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風對自己這個二十多年未見過面的爸,沒有什麼感情,所以他聽舅舅的話,改了口:“舅舅,那個老男人找你說什麼了?”
雷霆就比戚嚴大了幾歲而已,說雷霆是老男人,就像是變相的在說戚嚴也是老男人。
戚嚴皺了皺眉頭,回答道:“他說一定要把你給帶走。”
戚風竟然有點感動,覺得終于有人在意他了:“舅舅,你說他是不是改過自新了,想要彌補這麼多年來對我的虧欠。”
絨寶端著一杯熱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戚嚴用餐巾紙給絨寶擦掉嘴邊粘到的奶漬:“事情沒那麼簡單,他的頭發白得特別快,看面相像是快要死了。”
“所以他在臨死前,想要趕緊彌補我。”戚風自我感動地說著,心里倒是很想給自己父親一個機會。
戚嚴看出了戚風的小心思,他嗤笑道:“你的出生就是個意外,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在意過你,之所以會回來找你,我猜大概是因為你是唯一能給他捐骨髓的人。”
戚風聽完,差點被拌面里面的辣椒給嗆到喉嚨。
戚嚴昨天就找人去調查過雷霆的事情了,雖然還沒有確定雷霆真的得了病,但他已經能猜到了。
因為雷霆才四十三歲的年紀,頭發就發白了,并且怕冷怕光,不管白天出多大的太陽,都得穿著件厚厚的風衣,再戴一頂帽檐很寬的帽子,把自己的皮膚都給遮住,應該是得了某種很罕見的病。
戚風身上肯定有某個器官,是雷霆非常渴望的。
本來還覺得父親是回來彌補他的,但戚風在這一刻開始懷疑人生:“舅舅,這是真的嗎?”
戚嚴故意恐嚇說:“不信,你可以試著跟他走,看他會不會哄騙你躺到手術臺上,把你的骨髓給抽出來,或者挖走你的心肝脾肺腎。”
戚風頓時吃不下東西了。
反觀絨寶還在香噴噴地吃著奶酪面包配牛奶,根本沒有被他們的話給干擾到。
絨寶把掉在桌子上的奶酪碎撿起來,再放進小嘴嘴里吃掉,嘴巴吧唧吧唧個沒完。
戚風冷靜了一會后,一把抓住舅舅的手說:“如果他真的急需要骨髓的話,那肯定會再過來找我的,舅舅,你可要保好我。”
戚嚴把他的手給甩開:“你乖乖待著別亂跑就行了,在我的地盤上面,他還沒辦法明著搶人。”
正在吃東西的絨寶,看到戚風對戚爺動手動腳的,趕忙放下手里的東西,奶兇奶兇地沖戚風呲牙:“不準你摸戚爺的手。”
“小舅媽,別這麼小氣嘛,要知道,我小的時候,還騎過舅舅的脖子呢。”
戚風只有一兩歲的時候,戚嚴確實去陪他玩過,那時候他鬧騰又愛哭,但每次只要一看到舅舅就不會哭,因為被嚇得不敢哭。
那個時期的戚嚴身上戾氣很重,最容易嚇哭孩子了,戚風小時候被嚇得都不敢動彈,至于騎小馬這種事情,肯定是沒有發生過的,畢竟戚風都不敢靠近自己舅舅,看到舅舅來了,他都會躲起來。
一兩歲的事情,戚風也記不清了,就是隨便說兩句逗小舅媽玩。
絨寶一聽戚風竟然還騎過戚爺的脖子,立馬就吃醋了,掙扎著,不肯讓戚爺抱了:“嗚…絨寶不要戚爺抱了…”
戚嚴狠狠瞪著戚風:“我遲早把你的嘴給縫上。
”
戚風偷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說:“舅舅,我吃飽了,你慢慢哄小舅媽吧。”
戚風走了,戚嚴的臉色柔和下來,耐心地跟絨寶解釋:“寶貝,我沒有讓戚風那小子騎過脖子,他是騙你的。”
戚風小時候一看到戚嚴就躲,跟耗子見了貓一樣,膽小如鼠,哪里敢騎戚嚴的脖子。
戚嚴他姐哄戚風睡覺的時候,都會說:“再不睡,你舅舅就來找你了。”
想起他姐姐的事情了,戚嚴又有些傷感了,他姐那麼好的一個女人,結果被雷霆給霍霍了,真是可氣又可恨,戚嚴一定要讓雷霆遭到應有的報應。
絨寶還在哭哭啼啼的:“絨寶都沒有騎過戚爺的脖子。”
“寶貝,等把孩子生出來了,我讓你騎。”現在絨寶肚子那麼大,騎著有風險,等孩子出來了,才可以讓絨寶體驗一下騎小馬的快樂。
絨寶不知道孩子還要多久才出生,他已經有點等不及了:“戚爺,絨寶現在就要。”
絨寶生怕被別人給搶先了,所以得盡快體驗。
戚嚴沒辦法拒絕絨寶的要求:“那騎背上好不好。”
絨寶把眼淚收一收:“好。”
戚嚴肯放下身段,讓絨寶來騎他,這足以說明絨寶的重要性了。
騎小馬只能當成閨房之樂,不能讓別人看見了,不然多沒有面子。
戚嚴貼在絨寶耳朵邊小聲地說:“寶貝,我們晚上再玩。”
絨寶答應了,然后繼續吃早餐,把剩下的奶酪吃完。
戚風這邊,去找沈栩了。
而沈栩正在陪著老管家用餐。
戚風走進老管家的房間里,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大大咧咧地問:“管家,你的病還沒完全痊愈嗎?”
仔細一算,沈栩伺候老管家也有個把月了。
老管家的病情應該是好轉了很多的,可卻遲遲沒有下地走路,一整天都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