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之后,接下來又是許哲,他早就該在外界傳季舒城和沈軒緋聞的時候離婚了。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季舒城了。
“我不想拍了。”
他垂著頭,不肯踏進化妝間半步。小季舒城好像在跟工作人員說些什麼,然后拉著他進了隔壁一個無人的小房間內。
“到底是怎麼了?”
“我不想拍了。”
衛然始終低著頭,他現在徹底想明白了。曾經的他真是傻得可以,因為丟不下擁有過的美好和回憶所以一直在忍,結果依舊躲不掉他最害怕的與父母相同的結局。
“不拍定妝照我們改天再……”
“我不是不拍照,是整個片子都不想拍了。”衛然語氣堅定,他不會和沈軒一個劇組,寧可放棄這個角色,“你幫我跟季導說聲抱歉,讓他換別人上吧。”
“然然,到底是為什麼……”
小季舒城感覺他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樣子,衛然是個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人,有什麼都會自己承擔下來,他是不會莫名其妙鬧脾氣罷演的。
“你告訴我行不行。”
小季舒城問了半天,他都保持著沉默。年輕人急了。“你不告訴我原因,我怎麼去跟他說?”
衛然終于抬起了頭。
“好了好了,乖。”
小季舒城一愣,衛然眼神里的悲傷難過,他好久沒見到過了,像是起初拒絕自己時的那副表情。他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揪了下的生疼,伸手就想攬他入懷里。衛然卻一把推開了他。
“你想知道以前發生的事情,那就告訴你。”后半句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那是你曾經的出軌對象,你現在知道了嗎?!”
說完他沖出了房間。
小季舒城怔在原地站了一會,隨后起身追了出去。
“然然!”雨隹木各氵夭卄次
*
“秦總,他就在里面。”
秦翰文一下飛機就趕了過來,喻洋已經在“極色”門口等他了。“你想想辦法吧。”
“我知道了。”
秦翰文瞥了一眼喻洋,他對語氣之類的很敏銳,陸擇這個下屬的態度,似乎跟以前有些微的不一樣。但他此刻暫時顧不上別的,邁開了步子就往夜店里面走。喻洋緊跟了上去。
季舒城這些天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整天賴在自己的店里買醉,之前他已經將他攆回去一次了,趁著最近自己出差又開始了周而復始的頹廢日子。本來秦翰文叮囑過經理,再出現不給他進店,估計那些人礙于陸擇的身份也搞不定。
秦翰文一進包間,一股酒精的味道便撲面而來。“陸擇”四仰八叉地倒在沙發上,滿地的酒瓶幾乎沒下腳的地方。
“醒醒。”秦翰文叫了幾聲沒反應,“你先出去吧,把門帶上。”
喻洋看了看“陸擇”,視線順勢掃過不遠處的沙發,沒再看秦翰文,關上了門。他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剛才他把偽裝成鋼筆的錄音器材放到扔在一旁的西裝口袋里,希望不被發現。
秦翰文特地去檢查了一下門有沒有關牢,他這里的包間隔音很強,傳不到外面。弄好之后,秦翰文一把揪住了“陸擇”的衣領,撕下了仿佛平日里親和的偽裝。
“城子,你別裝死,給我爬起來!”
季舒城哼哼了兩聲,他正夢到年輕時候的美好時光,他和衛然做累了,在午后明亮柔和的光線里相擁著,衛然像小貓一樣乖巧地躺在自己懷里。
他根本不愿意醒來。
秦翰文直接把他拖了起來。“當年為了幫你追衛然,我肚子上那麼長的刀疤還沒找你算過賬呢,你他嗎裝什麼死!”
季舒城勉強睜開了眼睛,包間里光線發暗,他一下跌回了凄涼悲慘的現實。
“然然不要我了。”
“陸擇”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胡子拉碴不知多少天沒剃了,眼睛里面全是紅血絲,看起來像鬼一樣。秦翰文將他扔回了沙發,他也不掙扎,眼神發直地任憑身體陷了進去。
“他不要我了。”
“……”
秦翰文很是無奈,坐下來掏出了煙盒。“一開始你就該想到這一步了。”
季舒城不是沒想到,只是真正面對的時候心痛得厲害。他現在只想逃避現實,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在原本事業正好的將近三十歲的年紀,事業沒了,老婆也沒了。
“我想拍電影。”
“陸擇”的眼神里面一片空洞,秦翰文安慰他。“你想拍就拍,我把新項目都給你投。”
“我想扛攝像機。”
秦翰文終于明白他的意思了。可是以陸擇的身份,這樣未免太不符合人設了,很容易讓人起疑。
“陸擇的錢對我沒有意義。我想要拍電影,想要老婆。都沒了。”
季舒城在陸擇的軀殼里,第一次說出了這些任性的話。他現在表現得像個脆弱的孩子,秦翰文卻完全不給他好臉色看,嘲諷道。
“你別想叫我安慰你。想要老婆安慰你,就先追回來再說。要不追回藍顏知己也行啊?”
季舒城身體一頓,眼神變得惡狠狠的。“你閉嘴。”
結果他臉上挨了發小一拳。季舒城正在吃痛,就聽見秦翰文說道。
“這一拳是替衛然揍的。”
“你覺得還有挽回的余地,就不要放棄。假如他最后真的不原諒你,也不會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