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后》第6章

安長卿忐忑的心頓時安定下來。又回想起上一世的種種,就忍不住有些委屈和傷心。攀住男人脖頸的手臂又緊了緊,安長卿懷念般的蹭了蹭他的手,輕聲道:“我不怕你,我只怕疼……”

  還未及冠的少年郎,面如傅粉,身段風流,說話聲調帶著低低軟軟的尾音,并不是刻意地勾人,卻更叫人心腸發軟,恨不得就此將人護進懷里捧在手心,不讓他受一點委屈。

  蕭止戈手指顫了顫,下意識松開了手上的鉗制。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方才動作粗魯,或許捏疼了他。

  感受到男人的動作,安長卿眼睛一轉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在心里偷偷笑了,也越發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人表面看起來兇惡,但其實細心溫柔得很。安長卿回憶前世種種,才驀然驚覺他曾經對自己的縱容和溫柔。他順勢放軟了身體偎進他懷里,臉頰微紅道:“王爺等會兒……輕一些……”

  蕭止戈的身體瞬間便繃緊了,他失態地推開人起身,背對著安長卿生硬道:“你不必如此,我不會強迫你。”

  說完再不看安長卿一眼,大步出了新房。只是匆忙的步履間,多少泄露了一絲落荒而逃的狼狽。

  作者有話要說:  安長卿(擔心):你們說……王爺他是不想?還是不行?

第3章 

  眼瞅著人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安長卿又是氣悶又是委屈,還有一絲絲的惶恐。

  他廢了這麼多心思,甚至厚著臉皮主動去就山了,結果卻還是拐回了上一世的軌跡——蕭止戈仍然沒有與他圓房,去了書房睡。

  按照上一世的發展,隔天這事就會傳出去,所有人都會知道,相府三少爺不過是個擺設,新婚第一晚就遭了北戰王的厭棄。

就連王府的下人,也敢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說些風涼話。

  安長卿從前是不在乎的,但今晚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想到蕭止戈頭也不回離開的情形心里就難受起來。一會兒想著會不會這一世蕭止戈根本就不喜歡他,全是他自作多情;一會兒又想著,這是不是上天在懲罰他上一世對蕭止戈的辜負。上一世蕭止戈那麼縱容他,他卻視而不見。等到他醒悟過來,蕭止戈卻又不喜歡他了。

  更怕即使重來一世,他也改變不了既定的結局。最終他還是會中毒痛苦而死,而蕭止戈也還是會成為萬人唾罵的暴君,握著他的玉佩在棲鳳宮孤獨死去。

  干瞪著眼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宿,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又做了半夜的夢,前世的事情如走馬燈輪番上演,安長卿仿佛又回到上一世臨死前,五臟六腑都被攪弄成一團,疼得恨不得就這麼死了干脆。

  等清早安福進來叫人時,才發現他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汗涔涔的。面色泛著蠟黃,眼睛紅腫,眼下還有兩團青黑,憔悴的不成樣子。

  “少爺?”安福顯然也知道昨晚的事情,擔憂地喚了他一聲:“王爺叫人來傳話,說今日不必去宮中。”

  “知道了,”安長卿朝他安撫地笑了笑,揉了揉太陽穴打起精神道:“讓人備水,我要沐浴。”

  安福得了吩咐,忙下去準備。安長卿又坐了一會兒,才往浴房去。浴房里已經備好了熱水。兩個丫鬟捧著衣物侍立在一旁。安長卿不習慣有人伺候,便揮手叫她們出去。

  等沒了人,他才輕嘆一口氣,解開衣裳,泡進了熱水里。

  暖呼呼的熱水泡了一會兒,脹痛的頭腦才清明一些。安長卿仔細把自己拾掇整齊,又換上了干凈衣袍,才回了正房。丫鬟捧了汗巾來給他擦干頭發,又用紅珊瑚嵌寶發冠將長發束好。安長卿凝視著鏡子里的人,雖然比先前精神許多,但還是能一眼瞧出來憔悴。

  等會兒被人看見了,還不知道要編排出多少話來。

  整了整衣襟,安長卿起身,只帶了安福往書房去尋蕭止戈,卻不料書房里只有老管家王富貴,蕭止戈根本不見人影。

  “王爺不在府里?”

  王富貴恭敬的彎著腰回話,“王爺一大早就去了城外大營。”

  安長卿暗暗著惱,蕭止戈絕對是故意的。哪有人新婚第二天清早就去軍營點卯的?

  “王爺說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王富貴:“未說。”

  老管家態度不冷不熱,安長卿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只能無功而返。不料帶著安福穿過垂花拱門時,就聽見另一邊有個清脆的聲音說:“你們聽說沒?王爺今兒一大早就去城外大營了。”

  另一個聲音立刻接道:“聽說了,王爺昨晚也是在書房睡的。你們是沒看到早上王妃那張臉……嚇得我們喘氣兒都不敢大聲。”

  “要我說,你們怕什麼。”先前那個聲音又接著說道:“王妃明擺著不得王爺歡心,不過就是頂著個空銜罷了。而且他還是個男人,連生個孩子傍身都不行……”

  “要我說啊,還不如我們這些丫鬟呢,日日服侍王爺,說不定哪日就能得了王爺青眼,再生個孩子母憑子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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