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有三個女生和一個男生追了上去,找他要聯系方式。
站在高臺上拍攝的工作人員說:“看看裴勖這個禍水。”
他一個人,一身黑,將衛衣帽子披上,穿的那樣隨意,人卻那樣受人矚目,逆著人群走,仿佛在人海里劈出一條屬于他的浪,孤僻,堅毅。
翟星辰排完舞以后,趁著嚴執還沒來,自己先去了一趟花店。既然家里已經有滿天星了,他就沒買滿天星。
花店里什麼花都有,他挑了半天,覺得自己既然搞事,那就搞個大的。
他買了一捧粉玫瑰。
嚴執看到的時候很意外,問:“你喜歡玫瑰啊?”
翟星辰說:“我也不知道買什麼,就隨便買的,不想跟你們買重復的,其實要說喜歡,我還是最喜歡滿天星。”
嚴執聞言就笑了。
“你怎麼又換衣服了。”翟星辰說。
這潔癖也太重了。
“我一般吃個飯都會換套衣服,有條件的話。”嚴執說。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T恤,外頭穿了一件灰色休閑西服,整個人看起來都很高級。
這人太會穿衣服了,配上他高挑的身材,金絲眼鏡,“質感”兩個字幾乎寫在身上了。
翟星辰跳了一下午的舞,身上出了不少汗,雖然他早晨剛洗過澡,不至于臭,但誰讓人家嚴執是個重度潔癖呢。
他記得嚴執對出了汗的胡瑛敬而遠之的小細節。
所以他就盡量離嚴執遠一點,上車以后他對嚴執說:“我身上可能有味。”
“是麼?”嚴執扭頭看向他。
翟星辰說:“你可能會聞到汗臭味,我今天出了不少汗。”
沒想到嚴執忽然微微朝他傾身,然后聞了一下。
翟星辰抿了一下嘴唇,看向嚴執。
沒想到嚴執說:“挺好聞的。”
“哈?”
嚴執說:“有點香。”
這話說出來嚴執也有些訕訕的,他轉了話題,說:“系上安全帶。”
翟星辰去系安全帶,嚴執抿了一下嘴,發動了車子。
他其實很討厭別人身上的汗味,尤其大部分男人身上的汗味,他對氣味很敏感,雄性動物體味一般都更濃一點,男人的汗味也比女人的要重,以前上學的時候,每次打完球回來,他都要等到宿舍的味道散個差不多的時候才進。
哪怕是胡瑛這樣的美男子,出了汗他也是有點嫌棄的。
但人可能真的都免不了要雙標吧。
翟星辰身上的汗味,他真的覺得很香。
自然不是香水那種香,也不是世俗意義上的香噴噴,汗水都會帶一個人的皮和脂的味道,大概就是每個人都有的體味,翟星辰身上的那種香,是能刺激他性,欲的香氣。
想到翟星辰渾身是汗的樣子,就有一簇火躥起來。
他真想埋在他的脖頸上聞。
他們回到紅藍小屋的時候,溫諾他們已經在準備晚飯了。
霍城今天回來的特別早,算提前就下班了,有老友約他吃飯他都沒去。
他還主動和溫諾他們一起為晚飯做準備。
他希望能替翟星辰分擔一部分,他覺得翟星辰一個人負責那麼多人的晚飯,工程量實在太大了,太辛苦。
溫諾和林青寧都是很溫和的人,霍城又很會聊天,他們三個在一塊,按理氣氛應該很熱烈,歡聲笑語不斷才是,可是霍城很安靜,好像有意無意在和紅方嘉賓劃清界限。
三個人很安靜地把準備工作做個差不多了。
“有人回來了。”溫諾聽見開門聲說。
“翟星辰?”霍城高聲喊。
“哎。霍哥晚上好。”
他聽見翟星辰回他。
聽到翟星辰這麼透亮的聲音,安靜了很久的霍城就咧開嘴笑了起來:“大廚總算回來了。”
好像整個人一下子有了精氣神了。
可緊接著霍城就看到翟星辰抱著一捧粉玫瑰和嚴執一同進來了。
霍城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滯了。
溫諾和林青寧也愣了一下。
翟星辰將那捧花放到餐桌上:“不是說好的廚房是我的地盤麼,你們怎麼又上手了。”
“胡瑛跟我們說了你晚上要做什麼,我們想著沒事干,先幫你收拾一下。”林青寧笑著問:“誰買的花?嚴執麼?”
“我買的啊。”翟星辰說。
霍城本來凝滯的臉瞬間就鮮活了許多,溫諾偷偷看了霍城一眼,抿起了嘴角。
“你怎麼也買花了。”霍城笑著問,“我昨天買的不夠麼?你說一聲,我今天就多買點回來。”
“也不能老讓你破費。”翟星辰笑著說,“我買的粉玫瑰,你們有誰喜歡的,隨便拿。”
“胡瑛肯定喜歡。”林青寧笑著說。
“他人呢?”
“樓上洗澡呢。”
他們昨天晚上聊天的時候約好的,胡瑛今天回來的可能會比較早,所以他讓翟星辰寫了個單子,自己到超市把晚上要用的菜都買回來了。
翟星辰看了一下胡瑛買回來的菜,霍城在他身邊站著,心頭余悸卻還在。
剛才那一刻的心悸給了他很沉的陰影。
他還以為那玫瑰花是嚴執送給翟星辰的。
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了。
他就對嚴執說:“你明天是不是還是沒什麼事?你還接送星辰麼?”
嚴執看向霍城,“嗯”了一聲。
他就猜出霍城開口不會有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