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一個紳士的男朋友,他因為錄節目克制太久,積攢的熱情太盛大,得慢慢地開閘蓄洪。
他把著方向盤,表現的溫柔而紳士。
裴勖問:“沒了攝像頭,是不是反而有點不習慣了。”
“有一點,”翟星辰說:“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節目就這樣錄制完了,就這麼結束了?很奇怪的感覺。”
“除了失落,不真實,還有沒有別的?”裴勖問。
翟星辰抿著嘴唇笑了一下。
裴勖也笑了,目光注視前方。
這一笑,車里的緊張氣氛就散了,仿佛氣溫都升高了。
翟星辰心里不再有離別的傷感。他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
他們倆之間現在隔了一層窗戶紙,比錄制的時候反而更朦朧一點。但這層窗戶紙太薄了,都不需要燒,氣息稍微大一點,也就把它吹破了。
車子開到他們小區門口,翟星辰就看到了他爸爸。
“我爸。”他提醒裴勖。
裴勖將車子停在路邊,立馬就下了車。
翟爸爸笑著走著過來說:“回來啦。”
“叔。”裴勖叫。
中國的稱呼博大精深。“叔”和“叔叔”,或者“翟叔叔”相比,也就差一兩個字,但卻又微妙的不同,某種情境下會更親近。
翟爸爸笑著說:“等你們好一會了。”
見翟星辰去后備箱拿行李,裴勖趕緊跑過去將行李箱拎了下來。
翟爸爸其實很緊張。
他不是第一次見裴勖了,但這次和之前相比,彼此身份顯然是不一樣的。
“小裴上去坐一會吧?喝口茶。”翟爸爸說。
“不了,叔,今天太晚了,我改天再來。”裴勖說。
“那也行,就不強留你了。”翟爸爸客氣地說。
他反倒表現的比之前更客氣,端嚴。
“他回家還要開很久的車。”翟星辰說,“回去早點休息吧。”
因為沒想到翟爸爸會出來接,他們的分別倉促而短暫,連個溫存的機會都沒有。裴勖有一剎那后悔沒有在半路上停下來一會兒。
“那我走了。”他對翟星辰說。
因為翟爸爸在,兩人表現的都很端正。翟星辰點點頭:“路上小心。”
“有時間來玩啊。”翟爸爸說。
裴勖上了車,乖乖地開車走了。
翟星辰心里空落落的,又慶幸翟爸爸出來接他,又有些失落。父子倆看著裴勖的車子走遠,這才進了小區。
翟爸爸有些不太好意思問翟星辰太具體的問題。
翟媽媽打開門,笑靨如花。
“回來啦。”
她說著就往他們父子倆身后看了一眼:“就你們倆?”
“裴勖沒上來。”翟爸爸說。
“是裴勖啊?”翟媽媽問翟星辰。
翟星辰脫了鞋,“嗯”了一聲。
“怎麼沒叫他上來坐坐,我剛還把他上次送的玫瑰花擺出來了。”
客廳的茶幾上,有洗好的水果,還有一瓶玫瑰花。
“還開這麼好呢。”翟星辰說。
“你不知道你媽養護的多細心。”翟爸爸說,“今天太晚了就別瞎聊了,你早點洗澡,早點休息。”
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翟星辰去洗澡,洗完澡就躺下來了。
剛躺下,就聽見敲門聲。
翟爸爸問:“裴勖明天不來吧?”
翟星辰說:“我不知道啊。”
“他如果來的話應該會提前跟你說一聲吧,那你提前跟我講,我們好準備一下。”
“有什麼好準備的……”翟星辰有點害羞,“他又不是沒來過。”
“那能一樣啊。他之前那算是來朋友家做客,那你現在……你跟他這還算是朋友嗎?”翟爸爸笑了笑,“反正他如果要來的話,你跟我們說一聲。
”
要給裴勖拔高規格了。
“知道了。”翟星辰說。
“你睡吧。明天想吃什麼,包子還是油條?”
“我想吃豆腐腦。”
“行!”
翟星辰看著翟爸爸出去,心里暖洋洋的。他伸手將臺燈關了。
房間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久違的安靜。
他在黑暗里睜著眼睛發呆。繁忙的一天在他腦海里浮現,所有工作人員,所有嘉賓,最后定格在裴勖身上。
他以為他們在車里至少會接個吻的……他以為。
因為他其實能感覺到裴勖的渴望。
這種渴望他其實也有,因為顧慮到其他嘉賓的感受,他其實比裴勖克制的更厲害。
他和裴勖在結束錄制后的第一次單獨相處,居然只是老老實實平平淡淡的開了一路!
如果不是門口遇到了翟爸爸,他們倆應該不會那麼簡單的分別。
這反倒把他的心吊了起來。
翟星辰摸到手機。
他發現他收到一條信息。
是一條好友申請。
是裴勖。
他才意識到當初他把胡瑛他們的聯系方式都加了一遍,卻唯獨忘了加裴勖的。
他通過了申請。
還沒等他打好字,裴勖就發了條信息過來。
“老師好。”
翟星辰忍不住笑了出來,回:“嗯,小裴同學好。”
“你躺下了麼?”
“剛躺下。”翟星辰打:“你呢?”
還沒回復過去,裴勖就又發過來一條:“我剛洗完澡。”
翟星辰重新回:“我剛剛躺下來。”
他猶豫著要不要給裴勖打個語音過去,手指猶豫了一會,又忍住了。
“困不困?”裴勖又問。
“還不困。”翟星辰回。
“方便打語音麼?”
翟星辰的心跳就加速了。
他夾著被子,回了個狗狗轉圈圈的表情包。
然后裴勖就把語音打了過來。
“喂。”
低音炮在語音電話里聽好犯規。
比日常還要蘇,蘇的都有點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