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廉啟也有點難以啟齒,他是想問對方的心思,可是現在,怎麼看都不好開口。
萬一,萬一賀迢動怒怎麼辦?
池亦真現在的工作室都是掛在對方名下的。
這幾天池亦真的能力讓廉啟非常驚艷,他不懷疑池亦真的未來,卻仍然為對方的感情擔心。
可這恰恰是經紀人的業務范圍之外。
池亦真:“你不用擔心我和賀迢。”
他笑了笑,剛卸完妝換完衣服的池亦真看著有點累。
他打了個哈欠:“我會哄好他的。”
廉啟心想:這可不是小事啊。
反而變成了池亦真安慰廉啟:“真的,啟哥你去睡吧。”
門關上后小姜湊過來問廉啟:“怎麼樣啊?”
廉啟:“他讓我不要擔心。”
小姜噢了一聲,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看了廉啟好幾眼。
廉啟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小姜嘀咕了一句:“啟哥,你沒覺得你的聲音和音頻里的池亦明的聲音特別像嗎?”
廉啟頓時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瞬間想到第一天見到池亦真賀迢那個護食的樣子,此刻廉啟突然痛苦地哀嚎了一聲。
小姜被他嚇了一跳。
廉啟:“我說為什麼賀總對我態度總是那麼……”
凌晨三點多,廉啟毫無困意,甚至非常清新,他仔細回憶了自己每次跟賀迢相處對方的微妙態度。
廉啟:“我怎麼覺得賀總早就知道這件事呢?”
小姜啊了一聲:“不是吧,那他都沒問過池哥嗎?”
賀迢分明是警覺和介意,偏偏他天生一張冷臉,所以其他人也感受不到他的情緒。
廉啟第一次和賀迢單獨見面的時候就察覺到賀迢那種,對杜賓白挖來廉啟沒和他說一聲的責怪。
當時廉啟還以為是賀迢看不上自己,甚至有點不高興。
現在想來,感情對方是怕池亦真對自己的態度。
還好我已訂婚。
還好我有未婚妻。
還好……還好賀總的態度。
廉啟頓時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杞人憂天,賀迢如果早就察覺,還和池亦真這麼好。
那這條音頻對他們的感情也造不成任何損害。
廉啟放心地去處理后續了。
房間里的池亦真盯著自己和賀迢的聊天記錄看了很久。
賀迢還沒回消息。
是睡了嗎?
但池亦真一點也不困,他有點猶豫要不要給賀迢打電話。
思考了好半天,他先給杜賓白打了個電話。
果然,杜賓白是清醒的。
他還在團建,似乎是從熱鬧的場合走到了外面,喂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明明他比賀迢大,還喊了一聲響亮的嫂子。
池亦真:他問:“賀迢下班了嗎?”
杜賓白:“肯定啊,我們一起出的公司,剛才我還把文件轉給他呢。”
池亦真:“已讀?”
杜賓白:“已讀。”
池亦真掛了。
杜賓白喂了好幾聲,想到十幾分鐘前賀迢猝不及防的電話,咨詢了一個感情問題。
似乎是覺得杜賓白那邊太吵,又給掛了。
如出一轍的掛斷方式。
杜賓白罵了一句臟話,心想:這兩口子怎麼一個德性。
不就是感情問題嗎,說開了好了,很難說開那就做一次,一次不行兩次。
異地怎麼了,也可以異地打電話搞啊。
賀迢似乎被震驚了,掛了電話之后還發了一個表情給杜賓白。
不知道從哪里存的熊貓頭,上面四個字異常醒目。
你好變態。
杜賓白:怎麼開始談了還這麼純情啊。
不會搞的時候都沒花樣吧。
他非常擔心自己學弟兼老板的感情生活,在池亦真電話打來的前幾分鐘還在狂發自己珍藏的程序文件。
文件名為項目新程序,里面全是男同戀愛直男,視頻版。
杜賓白當然沒興趣看,全是以前追他的基佬發的。
但他這人喜歡當紅娘,這個時候欣然成全。
池亦真掛了杜賓白的電話后迅速給賀迢打了語音通話。
那邊秒接,卻沒開口。
池亦真開門見山:“你現在在哪里?”
賀迢:“在家。”
他剛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池亦真的睡衣還疊在一邊,他伸手把睡衣往自己枕邊挪了挪。
池亦真:“那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賀迢:“在等你給我打電話。”
池亦真沉默了好半天:“你生氣了嗎?”
賀迢:“你好像經常這麼問我。”
他頓了頓:“我沒生氣就可以糊弄過去是嗎?”
池亦真心想:那應該是生氣了。
他否認:“我什麼時候糊弄了?”
賀迢:“親我的時候,不想回答,就親我。”
影視城的酒店就在街上,窗外能看到熱鬧的街市,冬天的燒烤攤總是惹人注意。
輕而易舉地讓池亦真想到了賀迢。
真是奇怪,明明在和賀迢打電話,仍然覺得很想念他。
池亦真:“我沒有……”
賀迢:“讓我看看你。”
池亦真轉了視頻,看到的就是靠著枕頭的賀迢。
對方似乎剛洗完澡,劉海還沒完全吹干,垂在眼前,卻越發襯得近在咫尺的臉英俊非凡。
池亦真:完了,更想了。
賀迢:“你怕我因為什麼生氣?”
他的口氣聽不出喜怒,池亦真盯著他枕邊的那件衣服,幾秒過后反應過來是自己的睡衣。
賀迢看著那麼冷,但好像比我想他還要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