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迢有點好奇,本來想湊過來看看,但又怕影響池亦真,又把視線挪了過去。
池亦真心想:你長成這樣真的很難讓人不分心啊。
他又湊了過去。
這兩個人你來我往,是明顯的你有情我有意。
如果換做沒懷疑賀迢的盛忻,可能早就沖上去了。
自從昨天邵敏芝說了那一番話,盛忻怒氣沖沖地回去找溫嬋娟,卻發現對方好像等著他上門一樣。
女人在國內有自己的住所,也不怎麼回盛家,加上她跟盛閱的關系一直不算和睦,更不想沒事找事。
溫嬋娟看上去還是冷冰冰的,之前盛忻不懷疑是有恃無恐,畢竟他那拿捏著溫嬋娟的丑聞。
即便對方坦蕩,盛忻仍然有把握炒作這件事可以顛覆溫嬋娟現在的固有形象。
偏偏溫嬋娟現在的籌碼比他更大。
桌上擺著一份親子鑒定的報告,一式兩份,一份是親子關系,一份是非親子關系。
盛忻從小跟溫嬋娟就不親近,畢竟父母都遠在國外,他跟著爺爺長大,對母親的依戀也只短暫存在過一段時間。
溫嬋娟會在節日的時候回來,她天生性格冷,擁抱也不熱烈。
但盛忻會受到很多禮物,哪怕很少一起生活,溫嬋娟還是會讓助理按照盛忻的愛好送禮物。
從幼年昂貴的模型到少年時期的燒錢登山裝備和成年后的奢侈品。
可惜這也不沒拉近他們的關系。
因為盛忻后來看上了池亦真,偏偏溫嬋娟在知道一切的時候盛忻已經搞得人家家破人亡了。
那天是溫嬋娟這麼多年第一次有別的情緒。
丈夫出軌也無所謂的女人非常激動,母子的談話顯得劍拔弩張。
她看上去非常痛心,那是盛忻聽過【你怎麼可以】最多的時候。
為什麼不可以?
他問過。
他完全不會意識到得不到就要毀滅的思想多可怕。
那張臉在溫嬋娟眼里宛如魔鬼。
也就是那天,盛忻跟溫嬋娟大吵一架后因為盛閱突發疾病一起去了醫院。
溫嬋娟知道了那個秘密。
自己兒子不是盛閱的孫子。
但兒子是她生的,她覺得一切都不對勁起來。
可盛忻已經長成了陰冷的毒蛇,盛閱的溺愛注定不會讓他獨立。
只會讓懦弱又暴虐。
“你太得意了。”
昨天在溫嬋娟的小花圃,盛忻聽到名義上的母親這麼說。
對方在被他威脅的時候也不動聲色,這麼多年溫嬋娟一直是這樣。
父親抱怨她不解風情,是冰山美人。
盛閱說她不搞社交,不喜歡被人安排,不適合當盛家的女主人。
偏偏這一刻的溫嬋娟笑了。
她先說了一句對不起,又走到盛忻面前,平時他。
國內模特的前輩看上去并沒有老去的痕跡,溫嬋娟肌膚雪白,身材高挑。
但盛忻個子卻和穿高跟鞋的溫嬋娟堪堪平齊,甚至此刻有種被輕蔑的感覺。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錯了,當年不應該為了事業把你送到老爺子那長大。”
“所以你才長成這樣。”
她的聲音輕柔,眼神卻讓盛忻覺得憤怒。
親子鑒定被盛忻撕了,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切遠去的聲音。
碎紙片飄落在地,其中一份上的名字驗證了他的猜測。
賀迢。
偏偏是池亦真節目上的搭檔。
是跟他眉來眼去睡了大半個月的男人。
偏偏這個人還是盛家真正的孫子。
盛忻查過賀迢的家世,重金聘請的偵探也沒能查到當年醫院的火災。
自然查不到那個嬰兒被換到了哪里。
資料上顯示賀迢父母都是進城打工的普通人,父親在他小學的時候因病去世。
母親改嫁到縣城,最后跟后來的丈夫來到s市開了一家鹵鴨店。
鹵鴨店,普通人家。
盛忻當時還大肆嘲笑了一番賀迢的家世,這樣的人也不過如此。
但如今鑒定擺在面前,就差他和鹵鴨店老板娘的鑒定了。
一旦置換擺在自己眼前,盛忻簡直眼前一黑。
他不想接受,溫嬋娟口氣也很平淡:“我會告訴盛老爺子的。”
盛忻:“你現在找到親兒子很得意?”
他的口氣到沒有氣急敗壞,像是猜測落實,但就是太戲劇,太離譜。
盛忻一瞬間分不清楚真的是自己太得意還是溫嬋娟跟賀迢早就聯手。
溫嬋娟:“是啊,很得意。”
她看著盛忻,到底是看著對方長大的,哪怕冷淡,仍然有些感慨。
但又想到當年自己在池家看到的少年。
對方因為盛忻家破人亡,這個債總是要還的。
溫嬋娟:“你沒覺得賀迢才像我的孩子嗎?”
現在周圍的環境很嘈雜,尤雨星隨便抬眼就能看到好幾個機位。
他本人不排斥綜藝,但也沒試過這種全程直播的綜藝。
當初推掉《我在筒子樓的日子》除了《今晚的月光》對盛忻的項目有幫助外,也有尤雨星不想那麼長久地暴露在鏡頭下的原因。
而且張彌雅給的筒子樓的照片太破舊了。
即便尤雨星出身山村,卻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