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痛苦。
真的麼?
他這個人比較淡,他想象不出因為這個而痛苦的感覺是什麼樣。
不過還好裴勖這個人,比較高冷。
如果他今天是和胡瑛或者霍城一起住,那才可怕。
翟星辰不一會就燥,熱了起來。
心里燥,身上熱。
這火炕太熱了。
倒是不硌得慌,被褥很軟。
他不一會就燥得有點受不了了,于是就將被子掀開了少許,露出一條胳膊來。
“熱麼?”
裴勖問他。
翟星辰“嗯”了一聲,說:“有點。”
他說著就又翻過身來,躺平了。
裴勖見他躺平,自己也躺平了。
兩人躺在炕上,看著黑朧朧的房梁。
黑夜和刻意的寂靜疊加在一起,對于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來說,就像是一把火。
寒冷的身體很快就熱起來了,最后甚至都有些出汗了。裴勖將被子掀開,只蓋到腰部。
翟星辰忽然坐了起來。
“我想上個廁所。”翟星辰說。
裴勖趕緊將燈拉開,翟星辰掀開被子坐起來,扭頭就看見裴勖通紅的一張臉。
他的脖子都是紅的,金黃的燈里,像煮熟的蝦,裴勖的眼睛都是情,欲的苦。
這是從未有人見過的裴勖,陌生的,令人驚異的,帶給翟星辰極大的視覺刺,激,這是他第一次清晰而具體地見識到男人情,欲的顏色,一下子就刺到他心里去了。
翟星辰一下子就被感染到了,他的臉也紅了,趕緊從被窩里爬起來,他穿著秋衣秋褲,小心翼翼地伸腿從裴勖身上跨了過去,裴勖睜著眼睛,看著翟星辰從他身上跨過去,從他的角度看過去,他只感受到翟星辰秋褲上的溫熱,還有屬于翟星辰的,淡淡的香氣。
翟星辰穿上拖鞋,心跳如鼓,打開房門就跑了出去。
裴勖躺在那里,清冷俊美的臉龐已經變了模樣,眉眼都變得那樣兇,他忽翻過身去,湊到翟星辰的枕頭上,趴了一會,又折回來,捏著自己被凍得又痛又癢的手指。
第84章
外頭那麼冷,翟星辰連羽絨服都忘了披,凍得瑟瑟發抖,他上完廁所,哆哆嗦嗦地回來,插上門,見裴勖已經坐起來了。
他沒說話,小心翼翼地爬上去,裴勖說:“你出去得披上羽絨服。”
翟星辰“嗯”了一聲,都沒敢看裴勖的臉。
裴勖此刻的神色,就像是喝醉了一樣,眼神和臉色都像喝醉了一樣。
真的有男人動了欲以后表現的這麼明顯嗎?那要是……那得成什麼樣啊。
遒勁通紅?
他覺得裴勖就像是一座火山,一座從未噴發的火山,已經到了活躍期,一不小心就能濺他一身炙熱巖漿。
他鉆進了被窩里,裴勖忽然伸手拿過旁邊的水壺,倒了滿滿一大杯水,直接喝光了。
翟星辰躺在被窩里,只聽見“咕咚咕咚”大口喝水的聲音,他扭頭去看,看到了裴勖堅毅的側顏,和上下滾動的喉結。
裴勖的臉很紅,但他的神色很沉靜。
喝完了以后,裴勖就拉了燈,直接躺了下來。
兩人再沒有說一句話。翟星辰就在裴勖那明顯的呼吸聲中瑟瑟發抖。
他是剛才凍得。
冷熱交替,身體一直不可控制地抖。
他其實覺得這個時候發抖有些不合時宜,會引發一些不太好的聯想。
但是沒辦法,身體反應不受控制。
他就在心里數綿羊轉移注意力。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他忽然聽見裴勖輕聲地笑。
自嘲似的,又窘迫的,又愉悅的笑。
翟星辰心頭突突直跳,問:“你笑什麼?”
裴勖說:“沒什麼。”
過了一會,裴勖問說:“你困麼,不困的話,咱們聊聊天。”
“好啊。”
然后兩人就一起沉默了一會。
裴勖顯然不是一個會聊天的人,一如他們剛認識的時候裴勖自己說的那樣。
翟星辰就主動問說:“這次演出,大家選的曲子都很難,你為什麼選擇彈《貝加爾湖畔》?是隨便選的麼?”
裴勖“嗯”了一聲說:“不是。因為我爸很喜歡這首歌。他當初和我媽一起去貝加爾湖旅游,然后在那里跟我媽求的婚,每到結婚紀念日,我媽都會彈這首歌,這是我們家的保留曲目。”
翟星辰很意外,說:“這樣啊。”
所以裴勖選擇彈《貝加爾湖畔》,是因為這首歌代表了他心中對愛情的美好向往麼?
“你爸媽感情很好啊。”翟星辰說。
裴勖說:“ 很多人都以為我媽是因為我爸有錢才嫁給他的,其實不是。他們倆年輕的時候就在一起過,后來分開了,我媽嫁給了我親爸,但我親爸因為飛機事故去世了,他們倆兜兜轉轉,又走到了一塊,現在感情好的很,整天形影不離的。”
翟星辰沒想到裴勖會跟自己說這麼私密的事,一時都不知道接什麼了。
“我不是周家親生的,這你知道吧?”裴勖又問。
翟星辰說:“知道,我也是看過新聞的。”
裴勖“嗯”了一聲,說:“我十幾歲就改口了,他對我很好,跟我媽感情也很好。很多人都以為我是他的私生子。”
“你們家最近出的新聞都是真的麼?”翟星辰問。
裴勖說:“你說爭家產那個?”
翟星辰“嗯”了一聲。
這個新聞鬧的還挺大的,上周林青寧他們還短暫地聊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