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稱呼,里頭也有大文章,他又怎麼能不懂呢。
車子一路往小北極去,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翟星辰伸手打開音樂,裴勖說:“聽柳爽的歌吧。”
翟星辰就連上手機。
柳爽的歌單,播的第一首歌,就是《漠河舞廳》。
再聽這首很熟悉的歌,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們倆聽這首歌的感覺都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漠河舞廳》結束以后,是《陳逸倫的解放西》。
這一首歌非常歡快,翟星辰跟著歌聲輕微晃著頭,跟著輕聲唱最經典的那句說:
【你一定是沒有沸騰過,才會在俗氣的愛情里瘋魔。】
裴勖在翟星辰跑調的歌聲里微微敲著手指頭。
是啊,他這人從沒有沸騰過。
才會在這愛情里沉淪。
但是愛情俗氣麼?
不俗,他覺得美好極了。
是他活了二十多年,覺得最美好的東西。
第104章
這邊的冬夜異常寒冷,從縣城到小北極的路上,就連車都很少,四下里一片黑漆漆的,就連雪山都變成了月光下漆黑的輪廓,路邊偶爾會出現一兩棟房子,多是兩層的小樓,金黃色的窗戶讓黑夜看起來更為寂寥寒冷。
小酒館里,此刻卻是暖意融融。
六位嘉賓都喝了很多酒,臉上都掛著濃郁的酒色。吃完飯以后,胡瑛問旁邊的工作人員:“星辰他們倆還沒回來麼?”
工作人員說:“還沒有。”
大家看了看時間,溫諾說:“他們會在外頭過夜麼?”
“應該不會吧,”林青寧說,“上次霍哥和星辰約會,下那麼大的雪,他們不也連夜趕回來了。”
“他們沒必要在外頭留宿吧。”胡瑛說,“回來他們倆也還是一塊住。
”
而且回來他們可以睡一張炕,但如果在外頭留宿,肯定至少要兩張床的。裴勖如果不傻,就不可能在外留宿。
裴勖這次真的撿了大便宜了。
連續四天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
“他們估計也該回來了,我們也回去吧。”端藝華說。
他們從酒館出來,回到了一號房里。
大家都沒有走,默契地一起在客廳里坐著等裴勖和翟星辰。
霍城出去抽煙,抽完煙以后也沒有再回去,一個人在外頭溜達,溜達著溜達著,就溜達到三號房那里了。
他想起當初他和翟星辰約會,一塊爬白玉山,晚上回來的也很晚,結果車子走到這里的時候,就正好碰到了裴勖,在這里堆雪人。
現在回想看,哪是什麼正好啊,裴勖分明就和現在的他一樣,專門在這等他們的吧?
一切都有跡可循,只是他們當時沒有留意。
那兩個雪人依舊手牽著手,只是有個雪人的鼻子斷了,看起來有些難看。
他蹲在那看了一會,忽然瞥到他早晨丟的那幾個煙頭,黑黑的,在雪地里暈染出濃重的黃黑,他就伸手將那幾個煙頭撿了起來,然后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他把煙頭丟進了景區的垃圾箱,又回到一號房里頭。
端藝華和林青寧坐在餐桌旁玩跳棋,胡瑛他們都在旁邊看著,只有嚴執一個人歪在椅子上打游戲。
胡瑛見他進來,立馬回頭看了一眼,問:“回來了麼?”
“沒有。”
胡瑛見霍城從廚房拿了個胡蘿卜,就問:“你拿蘿卜干什麼?”
“裴勖堆那雪人鼻子不是斷了麼。”霍城說。
“雪人鼻子怎麼斷了?”端藝華問。
“不知道啊,自己掉的吧。“胡瑛說。
他只是不懂霍城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了,還要去給那雪人換鼻子。
霍城拿著那胡蘿卜出來,將那個斷掉半截的蘿卜拔出來,然后用地上的積雪,重新把手里的蘿卜糊了上去。
他看了看那兩個雪人,就察覺有車子從遠處開了過來。
他心里一喜,抿了抿嘴唇,就在路邊站定了。
是兩輛車,一前一后。
車子才剛走到三號房那里,翟星辰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車燈照亮了一整條路,霍城在兩個雪人中間站著,這一刻宛如情景再現。只是車里的裴勖和路邊的霍城調換過來了。
裴勖將車子停了下來,翟星辰打開車門下來,叫說:“霍哥。”
霍城笑著看了看了看他,說:“總算回來了。”
裴勖在車里說:“我就不下去了,我先把節目組的車給還了。”
“去吧。”霍城說著往后面的車看了一眼,結果看到了兩張熟面孔。
是節目組的兩個跟拍攝像。
裴勖把翟星辰落下的手套拿起來:“有點冷。”
霍城就要笑不笑地在旁邊看著。裴勖將車子開走,翟星辰還有點尷尬,說:“你怎麼在這站著。”
“我來給雪人換個鼻子。”霍城說。
翟星辰朝雪人鼻子上看了一眼,果然有個雪人的鼻子看起來要鮮紅一些。
他將手套往兜里一塞,兩只手插在兜里,說:“大家都休息了麼?”
“都等你們呢。”霍城說,“走吧。一塊過去。”
他們倆便一起朝一號房走。
呼呼的北風刮著,很冷,霍城扭頭看翟星辰一眼,然后將手往兜里一插,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說:“今天玩的怎麼樣?”
翟星辰說:“還行。”
霍城就沒有問更多,他覺得問多了好像也不太合適,雖然他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