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24章

  這一畫就畫了將近半個時辰。冬日天冷,這院子是露天的,冷風呼嘯,安長卿連個暖手的手爐都沒有,待畫像完成時,已經凍得臉色青白。

  男人一收筆,安福趕緊把手爐塞進他懷里,安長卿牙齒上下打著顫,道:“先生可否同我回去了?”

  男人正要答話,陡然面色一變,轉著輪椅就往后退:“你來干什麼?”

  這話明顯不是跟安長卿說的,安長卿奇怪回頭,就看見門口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走過來。

  蕭止戈看見他也是一愣,待看到他凍得發紫的手,目光便凝了凝,接著脫下身上大氅,自然地披在他身上:“出門多穿些。”

  大氅上還帶著他的體溫,安長卿縮了縮脖子,側臉蹭了蹭大氅的毛領,帶著鼻音“嗯”了一聲。

  中年男人見鬼似的張大了嘴,看看蕭止戈又看看安長卿,眼珠子都快瞪掉了,嘰里咕嚕轉了幾下眼珠,出聲道:“你們倆認識?”

  “安長卿,我的王妃。”

  “胡是非,云麾軍的軍醫。”

  蕭止戈簡略地給兩人介紹一番,目光落在那副還沒來及收起來的畫上,霎時瞇起眼道:“這是什麼?”

  胡是非動作飛快想要收畫,卻到底慢了一步,被蕭止戈半道截胡,把畫奪到了手中。

  “你還會畫像?”蕭止戈展開畫細細看了看,目光冷淡看向胡是非,聲音壓得極沉,熟悉他脾性的人,譬如胡是非,立刻就聽出來,這人生氣了。

  但他仍然不死心想要爭取一下:“這王妃給我的診金。”說著去看安長卿,使勁使眼色,語氣也客氣許多:“王妃您說是吧?”

  安長卿眼珠一轉,瞥瞥身側的男人,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語。

  胡是非拉著臉:“那我不看了。”

  蕭止戈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妥善地將畫像收好,對門外道:“鐵虎。”

  門外立刻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應和聲,一個鐵塔一般壯實的大漢走進來,拱手聽候吩咐:“將軍。”

  “把人帶走。”蕭止戈下巴微點,鐵虎立刻會意,大步走過去,將胡是非連人帶椅子一起端起來往外走,嘴里還笑呵呵地客套著:“胡軍醫,將軍有令,您多擔待啊。”

  胡是非:“………………”我呸!

  安長卿目瞪口呆地看著蕭止戈就這麼霸道的將人綁走了,反應過來后小聲道:“這樣沒問題嗎?”

  蕭止戈垂眸看他,給他將大氅攏了攏,道:“他欠我的人情。”

  說完一頓,又補充道:“下次跟我說。”

  安長卿一下沒反應過來,被他牽著往前走了幾步,才逐漸明白過來,這人是在說,下次有事跟他說。轉而又想到這人從城外大營回來,沒回王府卻來了這里綁人,多半是記掛著他母親的病,準備過來請胡是非過去。

  心里暖了暖,安長卿回握住他手,眉眼彎彎地跟上他:“下次我會先跟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糾結):畫像是裱起來掛書房,還是收藏?

  ……兩刻鐘后。

  慫慫(忽然想通):可以叫胡是非再畫幾幅。

第12章 

  胡是非脖子伸得老長,從車窗里往外張望,眼看著安長卿上了馬車,蕭止戈也上馬跟在馬車一側,兩人隔著車窗低聲說話,就忍不住嘖嘖兩聲,感嘆道:“要不是我自己就是個大夫,我都要以為王爺這是被人下了蠱。”

  外頭趕車的鐵虎只聽到了后面半句話,大驚:“誰敢給將軍下蠱?老鐵去了殺他!”

  “……”胡是非無語半晌,嗤笑道:“就說你是個鐵憨憨,王妃下的蠱,你倒是去殺一個我看看?”

  這回換做鐵虎說不出話來,他哼哼哧哧半晌,摸了摸頭:“王妃看著,也不像是會下蠱的妖人啊……”

  “看來還沒笨到家。”胡是非翻了個白眼,用力敲了敲馬車壁,催促道:“趕緊走了,別擋著路。”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往王府行去,

  回了王府,鐵虎先把胡是非的輪椅搬下來,又把人背下來放進輪椅里,就跟先前一樣,又準備連人帶輪椅端著往里走。

  胡是非氣得直翻白眼,把輪椅扶手拍得邦邦響:“放我下來!我自己不會走麼?!”

  鐵虎只得放下他,摸摸后腦勺,嘀咕道:“你這腿都斷了這麼些年了,可不是不會走……”

  “這倆輪子是擺設嗎?!”胡是非被他氣得噎住,好半天才找回聲音罵道。

  鐵虎:“…………”

  安長卿在后面看得直笑,側臉去看蕭止戈:“你手下的人都這麼……有趣嗎?”

  “就這一個,以后就跟著你了。”蕭止戈面無表情道:“鐵虎雖然頭腦簡單些,但功夫不錯,也聽話。以后你去哪兒,帶著他就行。另還有兩人,也都交給鐵虎差遣,有什麼事,你交代鐵虎去辦。”

  “不會耽誤你的事吧?”安長卿愣了一下。他只以為蕭止戈給他三個如趙石一般的侍衛就不錯了,沒想到會把鐵虎給他。

  鐵虎雖然看著憨頭憨腦的,但是光看他那把子力氣,還有跟蕭止戈熟稔的態度,便知道是得重用的。

  “不耽誤。”蕭止戈道:“鄴京無事,閑著也是閑著。”

  安長卿這才放心,隨他一起去前院花廳。胡是非進府后便嚷嚷著自己幾日未曾沐浴了,跟蕭止戈兩人告了一聲罪后,便叫鐵虎推他去了客房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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