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找了一圈,就想拍下翟星辰那一刻的表情呢,結果看了一圈也沒看到翟星辰的人!
“我剛去上廁所了。”翟星辰說。
“裴勖贏啦。”郭冰興奮地說。
翟星辰笑了笑:“剛聽說了。”
霍城抬頭看了翟星辰一眼,手里把玩著一顆黑色棋子,靠在座椅上。
他的心比水霧蒙住的山巒還要茫然。
翟星辰在他身邊坐下,他有那麼一瞬間,忽然感覺自己從翟星辰的身上聞到了薄荷味,可那似乎只是他的錯覺,因為后面什麼也聞不到了,只有清涼的雨水的味道。
他恍惚記得剛認識的時候,他曾在翟星辰的身上聞到淡淡的奶香味。那時候的翟星辰在他心里是奶奶嫩嫩的樣子,陽光燦爛,毫無保留。
他看向翟星辰,覺得翟星辰似乎長大了一些,更沉穩內斂了。
他將光彩收攏了一些,從此以后不是人人都能有幸看到他那無保留的光芒了。
他不再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端藝華他們三個從樓上下來,胡瑛這一會忽然反應過來了,問說:“所以裴哥現在是有一次約會權了,對麼?”
端藝華說:“是我對不住大家。”
“都下到300手了,已經很厲害了。”林青寧說。
“再來一局我可能就輸了。”裴勖說。
他棋藝比普通人強,但和真正的圍棋高手比不了,端藝華棋藝不在他之下,他這場贏的特別艱難。他太想贏了,反而影響了他素來縝密穩定的思維,有幾步棋都走的很沖動,要不是端藝華走錯了一步棋,他們倆估計能下到天黑還不一定能分出勝負。
為了這場約會,他也算拼了。
“那這個約會權到底怎麼執行?”胡瑛又問:“我們行程應該安排的很滿吧?”
約會可長可短,長的話一整天都有可能,那太久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肯定不能給裴勖一整天的約會時間。
他希望把裴勖這個約會壓縮壓縮,最好就吃一頓飯的時間。
郭冰就看向裴勖:“今天我們沒什麼安排,現在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你是想今天行使這個權利,還是要等到下周呢?”
嚴執他們本來在看棋,聞言也都抬起頭來。
“明天我們什麼安排?”裴勖說。
郭冰也有些不解,說:“明天我們集體出行日,安排的很滿,上午我們暫時安排的是歡樂谷,下午去跳傘,晚上大家一塊吃個飯,也是我們在西城站的最后一次集體聚餐。”
“后天我們就回去了。”胡瑛說。
“所以你要麼就今天,要麼就下周。”郭冰說。
裴勖說:“先留著吧,我再想想看。”
“反正肯定不會給你一整天時間的,你可以好好想想,在這中間如果突然想到什麼約會建議都可以提。”郭冰說。
裴勖點點頭。
郭冰其實挺想讓裴勖下午去的,因為他們下午沒什麼安排。
戀綜大部分呆在房間里的時間都是很無聊的,可能他們在房間里呆一個下午,也沒幾分鐘可以播的鏡頭。
因為太瑣碎,日常,沒有戲劇性。
大概過了有二十多分鐘,天色又暗了下來,不一會雨也開始下起來了,沒了工作人員在旁邊圍著,涼棚里顯得很冷,大家就又回到房間里來了。郭冰去看了看監視器上的畫面,果然和他想的一樣無聊。
沒有修羅場,沒有曖昧,剛吃過午飯,外頭又下雨,翟星辰就上床躺著去了。胡瑛和端藝華在下鋪下棋,林青寧在旁邊圍觀,溫諾在刷小視頻,嚴執在打游戲,裴勖在看股票,霍城穿上厚外套,從房間里出來了。
外頭一個人都沒有了,霍城跟節目組借了一把傘。
郭冰問:“你要去哪?”
“我一個人走走。”霍城問,“你們還要拍麼?”
“一個人麼?”郭冰問。
霍城點點頭。
“那你去吧。”郭冰說。
一個人就不用拍了。
霍城撐著雨傘一個人往山上走,不一會就消失在小路上了。郭冰站在廊下,一邊抽著煙一邊看向那條小路,他感覺霍城好像是遇到什麼事了,整個人都很消沉。
“導演,你過來看看這個!”工作人員喊他。
郭冰進到房間里來,工作人員給他讓出座位來:“你看看這個。”
他們在瀏覽剛才圍棋比賽的素材,這是他們的老傳統了,拍出來的素材先從頭到尾看一遍,然后再剪。
屏幕上放的那一段,裴勖和端藝華正在比賽,估計是后半段了,因為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很專注。
這個機位正對著翟星辰他們幾個人,工作人員調了一下畫面,翟星辰的臉就在屏幕上進一步放大了:“你看他眼神。”
翟星辰的臉越是放大屏幕上越好看,他骨相極好,棱角柔和,五官優越,放大了看,唇形和眉形都是一絕,但最好看的還是那雙眼,雙眼皮長的那叫一個絕,長長的睫毛細密,眼珠卻在顫動,似乎看一眼,又垂下去,有一種小心翼翼的躁動感。
作為戀綜導演,郭冰對這種眼神太熟悉了。
“他在看誰?”郭冰立馬問。
工作人員將畫面暫停,然后調出另一個機位的鏡頭來,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