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迢跟在后面,看池亦真進門宛如回家, 笑了笑。
估計是賀迢特地讓人回來收拾過,玄關也擺好了新拖鞋。
整棟樓的燈都是打開的, 燈火通明里池亦真抱著狗環顧一眼, 越發錯愕。
這棟小房子的格局和他在原世界住的一模一樣。
也和他那天和賀迢在游園特輯的時候畫的糖畫別墅沒什麼太大差別。
小狗被他抱著就不鬧騰了,安安靜靜地趴著。池亦真抱著狗看了廚房,看了主臥, 甚至打開樓梯邊的小臥室,發現里面居然是游戲房。
賀迢跟在后面換了拖鞋。
“你到底是游戲敏感者,為什麼一打開的就是那間?”
賀迢脫了外套掛在一邊, 走過來的時候抱走了狗,人站在池亦真邊上, 給他粗略地介紹了一下。
“之前買的沒地方堆, 都放在這里了。”
墻上都是漫畫和卡帶, 古董紅白機和各種款式的游戲機, 外接落地屏幕還是可旋轉的。
配置雖然和池亦真的那間房不完全一樣, 但也大差不大。
池亦真要著嘴唇, 不太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因為寫這本書的作者真的是他的對家粉絲嗎?
可是我的對家……
池亦真思來想去,他在原世界角逐獎杯幾乎總是碰到的就是和他同年的荊遠。
雖然池亦真沒怎麼跟荊遠見過面,不過也不是壓根沒說過話。
荊遠跟池亦真的家庭條件完全不一樣,池亦真從小父母雙亡,輾轉好幾個地方,被領養后又變成一個人。
對方卻是徹頭徹尾的星二代。
池亦真長得跟對方也壓根不是一個類型的,荊遠長得有點冷。
也不知道是謙虛還是真事,好幾次池亦真網上沖浪都刷到對方說自己是家里最丑的那個。
底下就有粉絲捧場,甩出照片。
但池亦真只是一刷而過,壓根不會太在意。
對家這個詞他都不太接受,他跟荊遠只是每次入圍大獎的時候會被放在一起而已。
至于荊遠那個傳聞中顏值吊打他的小舅舅,池亦真更不會在意了。
可現在的這棟房子帶給他的沖擊太大,池亦真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他無意識地伸手抓住賀迢的手,想問很多問題,但最后又卡在喉嚨,半天不知道怎麼說。
池亦真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攥著賀迢毛衣微微抬眼的樣子多漂亮。
漂亮又無助,像是很需要人陪的樣子。
賀迢很干脆地親了他一下。
池亦真回過神,和賀迢對視。
賀迢歪了歪頭:“你看起來好像很需要安慰。”
他問:“不喜歡這個房子的話我們可以再換個地方。”
池亦真搖了搖頭:“別炫耀你很有錢了。”
賀迢:“不是炫耀,是求偶的必要流程。”
池亦真笑了一聲:“那接下來呢?”
小狗被賀迢放下,池亦真被人摟住腰,賀迢從后面抱著他:“晚上我們睡樓上。”
房子被打掃得很干凈,就是太空曠了,空曠得給池亦真一種自己回到原世界的錯覺。
還帶了一個男人回家。
賀迢像個粘人的大型玩偶,下巴靠在池亦真的肩,“你不是說很累?先去洗澡。”
小砂鍋是一只完全不會因為陌生環境不安的小狗,池亦真看著它樂顛顛地躺回了新狗窩。
看上去比筒子樓的狗窩高端太多了。
狗玩具都任他挑選。
賀迢:“洗完了還是不困我就陪你玩游戲。”
他頓了頓,“不想玩游戲玩我也可以。”
后半句他越說越輕,大概是自己也覺得實在太過了,最后咳了一聲。
“我去看看砂鍋。”
池亦真拉住賀迢,問了一句:“你真的沒話想問我嗎?”
賀迢點頭:“至少現在不想問。”
“池亦真。”
他說完看著對方:“在我這里一直是真相的真。”
池亦真都忘了賀迢第一次喊他小zhen是什麼時候。
直播節目很容易出錯,找補說容易也沒那麼容易,至少那種時候池亦真沒辦法糾正對方。
他一直以為賀迢喊的是那個臻。
這一瞬間,他和他對視,有種自己全然被看透的感覺。
可是看著他的人目光溫柔,有無限的包容,好像足夠跨越時間空間,書里書外。
賀迢:“我們又不是限定戀愛,不是嗎?”
池亦真點頭。
他洗完澡后還真的沒能睡著,賀迢的游戲廳設備比他家里的專業太多。
一想有了游戲能忽略別人的池亦真這一次也沒能幸免,但賀迢在直播綜藝里無處發揮的游戲人本性終于可以發作。
愣是讓池亦真打到半夜一局沒贏。
池亦真怒了:“你一定要這樣?”
賀迢放下手柄:“是你說要我全力以赴的。”
池亦真這個時候徹底忘了晚上發生的糟心事,也壓根沒管還在醫院的尤雨星和網上的輿論。
這是賀迢為他打造的真空假期。
所以他現在怒火中燒,好看的眉揚起,眼神好像都要冒火,盯著坐在身邊的賀迢。
賀迢特別無辜。
室內暖氣打得很高,兩個人穿著同款睡衣。
小狗跟賀迢一樣粘人,人類在哪它也要在哪,這會居然趴在一邊呼呼大睡。
池亦真大聲說話也沒能把它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