔡驄。蔡家祖上倒也顯赫過,只是到了蔡驄父親這代便沒落了。原本尚了公主后便不能再入仕,但因長公主下嫁后,親自去求了皇帝恩典,蔡驄倒也沒有卸下官職,仍然領兵作戰。后來立下不少大功,還被安慶帝封了一等將軍。

  聽說蔡驄對長公主極為愛重,立誓生生世世只愛公主一人。婚后不納妾不流連青樓妓館,十分恩愛,還成就了一段佳話。

  但就上一世僅有的兩次見面來看,安長卿卻覺得長公主對駙馬的態度十分冷淡。兩人并不像傳言中那般恩愛。而且成婚近十年,也沒有一兒半女,再后來蔡驄戰死沙場,長公主更是深居公主府,吃齋念佛再沒有踏出過一步。

  安長卿那時只覺得唏噓。

  現在再來看,卻總覺得這中間有些奇怪。尤其是其中還涉及到蕭止戈……他記得,上一世的蕭止戈,似乎對這個姑姑也不太親近。反而是長公主時常會進宮,但或許是姑侄倆并不親厚,常常說不了幾句話便又出宮了。

  蕭止戈表情越發怪異,他擰著眉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后只能道:“從小到大,姑姑是待我最好的……”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