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現在成了所有人的公敵,他依舊還是之前那個老樣子,很低調。
這種性格,稍微針對他一下,都感覺自己像是在欺負人。
“我給你的凍瘡藥,你有堅持抹麼?”他問裴勖。
裴勖“嗯”了一聲,說:“昨天睡覺的時候抹了。”
就在這時候,他們忽然聽見胡瑛的聲音:“你也買吃的了?”
他們朝門口看去,就看見嚴執拎著吃的進來的。
林青寧看到嚴執手里的東西,就笑著問說:“你跟裴勖是在同一家店買的麼?”
嚴執買了包子,豆腐腦,油條。
胡瑛受到了很大的啟發。
他覺得可能從前都是別人追他,以至于他被動慣了,他都沒有想過為翟星辰做過任何事。他不會主動去做飯,也不會想到去買早點,他能想到的都是風花雪月,盡可能地和翟星辰待在一起,想和他約會,帶他出去玩。
嗯,那他明天也買個早餐吧?
他想。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他還能為翟星辰做什麼。
翟星辰睡了個自然醒。
房間里依舊黑朧朧的,以至于他以為天還沒有亮。他摸到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才驚覺他這起太晚了。
他急忙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現是裴勖將酒店的窗簾拉上了。
他急忙起床去洗漱,進了洗手間,發現他昨天洗完澡洗好搭在里頭的內褲不見了。
他找了一圈,最后拉開窗簾,才發現窗簾外頭擺了一把椅子,他和裴勖的內褲都在椅背上搭著呢。
一黑一白。
一大一小。
太陽光照著。
他尷尬的臉都紅了。
因為他的內褲和裴勖的一比,怎麼顯得那麼……小啊。
攻受分明的感覺。
再一想到是裴勖拿過來的,裴勖也看到了,就莫名臉更紅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攝像頭。
攝像頭上還搭著裴勖的外套呢。
房門忽然響了一下,他扭頭一看,就見裴勖回來了。
翟星辰大紅臉,說:“早。”
“起來了。”裴勖問,“昨晚睡得挺好吧?”
翟星辰說:“一覺到現在。”
裴勖看到窗臺前的內褲,就說:“我拿出來曬曬太陽。”
翟星辰“嗯”了一聲,從行李箱里拿了衣服,去洗手間換了。
裴勖發現他內衣褲都是純白的。
裴勖站在窗前,盯著板凳上翟星辰的白內褲看,抿了一下嘴唇,有點干。他把手往兜里一揣,捏著兜里的棉手套。
因為嚴執和裴勖都買了吃的,霍城還做了粥,他們八個人怎麼都不可能吃得完,最后還是端藝華想到了解決辦法,把每一樣都分出來一些,給節目組送過去了。
吃完早飯以后,裴勖和翟星辰就出發去集市了。
“這邊不就有超市,買個東西,還非要跑那麼遠的地方去。”胡瑛目送著說。
“他們又不光是去采買,這相當于又一次約會啊。”端藝華說。
昨日晚霞漫天,今天天氣格外晴朗,一絲云彩都沒有,天空碧藍的像一塊玉,就連陽光都清透的不像話。翟星辰卻不像之前那麼自在了。
他和裴勖一路無話。
因為《紅藍信號》現在越來越火的緣故,他們這次去集市,節目組并沒有派跟拍攝像,只讓他們自己帶了個手持攝像機,倆人一下車就把口罩給戴上了,加上帽子,手套,倆人全副武裝。
翟星辰看了一眼裴勖,說:“這下肯定認不出來了。
”
他去買菜,裴勖就負責拍攝,買完東西以后,裴勖立馬伸手要接。
翟星辰見他還拿著攝像機,就說:“我自己來。”
裴勖還是拿過去了,翟星辰看了裴勖一眼,他全副武裝,只露著一雙極好看的眼睛,裴勖看到他的眼神,解釋說:“我比你有勁。”
“我也有勁。”
裴勖就笑了,說:“行,下次買的讓你拿。”
他是笑著說的這句話,聲音也比較輕,口罩隔著,翟星辰竟然聽出些寵溺的感覺。
等他們再買紅薯的時候,裴勖果然沒有再接。
裴勖這輩子就來過兩次集市,第一次人多,他都沒能湊到翟星辰身邊去,這一次只有他們倆,他跟在翟星辰身邊,一會看翟星辰,一會看攝像機,今天天氣晴朗,又因為是周六的緣故,集市上的人比他們上次來的時候還要多,熙熙攘攘,冒著白汽,叫賣聲此起彼伏,滿是人間煙火氣。
“我們要不要買點東西吃?”裴勖問。
翟星辰說:“戴著口罩呢,怎麼吃。”
這里人太多了,年輕人也多,看到他們拿著手持攝像機,已經有不少路人會打量他們了。
“我們可以買了去一邊吃。”裴勖指了指遠處的的小麥田:“那邊都沒人。”
“你想吃什麼?”
“烤紅薯。”裴勖說。
翟星辰就去給他買了一個烤紅薯。
最后他們買了一個紅薯,一個紅豆糕,兩杯梨湯。
他們把其他東西都放到車上,兩個人就捧著熱氣騰騰的小吃到遠處的田間地頭上去了。
這邊的麥田一望無際,望過去全都是雪,田間小路上,連車痕都很少,積雪踩上去咯吱作響,不遠處就是一條河,裴勖吃著烤紅薯往河邊走,翟星辰只好跟上他。
河里并沒有水,河床上長滿了野草,都被積雪覆蓋住了大半。這一片寂靜的很,和遠處熱鬧的集市形成了明顯的反差,有幾只飛鳥落在地上,蹦跶了幾下又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