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在確保戚嚴已經出門的情況下,幾個身手敏捷的條子翻進了莊園里,破壞掉了安保系統,又用麻醉槍放到了巡邏的保衛。
絨寶正在臥室里睡覺,小嘴里還念叨著蘿卜。
可一轉眼,他就被麻袋套住給帶走了。
審訊室里。
一道刺眼的燈光照在絨寶的臉上,絨寶的眼睛暫時性失明,過了好一會才漸漸恢復了視力,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審訊室里特別簡陋,只有一張桌子,而桌子對方坐著一個穿制服的陌生男人。
絨寶害怕地佝僂起自己的身子,下意識想要蜷成一團,可是他的手腳都被綁在了椅子上,沒辦法動彈。
穿制服的男人友好地沖絨寶笑了笑,盡量展現出自己的親和力:“請你放松,不要害怕,我們只是想要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積極配合,只要你能如實回答,我們就能放你走。”
絨寶佩戴的耳蝸接收器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他現在聽不到聲音,他只看到對方的嘴唇在蠕動,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周圍靜得可怕,就如同墜入了萬丈深淵,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絨寶想要聽到哪里一丁點的聲音,他使勁搖晃著自己的頭,那對兔子耳朵跟著左右晃,可是不管他怎麼晃,四周仍然死寂得讓人心慌。
絨寶小嘴囁嚅了幾下:“戚爺…戚爺…”
絨寶聽不到自己喊出來的戚爺,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聲帶在震動,他好像正在說話,不過他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絨寶哭著在椅子上扭動掙扎,嘴里歇斯底里地喊著戚爺,扯著嗓子在喊,聲音尖銳得能刺穿人的耳膜。
坐在對面的男人,和審訊室外面監聽的人,都不自覺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們都在想:不愧是戚嚴身邊的人,一樣都是瘋子。
絨寶之所以發出尖銳的叫聲,只是想讓自己能聽到一點聲音,可不管他喊得多大聲,他還是什麼都聽不到。
戚爺也不知道去哪了,為什麼戚爺沒在這里。
絨寶的眼神四處尋找,可是這個逼仄的審訊室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坐在絨寶對面的中年男人試圖將他安撫住:“你別激動,我們只是想要問你幾個關于戚嚴的問題,只要你回答完了,我們就放你走。”
絨寶用力掙扎著,手腕腳踝處被繩索勒出了觸目驚心的痕跡,血絲滲了出來,染紅了小拇指大的麻繩,但絨寶感覺不到疼一樣,拼命掙扎,嘴里一遍遍重復地喊著戚爺。
就像是絕望的囚徒試圖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從無盡的深淵里頑強地爬出來,實現自我救贖。
可是對面那個人沒有給他這個自己救贖的機會,轉頭就把他關進了看守所里,在那只有一扇小鐵窗的牢房里,絨寶卻感受到了一絲親切,他突然安靜下來了,面對著墻壁,用手指去摳發青的墻灰。
看守所外面響起一聲怒吼:“那小孩他又不是嫌疑犯,你們怎麼敢直接就把人抓回來審問,要是上級知道了,你們就等著停職查辦吧。”
另一個聲音弱弱反駁:“可是他老公抓了我們那麼多人,我們又怎麼能坐以待斃,這回必須拿他去做交換,把我們的人換回來。
”
第68章 絨寶有小兔崽子了
絨寶蹲在牢房角落里,面前那臟兮兮的墻壁已經被他給薅禿掉了一塊,兩片失血的唇瓣,無意識地喊著那兩個就像是刻在了骨頭上的字眼:“戚爺…”
另一邊,戚嚴在外面辦完事,凌晨四點回到家,面對著空無一物的房間,他鋒利的眉頭蹙了起來,正想著去廁所里找一找絨寶,卻聽到腳下咔嚓一聲,有什麼東西被他踩碎了。
戚嚴彎下腰,把東西撿起來一看,是絨寶佩戴的接收器,這玩意怎麼會掉在房門口,難道絨寶半夜醒過來去樓下找他了嗎?
家里是有安裝監控的,戚嚴去把監控翻開來一看,發現絨寶被幾個黑影給擄走了,其中有一個黑影衣服上佩戴了一個警徽,看到這他頓時就明白了。
戚嚴面色陰沉得可怕,他掏出手機給條子那邊打了個電話,語氣森寒至極,聽得人后脊骨一陣陣地冒汗:“是你們綁走了我的人?”
對方用戲謔的口吻跟他說:“沒想到你會親自打來電話,沒錯,他在我們這。”
戚嚴忍著自己即將要爆發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問:“我的人現在還好嗎?”
對方倒是很誠實:“他剛才一直在哭在叫……”
還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戚嚴冷笑一聲,啪得掛掉了電話。
過了一會,戚嚴給自己的手下打了個電話,薄唇里吐出兩個沒有溫度的字眼:“放火。”
半個小時后,市局里突然遭遇了火災,警報聲立即拉響,條子們陷入了一片混亂中。
戚嚴在混亂之際,邁著雷霆信步走到了看守室門外,門上的鎖他視若無睹,直接一腳將那扇鐵門給踹開了。
鐵門嚴重變形,隨即應聲而倒,周圍是人群囔囔著救火的嘈雜聲,以及消防車的警報聲,但這些絨寶都聽不到,他安靜得縮在角落里,就算火舌已經吞噬了外墻,將室內映出了一片火光,但這些都與絨寶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