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44章

  白面團被他嚇得失聲,渾身打擺子一樣,哆哆嗦嗦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一旁的管事伙計更是直接嚇傻了,全都跪趴在地,連求饒都不敢說。

  外頭不知道是誰忽然說了一聲:“王爺要殺人啦……”

  看熱鬧的百姓頓時呼啦一下全散了,也有人舍不得熱鬧,躲得遠遠的,卻又伸著腦袋往鋪子里張望。

  蕭止戈置若罔聞,面色冷酷地盯著癱軟如一灘爛泥的詹公子。

  明明鋪子里外跪了一地的人,卻安靜的落針可聞。

  周鶴嵐聽著外頭傳來的動靜,再看看如殺神降臨般的蕭止戈,想說什麼卻到底畏懼他此時的模樣,默默地閉了嘴。

  唯有安長卿沒有被嚇住。他轉頭張望一圈,看著遠處張望著的百姓,再回頭看看戾氣橫生的蕭止戈,抿了抿唇,抬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蕭止戈悶不吭聲的轉眼看他。

  安長卿卻沒有說什麼勸說的話語,他目光轉了一圈,凝在一只大花瓶上,走過去將花瓶抱過來,極認真的對蕭止戈道:“讓我來。”

  蕭止戈沒應聲,眉頭皺了一下,卻到底讓開了。

  白面團還沒來得及慶幸,就看見一只圓肚大花瓶懸在了頭頂。沒等他感覺害怕恐懼,只聽一聲瓷器碎裂的脆響,大花瓶四分五裂,而撿回一條命的白面團則被開了瓢,徹底昏死過去。

  安長卿拍拍手,又不解氣地踹他一腳,神清氣爽道:“敢調戲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蕭止戈看著他這幅張牙舞爪的模樣,聚集在胸口的戾氣驀然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柔軟又酸澀的情緒。

安長卿瞥他一眼,下巴微微抬了抬,對幾個嚇傻了的家丁道:“還不把人抬走,別放在這礙眼。”

  家丁們如夢初醒,抬著昏迷的白面團連滾帶爬地走了。

  最后就剩下面如死灰的管事和伙計。

  安長卿圍著兩人轉了一圈,笑呵呵道:“你們倆的賬,回頭再跟你們算。安福,你把他們先帶回王府關起來。”

  安福揚眉吐氣地應了一聲,踢了伙計一把,兇道:“起來,都跟著我走。”

  管事伙計也不敢吭聲,鵪鶉似的站起身,逃命一般跟著他走了。

  安福帶著人出去,唯一剩下的周鶴嵐瞅瞅安長卿再看看蕭止戈,當機立斷跟在安福后頭溜了:“我去叫馬車。”

  鋪子里就剩下蕭止戈和安長卿兩人。

  安長卿斜著眼睛瞧他:“這家鋪子王爺認識嗎?”

  蕭止戈道:“認識,我的。”

  “我還以為王爺不認識呢。”安長卿沒好氣道:“鋪子的掌柜伙計沒一個好的。衣裳價格高的離譜,難怪王管家說每況愈下。若是長此以往,別說賺錢,咱們還得倒貼錢。而且我看那個管事奸詐的很,指不定內里還有什麼齷齪勾當。”

  “是王富貴在打理。”蕭止戈在他一連串的指責中感到了一絲近乎于做錯了事的心虛,立刻把罪魁禍首王管家推了出來:“我無暇顧及。”

  “待我回去把賬目理清了再來跟他們算賬。”安長卿氣得很,想著照蕭止戈這麼個不管事的做法,出問題的鋪子肯定不止一家。畢竟這些管事都會見風使舵的很,若是東家看的緊,他們就盡心盡力不敢玩忽職守。若是東家不看著,多半要耍滑頭撈油水。

  天衣坊絕不會一開始就這樣,必然是時日久了,見東家不管事,這管事才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都聽你的。”

  安長卿這才滿意了,又想起這人早上是去了城外大營的,終于疑惑起來:“王爺怎麼在這里?”

  “跟同僚喝酒。”蕭止戈道。

  終于聽見王爺提到了自己,在外頭默默圍觀許久的賀老三一行人立刻探出頭來:“王爺與我等就在那邊酒樓喝酒。”

  賀老三的黑炭臉笑得像朵喇叭花:“王妃若是有空,可與我們一起。老三請你喝酒。”

  其他人一聽他說這話,心道完了,全去看蕭止戈。

  果然,就見蕭止戈剛緩和的臉色又難看起來,冷道:“王妃不喝酒。”

  賀老三對危險一無所知,一張嘴還在叭叭叭個不停:“不喝酒,吃個飯也好。我們還從未和王妃說過……唔——”

  嘴巴猝不及防被同僚捂住,其他人架著賀老三陪笑道:“酒樓還未結賬,我等先回去結賬了?王爺與王妃慢聊。”

  說完一陣風似的抬著賀老三跑了。

  ……

  回了酒樓,賀老三不滿,一雙堪比銅鈴的牛眼瞪著捂他嘴的同僚們:“你們干什麼?我話還沒說完!”

  同僚們翻白眼,心道讓你說完那還了得,今年這年是別想安生過了,惹惱了王爺,不得找名目往死里折騰他們。

  “不過王妃長得可真好看。難怪王爺寧愿不要女人,也要把王妃娶回家,還藏著掖著不讓咱們見……”賀老三咂咂嘴,一臉羨慕道:“要是有個這麼好看的美人投懷送抱,男人我也行啊。”

  同僚涼涼道:“你可少說幾句吧,你這張嘴惹得禍還少了?你是忘了方才王妃掄花瓶砸人的模樣了?”

  好家伙,那花瓶可有四五歲小孩兒那麼高呢,人家砸下去眼睛都不眨的,而且就他們王爺那個脾氣,發起火來誰敢上去捋虎須?也就這看著文文弱弱的王妃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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