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6章

  安長卿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極自然地靠過去倚著他的手臂,探頭去看他手中的兵書:“你給我講講兵書吧?”

  蕭止戈為難地皺起眉頭,他看過兵書無數,卻從未給誰講過,也不知道該如何講。沉默片刻,在安長卿期待地目光中,他將書翻到了第一頁,一字一句地照著念起來。

  安長卿本來是想讓他給自己講講故事,結果沒想這人直接就照著念了,愕然片刻,又覺得理所當然起來。這人會講故事那才見鬼了呢。

  自然地將頭靠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安長卿瞇著眼睛聽他給自己念書。男人嗓音低沉,咬字清晰,刻意放緩的語速里,藏著需要細細品味才能察覺的溫柔。

  安長卿聽著聽著,竟然不知不覺地打起瞌睡來。

  蕭止戈見他閉上了眼,便放下了手中的兵書,垂頭去看他。

  少年靠在在他胸前,半張臉貼在他胸口,半張臉隱在披散長發之后,只有烏黑纖長的眼睫和挺翹的鼻子露出來一些,眼睫一顫一顫,鼻頭一翁一合,可愛得緊。

  原本倒背如流的兵法卡了一卡,蕭止戈的聲音頓住,見他睡的熟,沒忍住伸出手指,在他顫動的眼睫上撥了撥,又點了點圓潤可愛的鼻尖。

  像是被打擾了,懷里的少年輕輕哼了兩聲,不滿地將整張臉埋進了他的懷里。

  胸膛里鼓噪之聲愈大,蕭止戈蜷了蜷手指,另一只手抱緊他,嘴邊露出個微不可查的淺淡笑容。

  雖然姿勢有些別扭,蕭止戈卻沒有把人放開,就這麼半抱著安長卿,讓他在自己懷里安睡。

如此過了半個多時辰,門口傳來安福的通報聲。

  蕭止戈捂住懷里人的耳朵,道了一聲“進來”。

  去探消息的小廝快步進來,正要回稟,一抬頭卻看見屏風后一對人影相擁,腦子頓時就卡了殼,結巴半晌才把話說順溜了:“安長齊已死。”

  “知道了,下去吧。”蕭止戈松開手,看見懷里睡得正香的人,一抬手滅了桌上的燈。

  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明晚換一本書念。

  ——————

  今天的王爺依舊很從心呢~

第13章 

  安長卿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天亮。冬日的陽光從窗紗里透進來落在臉上時,他霎時便驚醒了,一咕嚕坐起來,先問:“安長齊死了嗎?”

  恰逢蕭止戈練完槍從外頭進來,聞言腳步微頓,嘴角古怪地抽了抽:“昨天半夜就死了。”

  安長卿反應過來,慢吞吞扭頭看著他,不滿地嘟囔:“你昨晚怎麼不叫我?”

  “你睡著了,不是要緊事。”蕭止戈道。

  安長卿已經習慣了他簡潔的話語,自行理解了一下,蕭止戈應該是覺得安長齊的死在預料之中,早知道晚知道都差不離,才沒有叫醒他。

  想罷,安長卿起身換好衣服,又在安福伺候下洗漱完,詢問道:“那邊該派人來送信了吧?”

  話剛說完,王富貴就帶著安家送信的小廝進來了。

  小廝腰上系著白色麻布,躬身垂手,將安長卿知道的消息又說了一遍。

  安長齊是昨晚子時初沒的,小廝來送信時遺體已經入殮了,在西院停靈七日,請高僧做法事洗凈怨氣,便可下葬。因為是早逝,又是橫死。怕沖撞了老太君,喪事一切從簡。

只請了至親之人觀禮哀悼。

  安長卿只說會去參加葬禮,便打發了小廝回去。

  ***

  葬禮還有七日,安長卿算了算,生母的病卻不能繼續拖著,便安排好一切,在兩日后帶著胡是非和鐵虎回了安家。

  此回安家和上一次又有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西院傳來的誦經聲和哀樂聲,給整個府邸都籠上了一層陰云。過往的丫鬟小廝都低眉斂目,或腰間纏著麻布,或頭上簪著白花。就連作陪的嫡母李氏,也換上了一身素色衣裳,臉色有幾分憔悴。

  去攬虹苑的路上,正好經過西院的垂花拱門。安長卿往里看了一眼,就見院中一群寶相莊嚴的僧人盤膝而坐,手上搖動經幡,口中念念有詞。嬸娘孫氏鬢發散亂面色憔悴跪坐在地上,抬起頭時,目光正好與他對上。

  三朝回門之時他就同二房撕破了臉,現在也懶得再做表面功夫,此刻目光撞上,也只停下腳步,向她點頭示意。

  卻不料孫氏陡然圓睜了眼睛,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癲狂沖向安長卿:“賤人!你還我兒命來!”

  安長卿面色不變站在原處,就在距離他兩步遠的地方,癲狂沖向他的孫氏不出預料地被鐵虎掐住了脖子。孫氏被制住,還試圖掙扎,可鐵虎卻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他目露兇光,一腳就踹在了孫氏腿彎處,兇惡道:“見到王妃要先行禮!”

  孫氏被迫跪在地上,神色卻是不甘的,她雙目充血,惡狠狠地瞪著安長卿:“你等著!你會遭報應的!”

  安長卿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嗤笑:“人又不是我殺的,我能遭什麼報應?”

  “若不是你!我兒怎麼會死?!”見他否認,孫氏目眥欲裂,若不是鐵虎按著她,她肯定會沖上去親手替兒子報仇。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