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個氣氛確實有點僵,不知道的還以為賀迢是來捉奸的。
池亦真:“怎麼了?”
比起小姜的一臉忐忑,池亦真倒是笑著問。
廉啟還在外面打電話,小姜頓時沖了出去:“池哥你不是要跟賀總吃飯嗎,那我和啟哥就先回了哈。”
池亦真點頭。
小姜一走,賀迢終于抬眼。
他問池亦真:“你就這麼喜歡喝冰的?”
池亦真:“提神,我每天都很困。”
卸了妝的池亦真看上去的確有些疲憊。
賀迢有段時間沒見過他了,總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養胖的人又瘦了回去。
池亦真:“你現在的樣子好兇。”
賀迢把杯子放到一邊:“是嗎?”
池亦真:“我們先去吃飯還事先回酒店。”
他簡直太懂怎麼緩和氣氛了,至少在引人遐想這方面是一流的。
很容易沖散賀迢對他不愛惜身體的隱怒。
賀迢:“小姜說你午飯都沒吃。”
池亦真點頭:“最后這場戲不好拍,我不喜歡中途休息吃飯。”
賀迢:“那就餓著?”
池亦真笑著拉起他的手:“可能是等著你來和我吃?”
他實在太擅長找補,偏偏賀迢很吃這套。比如池亦真此刻的十指相扣,驟然湊近的臉。
和欲吻不吻的神情。
池亦真當然不會在這里親下去。
即便他和賀迢在綜藝上全程直播,本人也不喜歡在外面親吻。
偏偏賀迢預判了他的預判,捧起池亦真的臉。
池亦真一個踉蹌,膝蓋撞到了賀迢的腿,靠進了賀迢驟然站起的懷抱。
賀迢似乎低笑了一聲:“我訂了一個餐廳,走吧。”
廉啟和小姜早就溜了。
池亦真現在還不知道賀迢是怎麼來的,但廉啟知道。
賀迢是凌晨到的,他早上在隔壁市有一個商務行程,本來不需要他來。
他是盛世的繼承人,但也不用面面俱到什麼都親自過去。
但池亦真改變了他。
至少杜賓白得知賀迢居然會親自洽談差點發出豬叫,頗有自己養的豬會拱白菜的喜悅。
原來社恐真的可以通過談戀愛調理啊,池亦真簡直立大功。
如果不是沒盛閱的聯系方式,杜賓白甚至想告訴那老爺子,這一切都得感謝這位小神仙。
影視城外面也沒什麼很好的餐館,這一家是賀迢的助理特地找的一家私房菜。
據說不少影星都來過。
就是位置不太好找,車開到停車的地方還要下車步行。
小巷子錯綜復雜,另一條路就是熱鬧的夜市。
廉啟本來想說你要不要帶個保安之類的,但想到賀迢在綜藝上都能公然暴打渣男。
覺得可能是星軌的人要擔心公司風評是否受損。
室外很冷,池亦真裹著羊羔絨的外套,又看了眼西裝外也披了外套的賀迢。
問:“你從什麼地方來的?”
池亦真的手被賀迢牽著,小巷很窄,兩個人并行都有點擠。
頭頂是拉得到處都是電線。
鈷藍的夜空都被切割成好幾片,池亦真想到賀迢上次說的見面說。
今天告訴他好了。
我來自哪里,我是誰,我的以后……
我怕我仍然沒有以后,這是不是對他來說太殘忍了呢?
賀迢:“上午來的,隔壁市有個項目,談完了就過來了。”
池亦真:“所以你才是又沒好好吃飯又沒好好睡覺吧,我起碼有啟哥和小姜看著我,你呢?”
賀迢點頭:“所以我很想你。”
他總是這樣,很擅長說一些普通卻足以擊中池亦真內心的情話。
今年初冬就下過雪,現在好冷好冷。
說話呼出的白氣在空中消散,池亦真:“我也想你。”
賀迢:“真的?”
他的手抓緊了池亦真的手:“可你都不怎麼給我發消息。”
池亦真喂了一聲:“不是發的嗎,我們都很忙,怎麼可能秒回?”
賀迢:“知道,但還是會……”
他垂眼看了看池亦真:“有一點失落。”
私房菜在小巷七彎八繞后的一個普通民房里。
進門就能看到墻上很多明星的合影,老板完全沒有對賀迢和池亦真顏值的經驗,仿佛再好看的人和咖位再大的明星對他來說都稀疏平常。
帶人進了包廂后說等會上菜。
這個小民居也就三個包廂,沒什麼卡座,好像都滿人了。
池亦真甚至能聽到最大的那個包廂傳出來的嬉笑聲。
三個包廂中間的連廊都是兩邊空的,構造特別奇特。
就像池亦真掀開窗簾,能看到連廊上站著的人。
賀迢給池亦真倒了熱水,示意他捂捂手。
池亦真剛要放下簾子,卻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尤雨星站在那里,沖他笑了笑,做了個口型——
“你完蛋了。”
大概是池亦真看了太久,賀迢問了句怎麼了。
池亦真放下簾子,他捧起杯子,“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但我覺得這里不是可以說的地方。”
賀迢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他點點頭,神情格外平靜。
偏偏讓池亦真異常忐忑。
他抿了抿嘴:“賀迢,我希望你相信我。”
說完池亦真深吸一口氣:“我其實有點害怕……”
他深深地看著賀迢,一字一句地說:“我怕你知道后會離開我。”
賀迢:“怎麼會。”
他給池亦真夾了一塊冷菜梅子排骨,“怎麼都應該是,我怕你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