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31章

  不多時安福便備好了馬車,安長卿和蕭止戈一同出去。

  蕭止戈瞥了一眼馬車,悄悄抿了唇,看安長卿:“騎馬嗎?”

  安長卿眨眨眼,看著他騎著的那唯一一匹馬,竟然一下子領會了他的意思,惱羞成怒地瞪他一眼:“我坐馬車!”說完便踩著馬凳上了車。

  他還記著上次同乘一騎回府后,忽然冒出來無數小話本的仇呢!他可不想再被人當成稀奇看一回。

  孤零零騎著馬在一旁的王爺唇角悄悄垮下來,面無表情的騎馬跟在馬車一側。

  馬車駛過官道,出了城門往前走,正要左轉往南時,前頭路上忽然跑出來一群人。跑在前面的是個瘦瘦高高的少年,后面追著一群農夫打扮的人,各個拿著棍子鋤頭,罵罵咧咧的叫嚷著。

  那少年已經力竭,踉蹌往前跑了兩步就摔倒在路邊,后頭的人呼啦圍上去,對著他拳打腳踢。

  眼見著這些人快將那少年打死,蕭止戈策馬上前喝止:“住手!”

  一群農夫見著他面色兇惡,本能就有些畏懼,又見那少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怕惹上人命官司,叫嚷了一句“他是個小偷”便呼啦全散了。

  蕭止戈也沒追,他居高臨下打量了少年一眼,將腰間水壺和金瘡藥解下留給他,便又策馬回去,對車夫道:“走吧。”

  “就讓他躺在那兒沒事嗎?”安長卿掀開車簾問道。

  蕭止戈道:“死不了。”

  安長卿遲疑地看過去,那少年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露出來的手腳上全是傷痕和凍瘡,他正遲疑著,馬車已經重新駛動,安長卿從車窗看過去,只見那少年已經掙扎著想起來,嘴里還低低的叫了一聲“娘”。

  他心驀地一軟,叫停了馬車,看向蕭止戈:“要不我們把他帶回去吧……”

  “他看著還是個孩子……”安長卿胡亂說著:“至少送他去看看大夫。”

  蕭止戈看見他蹙著眉,似乎生怕自己不同意,還在努力想著說辭的模樣,冷硬的神情便不自覺地柔了柔,對趙石道:“把人帶過來。”

  趙石瞥他一眼,又看看頓時喜笑顏開的安長卿,心想胡軍醫果然沒說錯,王爺現在只聽王妃的。以前什麼時候見過他們王爺管閑事了?

  少年被趙石背過來,安長卿見他冷的直發抖,又讓趙石把他放進了馬車里。把自己的湯婆子給他暖著。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也沒有大夫,安長卿便干脆將人帶去了青云山下的莊子上。

  莊子上倒是有個赤腳大夫,安長卿叫趙石帶著那少年先去看大夫,自己則準備把莊子里外都轉一遍。

  蕭止戈也隨他一起出去,卻是上馬準備離開。

  安長卿疑惑:“王爺今日要哪兒?”

  蕭止戈道:“大營。”

  安長卿反應了半天,才想明白他這趟其實是特意送自己來的,心里微暖,嘴里卻忍不住嘀咕道:“來回跑也不怕麻煩。”

  蕭止戈沒聽見他的嘟囔,沖他點點頭,道“傍晚來接你”,便策馬離開。

  ……

  安長卿在莊子四處轉了轉,對各處都滿意的很,決定回去后便簽了買賣契書。辦完正事,又想起被救回來的少年,便跟莊頭打聽了大夫的住處,自己尋了過去。

  趙石正在門口守著,見他過來,便道:“大夫已經看過了,說沒有大礙,都是些皮外傷。”

  安長卿點點頭,推門進去,就見那少年正坐在床邊喝藥。

他的衣服換了一身,應該是大夫家里的,明顯寬大許多,臉上也擦干凈了,看見安長卿進來,連忙跪下磕頭:“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雖然少年努力模仿了,但安長卿還是聽出來,他并不是鄴京口音。

  再回想起方才那張隱隱有些面熟的臉孔,安長卿將人扶起來,一邊細細打量著他,一邊試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周鶴嵐。”少年抬起頭,面孔尚帶青澀,卻是高鼻深目,有些異域人的長相。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安長卿一時愣住,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周鶴嵐,雨澤國師,上一世在蕭止戈葬身的那個亂葬崗,他曾經見過他一次。

  那時蕭止戈身死,他游蕩在亂葬崗不知時日,某一日亂葬崗忽然來了兩個人,為首的便是周鶴嵐。

  周鶴嵐一身黑衣,神色肅殺,卻帶了一壺酒來祭拜。

  ——他祭的是蕭止戈。

  蕭止戈一生戎馬,死無全尸,生前身后罵名無數,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前來祭拜。他記住了周鶴嵐的樣子,后來跟著他去了鄴京,才知道蕭止戈身死后,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比如廢太子蕭祁桉登基不過一月,便中毒身死。兩位柱國大將軍卻各有心思起了齟齬,剛剛穩定下來的局勢又被打破,鄰國雨澤借機揮軍北上,勢如破竹,一舉占領了都城鄴京。

  雨澤王淮如峪在鄴京稱帝,尊周鶴嵐為國師。

  作者有話要說:  #小話本#

  慫慫:又出了新話本,趁著喏喏不在家趕緊去買。

第16章 

  周鶴嵐起于微末,雖然后來被尊為國師,卻也曾因為出身血統飽受詬病,皆因為他的生母乃是西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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